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一从大地起风雷(2 / 2)
梁启超乃是清末民初的第一巨笔,文采盖世,文章一处,震动朝野,喜欢者,爱不释手,日夜析读;厌恶者,破口大骂,辱及家人三代,言其忘祖宗之根本。
紧随其后的是谭嗣同在长沙《时务报》上,亦是刊载维新通议。
“仁”从二从人,相偶之义也。“元”从二从儿,“儿”古人字,是亦“仁”也。“无”,许说通“元”为“无”,是“无”亦从二从人,亦“仁”也。故言仁者不可知元,而功用可极于“无”。能为仁之元神于〈无〉者有三:曰佛,曰孔,曰耶。佛能统孔、耶,而孔与耶仁同,所以仁不同。能调〈变〉联融于孔与耶之间,则曰墨。周秦学者必曰孔、墨,孔、墨诚仁之一宗也。惟其尚俭非乐,似未足进于大同。然既标兼爱之旨,则其病亦自足相消,篕兼爱则人我如一,初非如世之专以尚俭非乐苦也。故墨尚俭非乐,自足与其兼爱相消,犹天元代数之以正负相消,无所于爱焉。墨有两派:一曰“任侠“,吾所谓仁也,在汉有党锢,在宋有永嘉,略得其一体;一曰“格致“,吾所谓学也在秦有《吕览》,在汉有《淮南》,各识其偏端。仁而学,学而仁,今之士其勿为高远哉!盖即墨之两派,以近合孔、耶,远探佛法,亦云汰矣。吾自少至壮,偏遭纲伦之厄,涵泳其苦,殆非生人所能任受,濒死累矣,而卒不死。由是益轻其生命,以为块然躯〈苀〉,除利人之外,复何足惜。深念高望,‘私’怀墨子摩顶放踵之志矣。
……
凡诵吾书,皆可于斯二语领之矣。所惧智悲未圆,语多有漏。每思一义,理奥例赜,坋涌奔腾,际笔来会,急不暇择,修词易刺,止期直达所见,文词亦自不‘欲’求工。况少有神悟,又决非此世间之语言文字所能曲达,乃至非此世间之脑气心思所能径至。此古之达人,悼夫词害意,意害志,所以宁终默尔也。庄不云乎,千世而一遇大圣人,知其解者犹旦暮也。夫既巳着为篇章,即堕粗迹,而知解不易,犹至如此。何哉?良以一切格致新理,悉未萌芽,益复无由唔入,是以若彼其难焉。今则新学竞兴,民智渐辟,吾知地球之运,自苦向甘,再惭吾书未餍观听,则将来之知解为谁,或有无‘洞’抉幽隐之人,非所敢患矣。
谭嗣同在文中提出,圣人言格物致知,如今华夏偏重八股,不通格致之学,只知权谋之术,不通治世之才,长此以往,华夏宁有存乎?想要维新变法,必须引入西方的科技、教育,培养新一代的人才,如今国内暮气沉沉,实在没有全新气象,不变法,毋宁死。
同时,康有为与杨锐也纷纷在强国时报与奉天时报上属文,鼓吹变法,一时间大清朝野,风云变幻。
在报纸开办起来的同时,强国会、时务学堂,奉天大学等机构里的维新之风也是越刮越猛,梁启超、康有为、林旭以及谭嗣同皆是一代大儒,学贯中西,仅仅数日的时间,已经聚集了数以千计的年轻学子,每日里讨论国事,研习西方的科技与制度,影响力越来越大。
谁也没有料想到,这股变法的动议到底是怎么刮起来的,鼓吹洋务者,认为自己终于又了并肩携手的同伴,人心振奋,顽固守旧者,则是人心惶惶,暗地里咬牙切齿。
即便是朝廷之上,也是议论纷纷,难有定论。以翁同龢、李鸿章为首的大臣们纷纷要求朝廷变革,多向列强学习,师夷长技以制夷,大清已经到了非变不可的境地了。而以李鸿藻、刚毅为首的守旧派则是破口大骂,要求朝廷将这群人全部羁押查办,以儆效尤,不然大清朝野非‘乱’成一锅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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