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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凑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悄悄话。

等到顾烨第二次从房顶上“飞”下来,伽罗一把拉住他,十分急迫地往院墙走去,“走走,我们去穿墙!”

顾烨纠正道:“不是穿墙,是墙上飞。”

说白了就是翻墙而已!

但是穿墙是个什么鬼?

伽罗道:“可是穿墙比较精彩,神仙法术,茅山传承!”

刚才顾恬说得有些多,内容也比较复杂,伽罗听是听懂了,要复述出来还是有点难度,只能抓住几个关键的词汇,又怕顾烨不听她的,强调道:“恬姐姐告诉我的!”

顾烨把眼瞪得像个铜铃,暗地里对着自家小妹比了比拳头。

顾恬才不怕他呢,吐着舌头,做个鬼脸,当回敬。

“帝姬,你听我说,”顾烨停在院墙前三尺远的地方,蹲低了身子道,“穿墙呢,不过就是这么走过去,又再走回来,走路谁不会呀,有什么好看的。墙上飞就不一样了,你以前见过有人从墙上飞过去,又再飞回来么?你想看,我说的对不对?”

侍卫训练的时候,一天翻越比院墙高的障碍物得不下百来回,所以翻墙有什么难。

但叫他穿墙……

是要看他撞在墙壁上出糗么?

伽罗觉得有些道理,便乖乖地点了头,“那你还是飞吧!”

顾恬在一旁捂嘴偷笑,她当然知道哥哥不可能穿墙而过,只是故意捣蛋而已,这会儿也不戳破他似是而非的假道理。

这边三人其乐融融,那边乔氏与巧茗也聊得甚是投机。

乔氏是生养过三个孩子的人,巧茗便请教做母亲应当注意的事情,不同年纪不同事,男孩儿女孩儿又各有不同,说起来便是没完没了。

后来不知怎地,话赶着话,就说到了淑妃顾怡身上。

“怡姐儿打小儿身体就有些弱,说是出娘胎时不足月造成的,那时候我陪嫁的有个嬷嬷是宫里放出来的,通医理药理,专精女子身子调养,我便想着让嬷嬷给她做药膳,好生调理,可她对我有猜忌,一直都是偷偷倒掉,还是好几年后为了炜哥儿的事情争执,她说漏了嘴,我才知道。”

乔氏是永昭候的继室,世子顾炜和长女顾怡都是原配陈氏所生,乔氏进门时,顾怡六岁,而顾炜也五岁了,正是半解事的年纪,全然由着性子不问道理,防备继母比防贼防仇人还彻底,这也导致了乔氏生的三个孩子与长兄长姐素来不睦。

这些事,巧茗都是知道的,前世里顾炜一直猜忌顾烨,认为他有心抢夺世子位,却不曾想过外人对这个弟弟尽是褒奖,那是因为他确实优秀不凡。

而顾炜自己,虽在公务上一直无所建树,凭白比弟弟年长数岁,在家中外声名口碑皆不如对方,在家中他顶撞继母,也因此不得父亲欢心,也难怪会一味疑心,担心不知何日父亲一道奏疏,便免了自己的世子位。

正事上拼不过,又心里放不下,就容易走上歪门邪道,他那时对巧茗诸多刁难,甚而起了霸占之心,便是为了以此羞辱顾烨。

“……还好帝姬如今年纪小,看着也懂事,对你亲,想来娘娘将来不会像我这般为难。”巧茗一时思绪飘远,回神时正好听到乔氏说了这句,“又万幸是个女孩,就算将来娘娘诞下小皇子,也不怕有争端而疏远了。”

这倒是真的,巧茗只谦虚道:“还未曾想得那般远,眼下只想着如何照顾好帝姬,不辜负太后的信任与嘱托就好。”

乔氏听音知意,明白自己说得有些多了,立刻道:“唉,瞧我,光顾着跟娘娘倒苦水了,可把娘娘闷着了吧。”然后转换了话题,向巧茗介绍起汤泉行宫来。

这是个安全又丰满的话题,一直说到该回去安置时才不过说了一半。

伽罗与顾恬依依不舍,话别时闹明白了顾恬今晚不是向从前那样需要出宫,而是和自己一样住在这个大院子里,便歪过头来问巧茗:“娘,可以让恬姐姐住在咱们院子里吗?”

“如果恬姐姐愿意留下,娘自然不会反对。”

顾恬当然愿意了,她是小姑娘,天生就喜欢和小姐妹一起玩,而且伽罗乖乖的,特别听话,完全不会像两个哥哥那样老是捉弄她,简直喜欢得不得了,都想直接抱回家去给自己当妹妹了!

于是,乔氏吩咐了顾恬的一个乳母过来照顾着,就把女儿留在皇帝院子里过夜了。

第二天仍是早早出发,伽罗又邀请顾恬上了自己的马车,还嫌弃巧茗在时顾恬不自在,建议巧茗接受韩震的邀请到御驾马车上去。

其实昨天,除了出发时势必要做做样子,真的到了路上,韩震好几次派陈福过来请巧茗过去。

可是自从上次伽罗无意撞见两人亲热,便固执地认定那是爹爹在欺负娘。

为了保护巧茗,她总是十分警觉地不准韩震单独与巧茗相处,闻言也要跟到韩震车上去。

韩震叫巧茗同乘是想温存腻歪,多个小家伙什么也做不成,当然不愿意,就不了了之了。

巧茗哭笑不得地看着格外开恩的小家伙,人家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伽罗不过才三岁,就开始有了小伙伴不要娘么?

韩震倒是很满意,二话不说直接拖走了吃女儿醋的巧茗。

汤泉行宫依山而建,高低错落有致,体势巍峨,给人以极目云天,超尘脱凡的神圣之感。

车队在午后进山,沿绿树成荫的大道一路驶进宫门前广场处,便下车换了乘轿,依次往各自居所而去。

安排居所时,按照品阶越高,居所位置越高的次序,皇帝自然是住在山顶那一处渺云居。

渺云居引了温泉水入室内,巧茗舒舒服服地泡去一路疲惫,之后……

被同样泡得精神抖擞的韩震按着好一顿挫磨。

那个曾经一心保卫她的伽罗,正和顾恬一起在偏殿里泡她们的孩童小池,根本不知道她的亲亲娘亲经过这一晚被欺负后,身体会发生某些神奇的变化。

经过一晚休养生息,第二天的安排却完全出乎巧茗的意料。

前世里,她也随着爹娘一同来了。

清楚记得到了行宫后,韩震立刻安排了一场狩猎,他喜欢热闹,所以随驾前来的大臣们都被邀请参加。

当日的战绩也是极佳,猎狐猎兔者有之,猎鹿猎鹰者有之,最厉害的自然是韩震,他猎了一头熊!

还特地赏了一只熊掌给太师刚病愈不久的小女儿,也就是她梁巧茗补身。

所以那天晚上,她吃了大补的炙烤鹿肉与红烧熊掌,滋味自是美妙不用说,但奈何小小人儿虚不受补,后果是汹涌喷薄了小半夜的鼻血,所以印象特别深刻,绝对不会记错!

这天早上韩震虽然也说了要打猎,但却是:“就我们两个,我可以教你骑马,我就坐在你后面,不用害怕摔下来。”

他这么体贴,巧茗本来很是感动,但她刚刚起床,思绪十分散乱,不知怎地,话本里的男女主角下山时同骑一马的情节便闯进了脑子里,她立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不不,我不骑马!”巧茗无力呻.吟。

“不骑马怎么打猎?”韩震问。

“你打,我看,反正我也不会拉弓射箭。”

“那可不行,一个人没意思,我还让人造了把省力些的弓,专给你准备的。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最后一句话转了方向。

巧茗捂住脸,“热的。”

韩震转头看看床边两个,还有屋子四角的冰盆,莫名其妙道:“用了这么多冰,怎么还热?生病了?”

他低下头来,贴了贴她的额头,好像比他的还要凉些。

巧茗想装病来着,结果韩震反应比她快,已转身出去吩咐陈福请御医过来诊脉。

“娘娘身子十分康健,脉搏沉稳有力,不见一丝病象。”老御医捻着胡须,诊过一次,又复查一次,最后坚定地说出结论。

装病不成,巧茗便走了贤惠劝谏的路子,“陛下不叫上大臣们么?一来人多热闹好玩,二来也叫他们脸上有光,心生亲近……”

“人多热闹好玩?”韩震从来与她不在一个思路上,这会儿抓的重点也偏,“你的意思是只和我去没意思?所以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了!”巧茗立刻答道,谁敢说是!

“那这一早上是在干什么?”韩震把她拉到腿上坐着,大有不问出个究竟不罢休的势头。

巧茗伏在他肩上,磕磕绊绊地说了个大概,最后强调:“反正我不做那种事!”

“哈哈哈哈哈哈!”韩震突然大笑起来,她自从这一世到了他身边,还没见他这般笑过,“我什么时候说要那样了?嗯?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儿,目光炯炯地望着她,“不过,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待我找见宽大些的披风带着,下山时将侍卫们赶得远些,咱们也试上一试。”

巧茗欲哭无泪,什么是作茧自缚,她算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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