第十节 李如桢的算计(2 / 2)
李如桢满意的点点头:“办得好,把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传上来。”
不一会儿管家就领着一位身形黑胖,形若水桶般的男子带上堂来。只见这男子紧着滚前两步扑身拜倒语带阿谀的说到:“化外野民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见过李三爷,祝李三爷前程似锦,虎威赫赫。”
李如桢笑着说:“快起来,快起来,你可是我父在关外的眼睛,我父亲常说,有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在关外,关外的大小消息事无巨细都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他老人家可以高枕无忧了。”
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七情上面,涕泪横流的说道:“劳老大人挂念,野人是无比感激,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只有效死把我这一条贱命报答给李家,野人及子孙后代必定世世代代效忠李家,绝不背叛,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全尸!”
李如桢上前两步扶起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说道:“言重了,言重了,你的忠心,我们李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你现在的处境我们也是知道的,唉,努尔哈赤也是大胆,竟然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来,我们必然不能放过他。”
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听闻此言更是嚎啕大哭:“三爷,您这可是救了野人的命啊,努尔哈赤实在是穷凶极恶,不但在关外肆动刀兵,肆意攻杀城寨,而且不时劫掠汉民为奴,胡作非为肆无忌惮啊,长此以往恐难治之,还请三爷为关外百姓,为野人做主。”
李如桢拍了拍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的肩膀,用肯定的语气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气,不过现在辽东政局有所变化,所以要稍带时日,但是我定然派人去喝斥努尔哈赤叫他多多收敛。”
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见李如桢如此敷衍心中一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双手高高敬过头顶说道:“野人家贫,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请三爷笑纳。”
李如桢接过盒子并未打开随手放在桌上用更加柔和的语气说道:“何必如此客气,实话和你说这辽东政局最近会有些变动,只要时局有所稳定,你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只要你能发挥监视关外远东动向的作用,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其他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先回去吧,不日就有好消息。”
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闻言连连作揖不止,管家把尼堪外兰带下堂去,李如桢随手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碗大的一颗紫色东珠,流光溢彩,夺人心魄,眼里流露出贪婪的眼神。
身旁李如楠说道:“三哥,这些化外野人可是个个富得流油,都是土皇帝。”
李如桢嘿嘿一笑,长出一口气道:“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到是位妙人儿,要是就这么被努尔哈赤给杀了,真是可惜了。父亲用的平衡之策,在新巡抚到任之后辽东可不能扯出什么其他的事,至少要让新任巡抚感觉我们李家在辽东的控制力,而不得不用咱们与其一起共治辽东,所以努尔哈赤和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在建州女真来说我看是一个都不能少,少了一个还怎么征伐不断,如何让我们达到养贼自重的策略呢?”
李如楠闻言接道:“三哥到时候拉佟佳布库录(尼堪外兰)一把,让双方的实力均衡也就罢了,这算是对得起他的宝物。”
李如桢点点头,挥挥手道:“不提他了,我说楠弟,你看这个对付昌盛号的计划怎么样,能不能平稳完整的得到昌盛号?”
李如楠捋了捋胡须说:“三哥,其实堂堂正正的以咱们府中在辽东的地位和权势解决昌盛号,这破家县令,灭门刺史,弄一小民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么?弟弟我是百思不得其解,还请三哥赐教。”
李如桢斜视了一眼李如楠说:“你原来在京师求学,回家没有几天,所以你还不是很清楚咱们李家同昌盛号之间的关系。按道理说我们是干亲,而且关系一向不错,本不该互相算计;可是去年攻打古勒寨之际,按照惯例,云字号派了斥候向导来协助我们行动,我曾无意中注意到云字号派出的的斥候队,居然自称青年军,不但武器精良,而且个个都是好战士。更可怕的是,看到财物不动心,看到女人不变颜色,甚至我当面提出从中挑选一些人进入辽东边军许以功名,却无人肯应,视富贵如浮云,打起仗来又令行禁止,彪悍敢战,比我们辽东边军还要强上几分,你到是说说看这一个马帮而已,其职责不过是看家护院,保护商路罢了,要这么强大的武力干什么!?他们想要图谋些什么?
由此我对这个马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接着我对昌盛号和云字号马帮进行了深入的调查,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几年来云字号在远东已成尾大不掉之势,通过威慑、恫吓、武力清洗等多种手段,居然成了远东地区地下势力的头把交椅,只要有人侵犯到了他们的利益,轻者除去首领,重则灭族。这使得远东的许多蛮夷都只知云字号的镇辽东,而不知道辽阳总兵李辽东。”
李如楠深吸了口冷气,脸上变了颜色道:“如此说来还真不能小窥这昌盛号和云字号,三哥您说的有道理,对这种财富和武力的结合势力我们要是控制不住,是要出问题,这么大的势力老太爷这么多年能不知道么?”
李如桢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老爷子也是去年攻打古勒寨才知道了这云字号已成气候,当年他放着云字号不加管束就是想通过他们和关外蛮族相互牵制,做些我们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可没想到一个民间的组织居然进步到如今这种规模,如今已经变成一个偌大的利益集团,牵涉到了从巡抚到边军门阀等从上到下各个阶层的关系;现如今父亲心里也有了想法,只是碍于过去的情面,及辽东的政治局面面临更换不是下手的时机罢了。当然我是不同意老爷子的意见的,我反而觉得应该在辽东巡抚更替前尽量把不可控的因素消灭在萌芽状态。嘿嘿,你别看老爷子进京述职人不在辽东,可实际上这辽东的风吹草动是完全逃不过他的眼睛,我们做的事他不说话就是最好的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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