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喊你回家吃饭了【137】(2 / 2)
死人齐声道:“卑职在!”
华胥对他们四人下令道:“魔族尊神火凰,同时亦为我天族神祇灵枢元君,涉嫌疑谋害天君,尔等立即捉拿,严加拷问,不得有误!”
大耳朵天王是认得我的,知道我的拳头很硬,很难对付,出手轻了捉不住我,出手重了又怕我断手断脚。于是他继续向太子殿下请旨意:“殿下,嫌疑犯伸手了得,若要缉拿则必须全力绞杀,若是嫌疑犯负隅顽抗的拘捕,卑职等又当如何。”
华胥冷漠的说:“若有顽抗,可诛之!”
白泽本来的趴在地上的,现在却吓得跳了起来:“殿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心一阵刀绞一般的疼痛。早知道他会与我决裂,却不知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当真让人如此心痛!我拼命的咬着唇瓣忍着不让自己在众人的面前露出狼狈的神色。
可是,只要一想到华胥此刻的心也如我这般的痛楚,我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华胥却冷笑一声:“灵枢,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说完,华胥便不再理会我,而是默默的跪在他父君的床边,像是守灵一般,一动不动的跪着。
此刻,看着他单薄而苍凉的背影,我好像抱紧他,温暖他。他的心一定十分的难过,就像我一样难过!
我转过身去,不再回头。大步迎向那些冲向我的天兵天将。
一场厮杀混战开始了。
白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祭出了法器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我在漫天化出羽刃攻击那些向我进攻的士兵们,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我皱着眉头望着那些士兵,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他们用人海战术在金蟾宫的宫门口砌起一座人墙,那我也是没办法出不去的。
四大天王趁着我艰难的踩着满地尸体攻出宫门的时候,他们就在金蟾宫的大门口布下了看家的阵法,那个阵法赫赫有名,至于叫什么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反正是四个字的。
白泽身上已经血迹斑斑,有敌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他靠着我的背道:“老大,四大天王的阵法你是破不了的,它结合了五行八卦,你连八卦的北都找不着。”
白泽擦了擦嘴角的血:“我去破阵,老大你掩护我!”
我颇有些过意不去:“你好歹也是神祇里的名门,这样不太好吧。”
我望着远处白夷神君仓皇踉跄的一直吵着这边看,我微微一笑,然后一手刀打晕了白泽。
白泽倒在了我的怀里,但是我的手下得不重,他还不是能十分得晕过去,他微微睁着眼睛道:“老大,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我无奈,只得又在他的后脑勺上补了一手刀:“小碎骨,为什么我做这么多已经够了。我们神、魔殊途,你不适合待在我的身边,你爹都来喊你回家吃饭了。我没有爹,所以,我觉得有爹时间很幸福的事情,你要好好珍惜!”
说完,我拎着白泽的衣领,用尽力气将他抛到了他爹的身边,白泽就这样呈一道闪亮的弧线被我抛了出去。
我微微的眯起了凤眸,眼睛里被溅上了鲜血,就连视野都有些模糊了。阵法结界么,我自然是不擅长的。但是,我深知每个阵法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维持这个阵法的施术者!
我全身都燃起来天火法阵,这个法阵消耗的法力是最大的,但是却足以将任何投向我的兵刃瞬间烧毁,这让的绝对防御才能让我放下心来集中那千千万万的羽刃尽数的攻击向四大天王。
这个办法果然行得通,密密麻麻的羽刃如同蜜蜂一般一群一群的攻向四大天王们,才一会儿的功夫,四大天王已经满身伤痕全身都没有一块好皮了,身上细细密密的伤口血流如注,那个赫赫有名的什么法阵的结界很快也变得弱了下来。
可是我的法力也耗得差不多了,我最怕的是华胥此刻如果从悲伤中走出来,他只要出七八分力就能将我擒获了。
本来我满血的时候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我一身内伤外伤,大伤小伤的就更加敌不过华胥了。
万一被华胥抓了,他肯定不舍得杀我。但是不杀我又不足以平息天族的怒火,到时候他势必又要和大家做对了,这绝对不是我乐见的。
眼下逃回须焰魔宫的万蛇窟里藏起来是正经!
我立即召唤凰令,将以前我在天宫的时候收服的那些鸟儿都召唤过来。
火凤凰的真身太大,估计钻不出去那宫门,大不了我再委屈一次,把真身缩成个麻雀的大小,混在仙禽里飞出去!
我艰难的维持着天火法阵,不让那些天兵天将们靠近我,在地上打坐,坐等四大天王们流血身亡,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现了。
二十四把龙渊剑从天而降,封住我天火法阵的所有方位,我就这样被困在了自己的法阵里。
华胥的法器是七星龙渊剑,初次使用可以一把变七把同时攻向敌人,而且,每一把变化出来的剑都和原剑有相似的威力。而且能变化出的剑的数量会随着持有者的法力提升而增加。
这并不同我的羽刃,我的羽刃幻化的数量越多,每一把羽刃的威力就越小。现在天兵天将们跟你搞人海战术,我的羽刃也只能化作千千万才能抵挡得住。但是,原来是羽刃的威力也会从飞刀流变成蜜蜂蜇,最后甚至会弱成蚊子蜇。
第一次在太初湖,我和紫霄还有华胥打群架的时候,见到华胥用龙渊剑还只是七把。
第二次,华胥和紫霄用龙渊剑打句芒的时候他已经能化出十二把了。他那时的功力已经与我齐平甚至略略在我之上。
如今他的龙渊剑已经能化出二十四把了!可见他的法力又翻了个倍!我的心中不免一阵妒忌,华胥这千年来难道是打了鸡血修炼的么,为何功力大增得如此令人发指。
华胥依旧衣袂飘飘从天而降,只是他的目光一片漠然的哀伤,他的眼中已然对我不再有任何的眷恋。被他父君精心设下的这个局伤过之后,他再也不是那个我认识的华胥了。
也许,华胥从此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冷漠天君,再也不会为情所困。
虽然我的心很痛,但是我还是忍着心痛对他微微一笑。
我对自己说:很好,这样也很好,不管华胥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他的,因为这是我选择的路。如果他要我偿命的话,我给他就是了。命这种东西,对我来说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我凌厉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的刨刮着。
但是,就在我对他微笑的那一霎那,他的心似乎的柔软了,眸底渐渐的化开了一股柔情:“灵枢,我知道,我的父君不是你杀的!告诉我,真凶是谁!如果你执意包庇真凶,那么,我会认为你这是趁机……想要离开我。”
华胥果然了得,短短的一刻钟之内就能看破我的所作所为了。只是,你怎么也想不到,‘真凶’究竟是谁吧。
我忍着眼泪对他说:“不管你为多少遍,我都还是一个回答,我认了。其实,华胥你有没有想过,你父君的死,无论如何我都是脱不了干系的。就算没有今天他心口上的那一刀,他也活不长了。而他的身体为何如此差别人不知道,你也是知道的。当初,正是他牺牲了自己的寿命,让凡间的时光倒流了,不是么?我向来不大乐意前别人的情,特别是别人硬塞给我的人情。现在天族的人都当我是杀害天君的凶手,而是事实也却是如此,如今天族要向我讨命,那就来吧,这也是我该受的!”
华胥撑着护体的结界,在天火法阵里,与我默默的对视着。
事实还真是无常,刚才还在大殿上***,现在却要生死相搏了。
看着华胥似乎要与我对视到天荒地老的这个形势,我心中暗下了决心,看来这第一刀还得我来砍。
我幻出了倚天大刀,足尖一点,挑了个最有破绽的角度朝他砍了过去,我心在抖,不知道华胥到底有没有下决心来惩治我,以平天族的愤慨之情。
寒光一闪,一道剑光掠过我的眼前。
我万万没有想到,华胥的袖子里竟然还藏有第二十五把剑!
他用了全力挡住了我迎头痛击的这一刀,那反震的力道得我握着刀的手虎口生痛。
我赶紧收回刀势,又换了个方位进攻他。
虽然华胥没有主动攻击我,但是他防守也是丝毫没有手软,他似乎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将我一举拿下有不至于让我重伤的时机。
可是我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在耗下去了。要我此刻就死在这里,大不了我在睡上一千年。要么我突出重围,回到魔族。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待在华胥的身边了,我不想他在为了维护我,而失去自己的亲族。
于是,我一咬牙。猛地朝着华胥攻了过去。
刀势招招致命,凌厉逼人,为的就是逼他出手。他若还不出手,我就逃走!
华胥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不想让我走,因为我一旦逃走,那么刺杀天君的罪名就会这样被我坐实了。他在心底还有一丝渴望,希望能让我洗清罪名。
华胥如此也开始尽全力的与我过招。
龙渊剑劈头盖脸的向我砍来,我微微一侧身,剑身擦着我的脸颊劈了过来,削断了我几缕发丝。
我猛然吸了一口凉气,华胥这是要下杀手了吗?!
也许是出于愤怒,也许是出于本能,我的倚天一个虚晃绕开了他的龙渊,开始挑着刁钻的角度攻向他,他猝不及防。
我怎么也没想到,华胥会在最后的关头把我这剑柄的手松开了,龙渊剑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我完全不知道他这是想干什么!我刚才狠劲儿一上来了,我收不住刀势,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
我失声尖叫,不敢拔刀,因为不知道刀有没有伤到他的心房,如果伤到了,我这一把刀,他必死无疑!
我立即将天火法阵退了,对着那些傻了眼的天兵天将的咆哮道:“女娲石!快去取女娲石!快——”
华胥嘴角有些抽搐着,染了血的手捡起刚刚被他削落的青丝,似珍宝一般塞进了染血的胸襟里:“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的剑砍在你的身上,我的心会比你的伤口更痛,我怎么会舍得伤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只要你肯留下来,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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