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试探(2 / 2)
钱管事机灵,不但想活命,还想保住差事,保住他的相好。他在没被当场格杀而是绑了走,就猜到了祝痕的用意,现在虽然怕的要死,还是一股脑地将所有事情倒了个一干二净,包括说祝痕听的那些话,完全不废韶冬的定点口舌。
他刚说了有人教他怎么说祝痕,韶冬就果断地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没让他再说下去。
祝痕侧目看了眼还没听一句脏话的韶冬,竟然表情惊怒,杀气腾腾。
只这么一眼,他完全明白过来,这些话或许在昨天就传开来了,说的人是谁大概除了她还能有谁,至于马苑的幕后推手是谁,不用脚趾头更能猜到?
不过他去马苑也只是随兴而去,那人竟然能如此的神通广大,也真是该死。
既然韶冬已经听过一遍,祝痕完全不介意让他在听第二遍,对着钱管家抬抬下巴,嗤笑一声,“继续说,好叫陛下救你一命啊!”
韶冬扭头就盯住祝痕好一会才滑下马,又左右为难地捏额许久,最后才期期艾艾地绕住祝痕的小指,让吉利先背小太子回去。他可不想让小韶臻听到污蔑祝痕的什么话。
钱管事就算不抬头也知道有两双眼睛紧紧地盯住他,或许还带着杀气,而宫道内虽然挤满了人,依旧鸦雀无声,让他心中满是肃然又怕死的要命,也明白过来想要活命只不过是异想天开。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他只是个卑微地活着的小人物,虽然凭着机灵劲贪钱贪的厉害,所以本姓不是钱也变成了钱管家。但哪能个个都好命的如吉利?他咽咽口水又咽咽口水,干涩道:“禀陛下,罪奴认罪,在说话的那会就该下地狱,连带九族,还是想请陛下成全罪奴的一心愿。”
韶冬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还要成全你?”说着又凑近祝痕小声嘀咕,“咱们不听了怎样?”
祝痕只当做完全不知韶冬已经知道内容,对着他也是一声冷笑,“可以,你准备拿这些人怎么办?”
韶冬只僵硬了那么一会,赶紧严肃道:“查,当然查,你说,不说凌迟处死,说了毒酒一杯!”
钱管事啥也不敢多提,说一句磕一个头。
祝痕也算是第二遍了,面色比听第一遍时好了许多,唯有在听到,‘祝公子不是前朝正统,只是个给外面人看的摆设,等正主来了自然要腾地方。而当今陛下就是正主,能这么轻易地获得皇位,全都是前朝先皇安排好的事。而且祝公子极有可能是前朝皇子,也就是,就是……和陛下是同胞手足!’时,眼皮终于剧跳起来。
韶冬也一个没忍住,破口大骂,“大逆不道!简直大逆不道!来人,将这些人通通拉下去绞死!除了这个赐毒酒!还有带顾天来,来之前将他带上镣铐关在囚车内游街示众,罪名叛国,我要他绕遍京都的大街小巷,一条道都不能漏,我还要锣鼓喧天,一声都不能拉下!谁敢来反对,即刻以叛国罪一同拿下!”
他说完了,额上的青筋还在爆跳着,扭头看向祝痕时也带着极重的戾气。自觉不对,闭了闭眼,但并没有效果。
他拉住祝痕的手,渐渐使劲,“痕,跟我来。”
一把抱起祝痕放上马,他自己也极快地翻身上马坐在祝痕的后头,他纵马飞驰的方向是宫人的住所。吉利对他说过,他将还留有一口气的祝倾丢在了那里,以禁效尤。
如果知道祝倾还造谣了他与祝痕是亲兄弟却生下太子的话,何止才割了那么几刀,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消去心头怒火。
而且他也以为吉利这么处理很妥当,宫人们应该也没什么胆子来流传了,似乎也没什么胆子来对祝倾发善心。如果她死了,也没关系,祝痕问起就实话实说,不问就当这个人不存在。
哪天祝痕想要问罪了,反正还有死鸭子嘴硬的顾天在,不差祝倾这么个浑身是毒,万万留不得的毒妇。
哪里会想到顾天那个贼老头竟然会连收买带威胁地将马苑拿下。
手那么长,他还没察觉,那是不是顾天想要做皇帝,他都要死了才知道为什么死?
祝痕不知道韶冬是要带他去看祝倾的惨状,就算知道了最多也是杀死祝倾。那么然后呢?
被当成宠妃一般对待吗?
祝痕心中一片冰冷,漠然地感受着坐在身后的韶冬正紧紧地圈住他,挤的他全身发疼也没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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