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愧对夫人(1 / 2)
崎岖不平的山路,带着积雪。地陡又滑,马车却还赶得极稳,偶尔才有轻微磕绊。
车内置了张羊毛软榻,我一手支着头,一手握着个暖炉,倚着车壁,斜斜靠在上头坐着。
隔得近,能细细听到车厢外头除了风卷雪落声音呼呼,还能听到赶车的人频频将手里的缰绳和马鞭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手臂甫动,衣服摩擦出碎碎的响。
离了需山已经很远的距离,赶车的人还是这么不自在?
“尤末,为我赶车,你很是不满?”我悠闲开口。
耳力听得衣服摩擦的碎响一滞。然后,男子清朗和煦的声音从厚厚的车帘外传来,“夫人说笑。为夫人赶车,是尤末的荣幸。”
“你很是紧张?”
“夫人……”
我打断他的话,“想问什么,想说什么就赶紧开口,回去的路途还长,我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闲时间回答你的话。”
一言所指,天知地知,我懂他也懂。
车帘外,男子无声。
只余枝叶摇曳风声飒飒,马蹄踏地“噔噔”清脆。
好半晌过去,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路途长远无趣,我拢了拢身上盖着的厚毯,预备瞌目睡上一觉。
“夫人……”车帘外头,男子声音不似方才那般明朗,带了些微的沉,顿了顿,似是叹了口气,尔后,继续开口,“夫人,尤末不懂。”
我闭了目,没睁眼,只觉得车身比之前要晃了些,“不懂什么?”
再是一片沉默。
我听到路旁不远处,树枝枝干不服雪的重压,“咔嚓”断折落地。
然后,尤末似是下定了些决心,缰绳和马鞭再次在手中交换,声音带着些不解的愤懑,“尤末不懂,方才在需山,夫人为何不在堡主面前直说了?”
“直说什么?”我懒懒问。
“夫人——”男子再次话语一顿,再开口时,声音已没了分底气,“直说夫人昏迷三日,属下私做主张,并未告知堡主一事。”
方才在需山,上官若风的反应再明显不过。
他不知道我寒症发作的消息。而尤临却天天住在宅里,每日定时去需山汇报宅内要务。那个大夫,也是跟着尤临一块进出宅邸。这种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端倪。
此处的路似乎很难走,马车颠簸的厉害。
我换了只手撑着头,“我不说,只是没必要。”
“夫人?”
“我还很奇怪,你那弟弟尤临见了我就没什么好脸色,你这个做哥哥的竟反倒对我恭敬礼遇?”换了个礀势卧着,“在上官堡,看我不顺眼的多了去,我若一个个都要找麻烦整治了,那该多累?”
抛夫弃子四年,再加上喜怒无常,在上官堡,没什么人对我有好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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