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匪夷所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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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辰东摇头晃脑的坐在土堆走看右看地里露出一角的铜棺材,搜骨刮肠想了又想半天后才道:“莫非这口棺材是江州府李家的?那也不可能啊?江州府里有头有脸的人我哪个我不认识啊,但是除了李家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牧世光奇问道:“什么李家啊?洪大叔你说来听听,也许咱们就能从中找到一丝线索啊。”

“你小屁孩子知道什么啊,李家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李家就是大宋权知开封府李若水的后人,当年是官拜正二品,跺一脚那是整个东京都是要抖上三抖的人物啊。靖康元年,李若水担任太学博士。开府仪同三司高俅死时,按照旧俗,天子应当改变服饰表示哀悼,李若水上疏说高俅借助皇上宠幸占据高位,败坏政治军事,金国人长驱直入侵犯我国,他的罪过应该和童贯一样。他的死得以保全尸首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应该追削他的官衔抛尸示众。可是有关官员却按照习惯,要以礼节追悼他,这不是抚慰公众的怨愤情绪的做法呀。皇帝经不住他一味的劝阻,最后还是让步了。”

牧世光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官啊,果然是为不畏权贵的好官啊!敢把高俅那样的奸臣削官抛尸,好官!好官啊!”

洪辰东天了一口气道:“哎,好官不长命啊。李大人在靖康二年金国人发动事变后,金人逼迫皇帝退位,李若水抱住皇帝大哭,骂金国人为狗。金国首领粘罕下令把他押下去,李若水回头大骂更加大声。到了刑场上,对他的仆人谢宁说我为国而死,是我的职责,无奈却连累到你们!监刑的官员打破了他的嘴唇,李若水吐血骂得更加激烈,最后被刀断头并割下舌头而死,临死写了一首诗歌,‘矫首问天兮,天卒无言,忠臣效死兮,死亦何愆?’时年才三十五岁。李家后人从此立誓不再入仕为官,几经辗转李家到了江州府中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牧世光不解的问道:“那洪大叔你为什么说这个铜棺材里的人就是李家的人啊?江州府李家的人又岂会是连块墓碑都没有葬在乱石岗啊?”

洪辰东站起身子苦笑道:“贤侄啊,我又不是神仙。里面是不是李家的人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我想起了有几件很奇怪的事,不由让我怀疑铜棺材里的人应该是李家千金李霜儿。其一,像这种铜棺材那是要几万贯钱才能买得的,江州府能买得起的屈指可数。谁家只有冤死变厉鬼的才会去买铜棺材,作孽啊!其二,就在半月之前我无意之中遇上了来我米铺买米的胡郎中。我记得他那时是怒气冲冲来的,我就奇怪了像那胡郎中在江州府是处处受人尊敬的人。是谁能把他气成那个样子啊?一问之下,他告诉我竟然是李家的老爷李松涛骂他是个庸医。”

牧世光翻了翻眼道:“胡郎中世代行医,我娘的病也是胡郎中医治的啊。虽说是尚未能完全治愈,但是已经让我娘比以前好多了啊。”

“贤侄啊,你要知道当被人说是你最为有自豪的东西不值一文时,那是一件比死更难受的事。胡郎中就是因为在李家替李家小姐看病把脉时发现李家小姐是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了,就这么一句话被李松涛破口大骂胡郎中是庸医。其女是未出阁的姑娘哪来的身怀六甲啊,说胡郎中一定是误诊损坏了李家小姐的名声。可就在胡郎中给李家小姐瞧病没过多久,我就听说了李家小姐身染风寒暴毙。那是不是李家小姐,只有打开了铜棺材才知道了,我好像应该是在几年前看见过李松涛和李霜儿父女一面,多多少少还能有些印象,除非她在棺材里也撑着伞。”

牧世光低头看了看大半还窝在土里的铜棺材,往自己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扬起手里的铁锄头奋力刨起了土,铜棺材里是不是李霜儿只有打开棺材才能知道。李霜儿两次三番的上隆旺米铺去买米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最为关键的要是铜棺材里真的是李小姐的话,她又是怎么死的?干嘛死了连块墓碑都没有?还要用铜棺材装着埋进了乱石岗?……

半个时辰后,整座铜棺材尽显眼底了。牧世光顾不上去去擦拭满头的汗水,用着铁锄头撬着铜棺材的顶盖。可是近一丈厚厚的铜棺材,铜顶盖还真不是牧世光一个人可以撬开的,洪辰东提着另一把铁锄头也是跳进了坟坑。于是两个人各站一头用铁锄头一点点的撬开铜棺材,顶盖上的缝隙在渐渐的扩大。从铜棺材里散发的阴气让牧世光和洪辰东都如处冰窖里一般,铜棺材边缘透出的丝丝白气马上在铜棺材里外结成了一层严霜。

牧世光拿着铁锄头勾住了铜棺材顶盖上的缝隙,一声大吼手拉脚蹬缓缓的掀起了铜棺材上的顶盖,随着顶盖的滑落他自己也摔了出去。洪辰东探头往铜棺材里一看惊叫了一声:“哎呦,我的妈呀!这……这是什么啊?”说完话两眼一翻白直接吓得昏死了过去。

牧世光也不明白啊,起身也往铜棺材里看去里面有着一个像蝉蛹包裹的白色人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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