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遍寻无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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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婆还在生气,儿子赵志强在电话里告诉他,家里招贼了!

赵一民心里又是一惊,问都丢了什么。

赵志强也不清楚具体损失,只说楼上楼下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他妈藏在床单底下的钱,还有床头柜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赵一民颓然放下电话,半晌无语。

钱丢了,没关系。

虱子多了不咬,已经丢了1万多,再丢上3千、5千也还是那么回事。

枪丢了,有点关系,但不大。

凭他的关系,只要肯花钱,丢枪的事好摆平。

关键还在账本上。

赵一民能执掌玻璃厂十多年,在易阳县轻工业系统中混得风生水起,智商、情商都不算低。

两起入室盗窃,中间穿插着报信、抓奸,几起事件看似偶然,实则有其内在联系,绝不是某个小偷临时起意。

这是有人在暗地里对他下黑手。

下黑手不可怕,他赵一民混了这多些年,没少下别人的黑手,也没少被别人下黑手。

可怕的是,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

赵一民思前想后,把近几年得罪过的人都猜了个遍,也没总结出谁最有嫌疑。

传呼机又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中间人的留言,问他房子的事还办不办了。

房子?

房子!

赵一民眼中精光暴闪。

要说最近得罪谁最狠,无非就是那对在他眼里无权无势的孤儿寡母了。

除了极少数自己人外,也只有他们知道,自己今天要买房,家里肯定会准备大笔现金。

如果是他们……

赵一民反复思考,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那娘俩嫌疑最大!

想到这儿他才发现,时至今日,他居然还不知道那娘俩长什么模样,在大街上走个碰头可能都认不出对方来。

而且以他现在的狼狈模样,也没法出门。

没关系,赵大厂长有的是朋友。

抄起宾馆房间的电话,拨了个传呼,不一会,电话回了过来。

“喂,吴所长,呵呵,是我,赵一民……哎,别提了,这事赶巧了,摊谁头上谁倒霉不是……嗯嗯,有心了,另外有个事……”

在电话里安慰了他几句,铁西派出所的吴所长亲自驾了车,带着几个民警和联防队员满大街地找人。

在自诩为专业人士的吴所长看来,撬保险柜这种技术活,肯定不是一个农村妇女能搞得定的。

他们的目标是杨昆。

一上午时间过去,毫无所获。

县城就这么大,杨昆能去哪呢?

他在市里。

天还没亮,他就沿着国道,一路跑到了邺河市区。

20多公里的直线距离,对于他现在的运动量来说,毛毛雨。

揣着账本,他在车站附近找了家复印店。

翻到关键的部分,亲手盖到扫描屏上,不等a4纸从复印机里吐出来,杨昆抢先一步抓到手里,看了看效果,直接一张一张地对折了起来。

整个过程中,他始终没让店主看到账本上的内容。

随便找了辆公交车坐上去,他开始漫无目的地满城乱逛。

坐在靠窗的位置,穿行在大街小巷,倒映在车窗上的树影连绵不绝地闪入杨昆的眼帘。

他看到的却是这个城市未来20年内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光倒流,给物是人非这句话带来了截然不同的全新阐释。

下午3点,杨昆两手空空地回到火车站,在站前大街找了辆正在等客的跨区班车坐了上去。

在汽车站内购票要贵出5角钱,不少人选择在这里等车,交警也睁只眼闭只眼。

客车似乎在这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他站在门口朝里扫了一眼,还余最后排两个空位,坐过去等了好一会,司机依然不肯开车。

个人承包运营,自然要追求利益最大化。

车里没空调,正赶上一天里气温最高的时段,即使所有车窗都敞开着,闷热的空气依然蒸得乘客们头晕脑胀,连和售票员争论的力气都没有,一个个倚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直到两个20郎当的青年上了车,司机才发动了车子。

看着二人游离的眼神,杨昆在肚子里笑了笑。

邺河市和邻市相距60公里,中巴车要行驶差不多近两个小时,期间途经易阳、沙店等县市,乘客上下车频繁,车辆开开停停,正是扒手们捞光阴的最佳选择。

车内只剩下最后一个座位,俩青年中个头较高的那个走到杨昆身边坐了下来,售票员给另一个青年拿了马扎,让他坐到了过道上。

中巴驶出市区,车速开始加快,风打进车窗,虽然空气依然炎热,却也不像刚才那般难以忍受,不少人开始打起了呼噜。

坐在走道上那个青年回过头,和高个儿同伴对了个眼神。

杨昆看在眼里,暗自不屑,今天要不是遇上你家昆哥,凭你俩这半瓶子醋的道行,非折进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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