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刻薄老师（1 / 2）

天气很热，室内天花板上八台吊扇也吹不走一众师生心中的烦躁。

“现阶段呢，早恋现象特别严重。”

在春桥高中高三14班的例行班会课上，生性刻薄的班主任稍薄的嘴唇微启，蹦出这句话后就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众人愕然，就在大家快要神游打盹的时候，只见她继续道：“特别是某些人，就是一个大白痴……”

这句话押韵特别重，抑扬顿挫的效果被擅长营造氛围的她渲染到了极点。

长相风骚，却内心“阴暗”的农雨菲老师，小宇宙毫无征兆的爆发了。她那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教室内，大家都有些赧然，措手不及的同时却或多或少有些幸灾乐祸。因为农雨菲老师开口说话的同时，身子却弯下70度，俏脸对着下前方咫尺之遥的殷青山。她言里的意思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顿时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农雨菲眼皮底下那可怜的少年。农雨菲言之凿凿，根本不屑于用含沙射影这一招。

殷青山有些彷徨，用弱弱的的眼神与之对视，一副张口欲言的样子。最后双手捂住耳朵，做无声地反抗，这个很萌很娘的举动顿时引发一阵偷笑。

又有好戏看了，一些家伙很识相地配合美女老师的教书育人工作。看书的收起硬皮本，玩**的收起触屏手机，甚至有个家伙也不动声色地把小地摊上淘来的黄皮杂志放进抽屉里。

大家脸上表情不一，有偷笑的，有怜惜的，有冷漠的，甚至有人大叹殷青山这厮艳福不浅的。农雨菲是个面貌佳，体型高挑，身材有料的资调女人。基于这个基础之下，她自然是有女人的骄傲资本的。不过她的穿着一向是介于端庄与风骚之间，这个度被她拿捏得极好，温雅却不失性感，庄重中带着些许风骚。

此时农雨菲腰腹下含，黑色的铅笔裙被她那隆臀绷得紧凑，合身的白色细窄小衬衣上拉，露出小段洁白的小蛮腰。偶然的肉色诱惑令一些前排位置与殷青山持平的男生一度失神于这唯美的风景，不过殷青山是看不到的，他眼中只有农老师的含煞双眸，即使女老师胸前的风情再火辣他都不敢有大多逾越。

“老师请惩罚我吧！我辜负了你的期待。”

农雨菲没有说话，一双美眸煞气逼人冷，殷青山反倒更哆嗦了。不得不说农雨菲是一个很性感的女人，高挑挺拔，胸前扣子永远只开两粒，在一众血气正浓的少年近似欲用视线强行掰开第三颗扣子的时候，唯独有一个人用带着些许关怀的目光看着殷青山。她就是何文静，隔着走道坐在殷青山右边的女生。她觉得此时的殷青山有些可怜，甚至有站起来呵斥这些幸灾乐祸的同窗的冲动。

农雨菲在春桥高中是个泼辣的存在，曾经就有一个道行不够的男老师因为追她，而被她戏耍成一个精神抑郁的“恐美综合症”出来，不过因为长相不差，母老虎的名头可没有落入她的名下，倒是赢得春桥高中冷玫瑰的头衔，本校是有两朵玫瑰的，据说另外一名也是一在校老师。这个事后再说。

农雨菲美则美矣，不过她的业务素质可是不差，校内就有一老古董如此评价她：教书堪比老夫子，育人能赢教导主任。虽然有些失真，但也**不离十了。

不知此时是那个家伙埋头冒出一句：“青山他是无辜的！”注意！这家伙绝对是居心叵测，用心不良的主，口吻也是相当揶揄。唯恐天下不乱的少年们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青山追校花事件当时可是年度最佳笑料之一，有个不良学生起了头之后，出于“法不责众”的心理，他们终于张狂大笑了起来，美女班主任的威严霎时失效，那情形真叫一个肆无忌惮！距离高考只有三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了，春桥高中虽然是重点高中，不过班里学生的成绩还是参差不齐，良莠并现。高考就像一个阴暗的大斗篷压得他们无所遁形，如神伤的猛兽于天地间躲无可躲。片刻之后，他们笑够了，抑郁被短暂地扫去，心里舒坦了，可是殷青山可就痛苦了。何文静远远瞪了一眼那个埋头在书案下乱搞浑水的家伙，这下不知道可怜的青山该有多伤心了。

不料，农雨菲更猛，直接冒出一句：“简直是无可救药的大**！”

谁也不知道，本来好好的一场班会，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简直就是一场大批斗，不过她农雨菲可不会介意这个，谁也猜不透这妞的‘阴暗’心里。

场面一度静的有些可怕！殷青山肠子发懵！

一向强势的农雨菲对于课堂气氛的营造可不是盖的，‘唯我独尊’四字仿佛写在她的脸上，坐在底下的这些家伙的表现也只能随波逐流。

“好了。”片刻之后，她咳嗽一声，继续道：“在过一段时间就要高考选拔了，你们都要打起精神来。”

何文静突然叫道：“不好了，青山他晕过去了！”

殷青山此时很羞愤，很忧伤，他甚至感觉他愧对了美丽导师的期待，辜负了‘疼他爱他虐他’的农雨菲老师，他的人生很痛苦，他甚至发觉，在依稀的过往只有美丽的农老师才是他的究极启蒙老师，别说、鲁迅、普希金什么的在她面前也要逊毙！他现在的成绩好差，校花什么的，他感觉不会再爱了！最后他感觉虚空一暗头部一沉，终于在四面楚歌的羞耻中成功晕了过去，他终于可以暂时忘却所有人的嘲笑。

记得一位大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曾经说过：对于不可言说之物必须保持敬畏。神秘主义者应该对这句话最是感同身受，以至于殷青山这厮对于此刻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

他的心中有一句话反复对他的灵魂狂吼：大佬，有一只深时空恶兽已经附身到你的身上了！

他脸上的表情也是复杂难言，一会儿失笑，一会儿恐惧，一瞬间忧伤，一瞬间兴奋。他的表情是如此的丰富，转换频率如此之快，以至于诊疗室的老年医师笃定，这家伙的各项心里生理数据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了。

尽管殷青山还是如此迷惘，以至于他脑髓神经元表皮细胞也遍布着荒诞，但是诚如智者所说，在他被袭击昏迷瞬间，命运的齿轮已然发生不可逆转地转动！

那么袭击者是谁？这点从殷青山接受宿主各种信息时，表现出那种白日见鬼的表情就知道。事实上，此时的殷青山，他的髓海中就盘踞着一只恐怖巨兽，他感觉北欧神话抑或是蛮荒中的一切生物，都不敢摄其锋芒。他是如此可怕，以至于清净的识海中莫名生出各种无名瘴气黑雾，自行缭绕于他的周身，黑雾外惊鸿一瞥，看到的冰山一角就是泛着黑光，冰冷如死神镰刀的獠牙利爪，还有偶尔煽动的巨大恶尾，上面遍布锋锐的倒刺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