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现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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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或许,父皇的心思,比我们所猜的,都要简单的多,玉妃的死,纯粹就是因为她撞上了十三,十三不喜欢见到这个与过世的贵妃长相有些相似之人,便无意中说了那句话,父皇一听,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当即下令斩了玉妃。父皇这样做,无非是在惦记着已逝的贵妃,痴情在作怪。”

他的分析,似乎也不无道理。

这些也从甘露殿那边传来的消息,如出一辙。

宁德玺就是因为十三殿下说了,他不喜欢那个女人,就这么一句话,便立刻下令要斩了玉妃。

这同时也是一个极其可怕的讯息,宁德玺为了十三,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会去做。

想到这儿,皇后不由得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越发庆幸当初她决定将十三抱过来亲自扶养这个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否则哪天十三对宁德玺说他觉得皇后不好,宁德玺是不是也会当场就废了她这个皇后呢?

以此展开的联想,让皇后如临大敌:“烈儿,这个十三,恐怕是真的留不得了,皇上居然如此纵容于他,这样下去,他迟早是会爬到你头上来的。”

“母后,您也不要将所有事情想得如此复杂,父皇杀玉妃,看似是听了十三的话,其缘由还是因为与狐贵妃有关,狐贵妃是十三的生母,十三见到玉妃不喜,提点到了父皇,让父皇也觉得,玉妃不过是有些相似,但到底不是狐贵妃,于是,父皇脑羞成怒,一气之下便杀了玉妃,这也不足为奇,母后无须联想太多,三日之后便是儿臣大婚之日,父皇已经请来了宇天国与北煌国的贵宾前来,足以可见,父皇对此门婚事的看重,再者,有师傅在儿臣身后,父皇不会轻易枉动儿臣的地位的。”

宁泓烈看着皇后的言行,只觉得母后相当的可怜。

看似风光无限,坐拥着如此尊贵的地位,实则父皇那边传来一丁点风吹草动,她便惊成这个样子。

害怕守不住自己的位置,又害怕守不住儿子的位置。

思及此,宁泓烈摇了摇头。

待他登上帝位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何种光景?

或许,也会像父皇一样,因为某些政治原因,各朝各方势力都需均衡,自然也不可能只娶一名女子为妻。

见到母后这般的境地,宁泓烈心中原本对于大婚的抵触,都快消磨干净了。

“也是,”

皇后听到宁泓烈如是说,眼里终于染上了些笑意:

“烈儿,母后看得出来,其实你是不太想娶梦珂郡主为妻的,对吗?”

宁泓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垂下眼帘,露出一丝苦笑。

“梦珂郡主的父亲,是我们南诏国的战王,他愿意倾巢相助于你,定也是看中了这个,所以,这梦珂郡主,你必须娶,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了人,是哪家姑娘?待到娶了梦珂之后,你再纳个侧妃便是,也不算亏待了人家。”皇后伸出手,轻轻在宁泓烈的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她是个做母亲的,如何能不了解自己儿子的心思?

只是,皇命难违,她相信宁泓烈身为太子,是一定明白这其中道理的。

“侧妃?”

宁泓烈闻言,有些惊讶,随即苦笑越发的深了。

以楚云落那般心性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愿意去当一个侧妃娘娘?

先不谈她已与暗皇成亲这个事实。

即使没有成亲,即使她与暗皇没有那两个孩子,只怕楚云落也做不到与他人共侍一夫吧?

宇天国曾经的宁王殿下,如今的新皇,与她曾有过婚约,都被她给径直毁约了。

“这么说,有难度?她不愿意当你的侧妃?难道那个女子要当你的太子妃不成?”

皇后见宁泓烈的神色,似乎不太好,于是关切的问道。

“母后,这些你就不要顾虑了,儿臣的事情,儿臣自己会处理好的。”

宁泓烈冲她轻浅一笑。

不要说什么太子妃,即使是皇后这个位置,楚云落也未必会看得上眼。

“如此甚好。”

皇后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有什么事情,不愿意说的,她就是再试探也没有用,他就是不会说,于是只能作罢,心下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居然如此牵动着烈儿的心?

看着宁泓烈离去的身影,皇后只觉得在那样一抹明艳的背影之下,却滋生出来这般的落寞感。

她的儿子,排除万难,最终坐上了太子之位。

而她,而终成了万人敬仰的皇后。

这些,是她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从前,她是德妃,端庄大气,皇上看中的,或许正是这个德字,一直夸她明事理,而她也真的就明事理了这么多年。

除了八年前那一次。

从未有过如此强烈妒忌心的德妃娘娘,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夜夜独守空闺的日子。

独若惜出现的三年里,成了后宫的独宠。

宁德玺到哪里都带着她,几乎寸步不离自己的眼。

兴许是宁德玺自己也知道,后宫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因此,对于狐若惜,他是处处透着小心,生怕他一个眨眼睛,狐若惜便不见了。

物及必反,这般的小心谨慎,最终,却让狐若惜死在了看似永远不可能对她下手的德妃手上。

叹了口气,看了看天际的圆月。

据说十三殿下私自去了若惜殿,是自动找皇上请罪的。

未曾想,皇上非但不怪罪,反而对他赞赏有加,称他尽了孝道,敢于违背圣旨,只为去睹亡母的旧物,尽思念之情。

三日之后便是烈儿大婚了,但愿这其中不要再出什么差池才好啊。

皇后的左皮眼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这个十三殿下最近的种种行为,真的是颇为异常啊……

“父皇,我在若惜殿里发现了一个玉佩。”

晨光说着,自怀里掏出那块曾经送给楚小沫的玉佩,递到了宁德玺的跟前。

“哦?这么说,这是若惜的了?”

宁德玺小心翼翼伸手接过,眼神深沉的看着手上这块小巧的玉佩,这上面所绘着奇怪的纹路,让人隐隐觉得,有一种神秘之感。

“应该是的吧?看上去挺贵重的,是父皇以前赏给母妃的么?”

晨光故意问道。

看来这块玉佩娘亲此前藏得很好,都不曾让父皇见过,因此,父皇并不认得这块玉佩。

“没有,这不是朕赏给你母妃的,不过是在若惜殿里找着的,兴许,并不是你母妃的物品吧。”

宁德玺的眼里,掠过一抹失望。

假如真是若惜的东西,他为何从未见过?

“既然不是,那我拿走了。”

晨光将它从宁德玺的掌中拿回来,

“我觉得这块玉佩怪好看的呢,握在手上,温温的,而且上面的纹路,好精致啊。”

说完,他故意将玉佩举起来。

在甘露殿里明珠的映衬之下,宁德玺这一次看得清清楚楚,这块玉佩经过明珠光泽的照射,隐隐投影在地板之上,慢慢的显现出了一个形状。

细看下去,居然是狐形!

联想到那个狐族至宝,宁德玺心下一动:“十三,将玉佩给我。”

晨光知道他应该是看见了,于是伸手递过去,佯装不解的问道:“父皇方才不是说不是你赏的么?”

“确实不是朕赏的,但这个东西,假如真的是若惜的,那它就是个宝贝了。”

宁德玺看着晨光,

“或许,也真是你与你的母妃有缘,沉寂了八年的若惜殿,朕派人去打扫过多少次了,谁也没有发现过这个东西,而你却进去看了一次,就能将它找出来了。”

“是吗?这是个宝贝喽?那父皇还要将它给我吗?”晨光看他一眼,认真无比的问道。

“十三,你还太小,若是真的得了那宝贝,对你可不一定是件好事啊。还是交给父皇保管吧。”

宁德玺语气认真的说道,并顺势就将玉佩给揣到了怀里。

晨光点头:“夜已深,儿臣告退。”

既然宁德玺已经钻到了这个圈套里,那么,想必很快就会去研究这块玉佩的。

离去之际,晨光的唇角,掠过一抹冷笑。

宁德玺,说到底,还是这所谓的狐族至宝,才是你最想要的吧?

什么思念母妃,为了母妃,无限度的宠我,都只是空话罢了。

到头来,任何事情,都抵不过那狐族至宝来得更能吸引他的眼球。

垂下眼眸,晨光将此刻心里的所有苦涩,都一并给隐了起来。

回到寑宫里,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正在他房里斜靠着一垂一垂,眼看已经睡迷糊了的楚小沫!

“楚小沫?你居然到这儿来了?”

晨光提高了音量,有惊喜,也有愤怒:

“我不是说过了,不用你帮忙吗?你怎么还是来了?”

“你是说过不用我帮忙,可是我并没有说过,我认可了你的意见不来帮忙了呀?”

楚小沫迷迷糊糊的醒来,听到晨光辟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也不以为意,她知道,这位十三殿下的性格是有些奇怪的,不过好在他并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习惯就好。

所以,楚小沫软软的回答,倒是让晨光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影须。”

他突然出声唤道:

“将楚小沫送回去。”

“你放心,我娘亲那儿我已经说通了,她不反对,觉得这也是个机会,正好让我练练手。”楚小沫以为他是害怕楚云落再追到这里来,逮着他一顿说教。

“影须听到了吗?送她回去。”

晨光仍然坚持自己的意思,这是他的事情,他不想将楚小沫给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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