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早就爱上你,比你的还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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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冬见顾老头还是如此的做派,按捺住自心底涌出的杀气,拿马鞭指着前面的路冷笑道:“孤谅你没这个胆子再来弑一次君,既然铃铛是祝痕的东西,孤就一定要找到。”

他回头唤了声,“来人,三分之一的人马随我入谷,三分之二的留在这里保护孤的阿痕,等吉利赶到,你们即刻启程回宫。”

祝痕心里一急,快步走向韶冬,死死拽住韶冬手里的缰绳急道:“都到这份上了,他是个什么居心你还看不出来吗?难道想重蹈我父皇与皇叔的覆辙?”

韶冬垂眸看着祝痕,目光从他的发冠一直往脸上滑,滑的很慢,最后停在祝痕的并无多少血色的嘴唇,璀然一笑,眼睛里闪着明明白白的欢喜。

“阿痕,你已经好久都没主动走向孤了,还担心孤的性命,好开心。”说着急急地俯下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上祝痕的嘴。

刚被轻咬了口,祝痕就一把推开韶冬,态度坚决地表达着他的想法。“不行,如果铃铛背后的势力就是他,在真正的主人没出现前,他是有权利来调动那股势力的。你……总之不能去。”

韶冬听了后笑的更为灿烂,平时有多冷漠,现在就有多温暖,就连冰冷的指尖都带上了暖意。他干脆跳下马,一把搂住祝痕就又亲了上去。

喉咙里含糊出声,“我没了,你可以重新夺回皇权,小壮壮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你在,长大成人完全没问题。而你只需要告诉未出世的小家伙,他的母妃病逝了,就和你父皇曾经告诉过你一样。有没有我,他们都会像你一般长的玉树临风,谦谦君子。告诉我,没有我,你是不是就不愿意了?”

说着他蹭了蹭祝痕彻底僵硬的面颊,眼内带出的湿润明明白白地印上彼此。感到怀里的祝痕随着他的话开始颤抖,一股黑沉慢慢凝聚在眼眸深处,又很快消散。

祝痕是个怎么样的人,韶冬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等不下去了,也找不到比现在更好的机会来攻占祝痕的心,所以逼祝痕来做选择。他有自信不会失望,不然杀他的机会有千千万,祝痕也还是没动过手。

但如果祝痕真的推开他了,那他也不会就这么任由被推开。只会不再给祝痕任何的自由。将他关在一个只有他能去的屋子里,哪都不能去,只能看着他,等着他,爱着他,就连死都只能和他一起面对。

就算卑鄙,也要将祝痕的心重新打开!

韶冬合上翻腾个不休的眼眸,软下腰身,将怀里的祝痕啄个够。

后边的王有为刚瞧了一眼,面皮立马就涨的紫红,不过他还没忘瞪住抬头偷瞄的手下们,哪个还敢抬头,他就拍哪个的脑袋。

韶冬听见后边的动静,嗤地一声轻笑,睁着眼看了会满脸红晕,眼内似有水流在晃动的祝痕,抬起袖子遮住所有人的视线,双唇紧紧贴上祝痕的,又缓缓转向他的耳垂,轻舔。

男人独有声线在轻喘中低喃,“回答我,阿痕。告诉我,你不愿没有我,不愿小壮壮和未出世的孩子没有了他们的韶爹。”

祝痕浑身都笼罩在韶冬的气息下,耳尖不由自主地发红颤动,身体发软。还剩下一丝清明的他只微微地挣了下,很快放弃,在韶冬连问之下,终于恍恍惚惚地地点点头。

韶冬深吸一口气,发现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澎湃,一改刚才的温柔,一手握住祝痕的后颈,极为用力亲吻上去,找到里边的舌头,缠住叼出,含着抿着,又拿牙齿细碎地咬着祝痕的嘴巴,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

祝痕只觉得头脑眩晕,胸口发烫,嘴里呜呜出声,软面条似地挂在韶冬身上,任由亲吻。一波又一波的酥麻,从嘴上一直蔓延到心间,再扩散在脑子里。

被韶冬亲吻过那么多次,就算肚子里又有了,也没有这次的酣畅与身心皆愉悦。呜咽一声,双手紧紧揪住韶冬,如一只被吓到的可怜小兽,满是踟蹰。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躲开他,还是贴上去感受韶冬给于的情感。

韶冬瞅着开始回应他的祝痕,笑的毫无顾忌,恨不得头晕目眩的祝痕彻底迷倒在他脚下。

他保持笑容,压低身体,小心地摩挲了遍祝痕的肚子,保持着贴近的动作,悄悄说道:“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带着追来的吉利回宫。他知道我的传位诏书放在哪,对朝堂上的事也略知一二。”

祝痕懵了,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韶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一口怒气将他的脸憋的通红。一掌拍下韶冬扶住腰部的手,“什么意思?你还是要去?”

韶冬的手抖了抖,耷拉下情潮未退的湿润双眼,委屈极了地瞅着祝痕明显红肿了的嘴,不过还装不过一会,就忍不住再次扑了过去,搂住再吻。

急急地吸了两口,听着底祝痕的可能是疼了的吸气声,马上就改成细细碎碎的如蜻蜓点水,里面没有欲,念,全都是满溢出来的珍惜。

祝痕忍了会,还是侧开脸,抓挠挣扎起来。他似乎有点明白韶冬为什么非要去,但那里太危险,也无法再接受一次同样的痛。双手揪上韶冬的领口,往下扯了又扯,含着怒气眼对眼,一字一句,“我心里明白了,我们回去!不然我再也不会等你,你死都与我无关,然后告诉家里的小子们,他们只有一个爹,母妃病逝了。”

韶冬对着祝痕笑了又笑,又弯腰啄了口,没亲到,闷笑出声,“我知道你喜欢我的笑容,所以从来都只给你看,看过我笑的,都被我整的脱层皮了。所以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还有,如果能拿到铃铛,我们就能重来,我愿意一试。特别是听到你说那铃铛其实是准备送给我的礼物,更要去拿。”

祝痕知道韶冬是要来真的,忍不住红了眼眶,摸着跳的厉害的胸口凶道:“我都说了,知道了知道了,那不用证明了,还去什么去!”

韶冬摸摸祝痕的额皮,那里有他爱不释手的温度,嘴角一弯,徐徐叹息,“我怎么舍得你呢,不过是还你十年的亏欠而已。我很早很早就喜欢上你了,比你更早,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过。我只是不敢说,不敢回应,就怕所有人都知道你喜欢了个男人,还要死要活。而我卑微的得不到你,还要丧命,与你再无瓜葛。”

他慢慢说,慢慢拆下祝痕的发冠,抽出里边的发簪,小心地取帕包好放在心口的位置,然后继续慢慢说着,“如果是这样的结局,你最多也只念我几年,然后你登上帝位,就算念着我也要一个又一个地娶女人,生下一个又一个聪慧又像你的继承人。对我越来越淡忘。你知道的,这样的结局我绝对不会要。还不如藏起所有的感情,蛰伏起来,就算伤了你的心,也要夺得帝位。所有的孽与罪由我来承担,世人的唾骂与轻视都对我来。你爱我也好,恨我也罢,都将你死死地圈在身边,一辈子不放手。触手可及,抬眼可见,享那鱼水之欢。”

最后的几个字缠绵嘶哑,还带着韶冬喉咙深处发出的,带着满足的喘息,就像真在鱼水之欢一般。祝痕楞怔怔地抬着头,披散着长发,随风微荡。他就这么傻乎乎地盯着韶冬,判断着他话里的真实性。

如果是假的,韶冬还需要执意要去西河谷内吗?祝痕不停地问着自己,心一下又一下,跳的极快,一个没忍住,眼睛又湿了起来。

擦了又擦,泪水不断,视线总是模糊,一漾一漾地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人。

不止是现在,韶冬这个人,从来都没让他看清过。深情的这般可怕,为了爱,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毁了。如果没有祝倾的那场跪求,他是不是还要和自己来一场夺位大战?然后将京都搅个天翻地覆?

这样的爱太浓烈,浓烈的让人害怕,祝痕觉得他已经无路可走,只剩下唯一的一条走向韶冬的路。

父皇曾经感叹过他太过手软,将来做了帝王,不会威慑群臣,有再多的大仁大智,百姓还是会受苦。人总有好有坏,有强有弱,有私心有他念,一味的扶持与一位的压榨用在江山社稷上,是一样的只会滋生黑暗,再强盛的国也会由此衰弱,也会由此崩塌。

这么久的观察,祝痕哪里会不明白韶冬是比他还适合来当这个皇帝,所以就算没想明白真相,手下人催促他动手,他只是推说如果一件宝贝放在别人那里比在自己手里得到的回报还更多,那就让别人来暂时保管,反正要拿回,随时可以,包括积累的回报……

祝痕闭了闭眼睛,喉间哽咽,他十年的付出还是宣诸于口的,就已让他心神俱疲,不愿再来一次。如果他是韶冬,将爱藏在心里,不能说,不能做,不能表达,悄悄说都不敢。还要与祝倾虚与委蛇,来遮掩,来努力营建出一个虚假的感情世界。

苦苦等待,花未开,果未结,放在心里的人却在一直很他,怀疑他,漠视他……

祝痕死死揪住韶冬的领子,无论韶冬亲他占他便宜还是劝说,他就是死不肯撒手。

韶冬摸摸祝痕的脑袋,纠缠在手心里的发丝顺滑冰凉,轻嗅手指,上面还带着皂角的清香,与他是同一个香味。

愉悦地勾起嘴,今天笑的次数太多,越笑越自然,脸部的肌肉也是柔软的溺死人。

“阿痕,我一定会证明,我值得你爱与托付一生,所以不要害怕,我只需要等我回来,放开让十年前的事,你只是做了一次非常成功的功课,你的父皇与皇叔只是游山玩水忘记归家,而我只是错过了一次与你相爱的机会,一切都重新开始好不好?”

祝痕擦擦泪水,极为认真地盯着韶冬,一字一句道:“不管里头有没有铃铛,我都不要了,你也别去。”

韶冬不动声色地捏上祝痕的后颈骨,手指微动,刚要使劲,又停了下来,将祝痕整个儿小心抱起,神色间似有怅然,“好,听你的,你先别激动。”

韶冬改口的太快,祝痕不但没有相信,还扯住他的袖子看的紧紧的,弄的他心里好生欢喜,但也哭笑不得。

西河谷内他迟早都是要去的,如果他不去,祝痕也不去,那么就算死在这里的人不是祝痕杀的,祝痕也都会有个没解开的心结,将来如何发号施令?如何管治国家?就是教养小太子时,也会规避这类涉及无数性命的计策。

同时也有一件必须是他亲自去看的事,那就是顾老头既不是韶朝的某个遗部下,遗孤,也没与前朝有深仇大恨,为何会毫无理由地背叛前朝?

而且顾老头明知道顾凛在他手里还这样的态度,说明还瞒着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和他的叛变有关。

就算在这里什么都没查到,还有个算的上是父辈给的定情信物。

归根结底,他敢去还是因为顾老头胆子再大,谱摆的再高也没用,顾凛在他手里,如果他出事,顾凛必定没好下场。

祝痕或许猜的是对的,顾老头就是秘密势力的背后首脑,但他就是谅顾老头有心也还是不敢下手。如果是两人同去,或许会毫不客气,毕竟还有个小太子在宫里,只要有兵有威望,就能把控,而顾凛也能得救。

韶冬冷冷地瞥了眼看上去老老实实的顾老头,杀气犹如实质。在收回目光时又纯良的不得了,哄着祝痕喝点茶水解解乏。

由于担心用激烈的方法会伤到孩子,茶水里加了点少许的迷药。这些迷药还是王有为提供的,平常都是打猎时撒在诱饵上,用来迷晕皮毛特别漂亮,完全不能有伤口的兽类。

韶冬不敢多放,只兑了一点点在茶水里,耐心地等祝痕喝下,又缓缓地闭上眼睛,歪头睡去。才万分忐忑地把了半天的脉向,直到确定确实没问题才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了这里,缓缓向西河谷内推进。

他没有带走王有为,令王有为无论出现何事,都得寸步不离地保护祝痕。而他赶到西河谷边缘时也没盲目地进去,直挺着后背,轻夹马肚,缓缓绕着山壁走了一圈,过程中看的极为细致。

一圈完毕才派出五人作为探子前去探路,查明一切并半里范围内都无事,原地休整发信号,等他出现再行探路。这样虽然麻烦,但胜在安全。

韶冬越往里走越是觉得奇怪,飞禽走兽时隐时没,偶有兽叫鸟鸣交辉呼应。祝痕功课内所写的阵法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利用了地形与气候,可循环利用。

如果不是所有的阵法都遭到了破坏,这些个最善于趋吉避害的动物怎么可能还能在此做窝挖穴?看上去还挺欣欣向荣,自成一套。

韶冬走遍了西河谷,没有遇上任何危险,还在河谷的另一头找到了另一枚银铃铛,不过他也找到了不少其他人的痕迹,看上去十分规整,只出现在有利监制位置,或是便于攻击的位置,应该是支十分训练有素的兵队,而且数目不小。

他估摸着顾老头掌握的,极有可能就是祝痕父皇留给他的秘密势力,这个地方大的离谱,而且自从出了那么大的事,就算没有诅咒之地的这种流言,也会被认为是不详的死地,无人会靠近。

足够藏一支十分庞大的兵队,也足够无人发现。

同时,韶冬想起翻过的前朝纪事簿,里面对这件事有过详细的记载。其中就有这个细节:两批军队前赴后继,数量庞大,几乎耗尽国之四分之一兵力。收敛时,由于分不清你我,也担心造成瘟疫,就地焚烧,各户家人建的全都是衣冠冢。

如果全员被消灭,且无一逃出,那河谷内的破坏力度应该是极为恐怖的,但查看了个遍后,似乎没有达到能吞没这么多人性命的程度。

假设破坏的地方都只是做做样子,就地焚烧也只是个幌子,而所有人都活着,那他们会在哪里?顾老头掌握着这些人?

那祝痕的父皇与皇叔呢?也还活着?

韶冬腾地发亮又忽地熄灭,再次环顾起河谷。检索完毕,他没有急着离开,也没急着下结论,一边推想,一边继续观察,看看有无遗漏的地方。

他觉得这次果然是来对了。曾经也派出不少人来此地调查,不是有去无回,就是什么也没发现,包括顾凛也是什么都没发现。看来背后的人铁定是顾老头,没得错了。

但是他还是没找到任何有关顾老头叛变的蛛丝马迹。如果不是叛变,祝痕的两位亲人肯定还活着,那他们能眼睁睁地瞧着他夺了祝痕的帝位,也没有行动?这可能吗?

而且顾老头的心,确实没向着祝痕,只是显露出一副前朝忠臣的模样,实质性的好处却是一桩都没。

如此完全说不通。

如果是叛变,吸收兵将,扩大势力的话……

韶冬不忍心再往下想。

在查无可查之下,终于下令收队,回城。

祝痕这边下药下的量小,韶冬进谷才半个时辰,他就清醒了过来。而吉利也恰巧赶到。

吉利气喘如牛,下了马后就摊在地上,好半响都说不出一个字。祝痕见少了三分之一的人马,韶冬也不见了,顿时沉下了脸,谁来说都没用,就是不肯离开

见到吉利来了,更是啪地一下将车厢门关了个严实。

吉利喘匀了气,一打听,陛下还真的进了西河谷,大喊一声,“我的祖宗喂~”再次软倒在地。这下他总算明白陛下为什么让他去打探祝倾,晚点过来了。

陛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了解祝倾或是防止祝倾出幺蛾子,他刚才盯着祝倾的事谁都可以做,唯有带回祝痕,只有他能做。因为他晚来了,祝痕可以迁怒在场的任何人,对他却无法责骂。或许还料到了祝倾会说些什么吸引祝痕回去……

而且韶冬最信任他,已经将重新收拢的兵权与传位圣旨的藏放位置告诉了他。

陛下什么都想到了,也什么都早早地在暗地里做好规划与布置好万全之策。

吉利忍不住哭了出来,越哭越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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