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毒辣狠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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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重华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我没杀死你的父亲。[  ?[? [ ”

刘桓珩迷茫的眼睛立刻重新燃起怒火,吼道:“你说谎!”

项重华叹了一口气,许久之后才淡淡道:“刘羲纬是自尽而死的。”

刘桓珩眼中的火焰再度熄灭,但旋即重新燃起。他倒退两步,捡起地上的剑,指着项重华的脖子,剑尖却在微微颤抖,道:“你,撒谎。我,杀了你。”

项重华深深地看着他没有杀气只有愤怒的眼睛,知道他已经不会下杀手。

他用手背把剑推开,从容地站了起来,道:“好了孩子,该结束了。”

他伸手去抱刘桓珩,眼里无限溺爱。

刘桓珩大吼一声,挥剑乱砍,项重华手背一疼,赫然被划出一道三寸的血口子。

他微微一笑,依然上前,刚抬脚,就觉得头脑一懵,软软地跪了下来。

刘桓珩虎躯一震,脸色变得煞白,和项重华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地看着那柄剑。

剑身纤细,却周身隐隐透着绿森森的光,即使迎着枯黄燥热的阳光,仍让人心寒胆裂。

是若邪的剑!

若邪的武器从来都不会无毒的!何况她一开始,就想要置项重华于死地。

刘桓珩像甩掉毒蛇一般把剑丢开,回头一边狂奔一边大喊道:“传御医,快传军医!”

一众大军持枪荷剑,面面相觑。

刘桓珩何时让军医跟来的?

项重华支撑着站起身体,嘴角不断涌出污血,心脏像被挖空了的一样痛。他知道若邪用的是什么毒了。

绝情负心散,一炷香内就可以索命的,几乎无药可救的杀人利器。

项重华看着刘桓珩渐行渐近的身影,心里五味陈杂,不知是喜是悲。只因为这无心的一剑,他终究也不能和他相认了。

父子相认对于自己来说是老怀大慰的欢欣,但对无意间亲手弑父的刘桓珩来说,则是一辈子也无法卸下的悔恨与罪孽。他怎么舍得用儿子一生的愧疚换取自己短暂的欢喜?

项重华支撑不住,重重倒地,但仍用胳膊肘和膝盖艰难地移动着身体,伸长了颤抖的手指去够那把被刘桓珩甩到一旁的剑。

不过几步的距离,他便已经大汗淋漓,胸口的剧痛不断加剧,肆意蔓延,宣泄着痴心女对负心人挖心刮肚的怨怒。

渐渐地,疼痛减缓了。换成了一种酸酸的麻木,如同心灰意冷后对往昔恋人的回忆。

轰轰烈烈的痛与伤皆化成了眷眷的辛酸,逝者已矣,只余下空空的胸膛和一点疤痕。情之殆尽,命亦将休。

项重华轻飘飘地站起,朝着刘桓珩的身影大喊一声,刘桓珩闻声回转,看见项重华满面红光地持剑而立,以为项重华并无大碍,脸上绽出一个轻松而纯真的笑容。

项重华微笑着回应他的喜悦,右手举起细剑横在脖间,手腕一旋,鲜血喷薄而出,像漫天的朝霞。

刘桓珩一愣,立即了疯一般地往回跑,双膝跪地地把项重华抱在怀里,伸手去点穴位止血。

项重华拨开他的手,气若游丝,道:

“小子,火候还不行啊,最终也没杀死我。”

刘桓珩泪如泉涌,心里明白项重华为了不想让自己内疚,所以才在毒身亡前自刎。

项重华笑着掐了一下他的脸蛋,仿佛眼前之人不是野心勃勃的篡位者,仍是那个天天缠着他打猎骑马的小小少年。

他慈爱地问道:“告诉我,你造反真的只是想报仇吗?”

刘桓珩一愣,泪水更加汹涌。

这么多年来,项重华还是这样懂他知他。但这个亦师亦父的人却要永远离开他了。

而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项重华笑道:“不用内疚也不用悔恨。大丈夫追求权力,睥睨天下本是常事,何必拘于小节?我也做过这样的事情,纵然伤心,但落子不言悔。”

项重华唇青面白地将自己脖子上的另一块玉珩摘下,为刘桓珩戴上,道:“你拿着这块玉珩和你的玉珩去找秦非,他自会帮你料理江山,我所有的臣子也一定会效忠于你。绝对不要伤害他们,否则,这个江山必定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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