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福兮祸兮(1 / 2)
别致而宁静的服装厂一小办公室里,年轻而又极显干练的李厂长听耗儿两个说明来意,只管淡然一笑道:“两位的想法很积极,很有意义。可要让我们委托加工、或是到你们那设立分厂,你们觉得这些现实吗、有讨论的余地吗?咱就先不去说了,你我两地相隔之遥远,咱们是一家几百上千人的大企业,关乎着几百几千人的身家性命,还有国家的税利等,换做你来当家,你会贸然采纳这样的意见的吗,会轻率的做这样的决定的吗?”
耗儿两个,这时就端坐在李厂长坐椅一侧的那付条凳上。而面对李厂长的回言,他这里又似乎早有预料:“听李厂长所言确在理上。但我两个也没有一点强人所难的意思,只在希望,您能将我们的建议纳入贵厂日后扩展所能考虑的范围,而不要一味否决就好。所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们作这样的建议,在贵厂利弊长短方面,也都作有充分考虑的。”
“噢?是这样吗?!为政一要,广开言路,我倒真想仔细听听高见的了。”李厂长就点头道。
耗儿就瞅一眼,又沉吟片刻:“那我就不用客气了。首先,我想说说在资金方面:在这寸土寸金的中心城市里,说贵厂无论是准备租赁或是去新建厂房,则都需要动用一笔庞大的资金不可的;而倘若能选择以某一种方式去与我们合作,相信就可以大大减轻来自资金一面的压力了。想现在百业才得复兴,我们相信大小的业主或轻或重都存在有这样的压力,即使贵厂也不能例外的。”
“而在讲求时效方面,我们厂规模虽小些了,但也能基本合乎于贵厂扩展的要求了;贵厂若愿意与我厂合作,要投入生产,那只是一句话的事儿,立马可行。而且我们还兼有一批相应而熟练的技术工人,这又能省去了贵厂招工培训一堆事儿的,且更有保障。”
“还有,这就是以长远的发展的眼光而看,贵厂------怎么,李厂长你笑了,是在笑我两个的浅薄荒谬呢吗,还是------”
他见之则不无尴尬道。
“不、不、不!两位多虑了。”其时李厂长脸上的笑意却似乎更浓了:“老实讲,我是为洪厂长你俩的一片诚意打动了。看来,洪厂长为了这场合作的事儿,还真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了呀,甚幸、甚幸,真是甚幸呀!”
“李总言过了。”耗儿见说道。“俗话说无诚心莫拜有信佛陀,没诚意莫入真仙华堂;我们只不过没忘了前贤的教诲教导而已。倒是李厂长您这样谦和以待,不嫌不侮的,您这莫不是在说了,我们的提议------”他气吁吁而话余半截。
“这是两码事。”这话却接得快,语气坚定。“不过听了洪厂长一番言语,我这里也有些疑问想请教一、二。就不知洪厂长能否都据实相告的。”他又道。
“李厂长有何疑问但问不妨。”这时耗儿道。
“洪厂长刚不在说了,说你厂才刚刚起步来呢吗。”李总锐利的目光一扫二位:“而以洪总的精明强干,为何不思就领着手下一班人好好去打拼一番,却要跑来这相距遥远的市镇求合作而来呢,这应不合乎于你办事的风格呢吧,能说说这之中的隐情吗?”
“这精明啥的谈不上。”耗儿一时就又有些气血上涌:“这话得从根源上说起了。——不敢相瞒,我们厂本是一家应运而生的村级企业,开办之初又全为在弄弄风潮而已;而当时,当时就觉着是机会之所在,弃之难能心安,还可能抱憾一生的;另也想着人人都一付脑子一双手,别人能干的事儿,咱也一定能干好的,干好的------待走一阵下来,才渐渐感觉到,原来事情并不如我们原来所想,甚至完全大相径庭。是我们大错特错了呀,惭愧,惭愧!”
说罢瞅瞅子权,子权则回以苦一笑。
李总见说就不由点头连连,却又及时安慰道:“创业的路,都不会那么一帆风顺,都会有挫折曲折的,不然,人人都成名家了不是吗。”
“可我们也错得太远些了。”耗儿接道:“我们生在现今的时代,却总以两千年前的老眼光在看问题,看世界,总以为只要有了诚信,有了精益求精,有了这些传统文化推崇的好品质、好精神,就能走遍天下,就能取胜于天下。更为要命的是,我们不了解时代人心,不懂变通,却偏偏又选取了时代感最强最显著、变化又最强最快的服饰一业作为拼搏的方向。请李总您帮着瞧一瞧,斟酌一下,这样的一个企业一个团队,他们还能坚持下去的吗?还有些前程希望可言的吗?酒不醉人人自醉。作为这支队伍的领头人,我自感我们已走到了一片悬崖的边缘了,所以不敢隐瞒,我此来就是来向社会,向大家求经求助来了------”
“向社会向大家求经求助?明知事不可为而强为之,你这是要昭示你一种别样的胆识风格了吗?”李总直言相询道。
“岂敢岂敢。”耗儿赶紧道。“回头看看自己我这儿除了失败跟沮丧,可能就再没些啥好彰显的了,而所以要勉力而为,我们不过心有不甘而已。”耗儿又腼腆回道。
“心有不甘?”对边却不以为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