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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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一定是疯了,不然就是我疯了。

甘蓝梦到了小时候的场景,爸爸牵着她的手走在雨里,雨下的很大很大,两旁的树木被冲刷的光亮,深深浅浅的绿色像是一副流动的画。

路边的井盖松动,有个孩子突然掉了下去,爸爸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

她打着自己的小伞站在原地等啊等等啊等,手有些撑不住伞了,很饿又很冷,风吹的很大,把她的小裙子飘起来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地面上的积水,终于等到了爸爸上来,爸爸是躺着上来了。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能牵着她的手了。

她看着爸爸被送上白色的救护车,看着被救上来的孩子眼睛通红。

也许那时候她一直都记恨着那个孩子,记恨着因为他爸爸才去世了,并且一直惦记到了现在。

甘蓝如今的父亲是继父,妈妈与他结婚之后两人又生了自己的儿子,姐姐比她大好多岁,早早就结婚嫁到了外地,只余她在家中站不是坐也不是,仿佛一个外人似得。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在想,如果爸爸那时候没有死,现在是不是一家人过得很幸福呢。

然后她就会想起那个孩子,那个眼睛通红,却还能笑出来的孩子。

可是她记不得他的样子,只记得他那时候的眼睛和笑容。

她突然怕得后退起来,转身拼命地逃跑,跑到窒息的地步,气喘不上来,整个人都憋得像是要死了似得,世界都在旋转。

猛地从黑暗中醒来,甘蓝坐在床上怔愣了好一会,嗓子那里有股凉凉的感觉,用手摸一下,被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难怪会觉得喘不过来气,纱布裹得有些紧,嗓子肿了,张着嘴呼吸特别疼,并且,她是真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彻底变成了个哑巴。

卧室里窗帘被拉上了,缝隙里透出来的光告诉她现在是白天了,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在。

起身拉开窗帘,光线争先恐后地涌进来,一瞬间就将卧室照得镗亮。

外间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靠在门边,外面的声音停了。

门被触了一下,有东西顺着门蹭了进来,腿边有股软软的触感,低头一看,是只黑猫,正乖乖地端坐在她面前,特别通灵的样子,她不禁俯身摸了摸。

“有吃的么?”

猫突然说了话,甘蓝吓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她用手指着猫,脑海里突然炸了一下。

会说话的猫,这不是她最新写到的角色么,曾经是研究室的实验员,结果被人坑害变成了实验体,最终被变成了一只猫的那个。

竟然真的存在了,那么,郎冬平这个人,也是必然会存在的。

果然,她脑海里刚转过这个念头,就有一个有些颓丧一身是伤的俊美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小黑,我找到了一包豆奶你要不要喝?”

抬头看到她的时候,郎冬平的表情有些微妙,他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了然,甚至还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后退了一步。

甘蓝摸着自己的脖子,打量着郎冬平的样子,果然跟她想的一样是个花花公子型的大帅哥。

“你就是作者?我什么时候会死?”郎冬平上来就问了这个让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爸在哪,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实验你知道么?这一切什么时候能结束?能直接写到结局么?为什么你写的就会实现,你是什么人,以后你的东西还会变成现实么,能不能治好我妈妈?”郎冬平像机关枪似得问了很多。

甘蓝坐在桌前,手里握着笔,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剧透狗一样给人提前剧透。

可是这是人生不是电影,毕竟她并不知道,如果打乱了大纲里的线,以后会怎么发展才是正确的。

不过她还是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郎鹰得了绝症,肿瘤晚期,他希望能够研究出可以让人转移到另一个身体上的办法,还有可以强化身体的药物,实验进行了很久,从他还没有得肿瘤开始。”

也就是说,这条线铺的很长,他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在构架自己的想法了,只是初衷是否是为了自己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当初是善意的。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郎冬平心里有了丝了然,难怪在郎鹰说是为了他妈妈之后,他的感觉那么奇怪。

“那么,病毒的药会研究出来么?我,还能活多久?”

甘蓝抬头看向他,郎冬平是恨郎鹰的,可是他却没办法恨,那毕竟是他的父亲,是他这么多年的信仰。

“你不会死。”甘蓝很肯定地写道。

郎冬平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让徐末救我?还是,我会变成怪物?”

到这里,甘蓝的动作又顿住了,原本的设定还真是徐末救的,只是现在她有些怵了徐末,嗓子的疼痛提醒着她,这就是虐男主的代价。

“徐末。”她写了两个字,有点不太敢抬头看他。

“果然是这样,但是我不想让他救我,医生说要换血。这是我爸造的孽,我不想牵累他再多了。”

言毕他认真地看向甘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写的东西全都发生了,但是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太自责。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每个小说都有结局,你的小说结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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