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恶德演唱无耻暴行(1 / 2)
第八章 恶德演唱无耻暴行
如果让虚江持续失控下去,在场的十多名河洛弟子,肯定是死无全尸,没有一个能够生还,然而,有一个很吊诡的现象,他们却没有注意到。26nbsp;
虚江'乱'冲'乱'撞,破坏着能够看到的一切事物,速度越来越快,在攻破剑阵的时候要顺手干掉几条人命,绝非难事,甚至再退一步说,虚江的破坏威力这么大,在镇上闹了大半天,仅是将一些鸡鸭猫狗硬生生踏毙,没有伤到半个人,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答案很快揭晓,就在虚江攻破剑阵,浑身杀气大盛,要对余人发动攻击时,身体忽然震动了一下,面上'露'出痛苦表情,似乎在强行忍耐些什么,跟着,虚江掉转方向,舍弃前方随手可杀的河洛弟子,转向旁边的一堵土墙,用力地撞了过去。
轰隆声响中,虚江头撞了一下又一下,轻易就把土墙撞塌,又换了另一面土墙来撞。
看到这一幕,河洛弟子隐约猜到,虚江定是尚余几分理智,强行克制自己,不要伤人、杀人,所以在关键时刻,就用这样的自残方法来克制。这样的决心与努力,确实让人敬重,不过实行起来,就碰到一些小麻烦。
发了狂的虚江虽是力大无穷,却不是金刚不坏,在连续撞塌十多堵墙壁后,也不知道是撞晕了头,还是彻底丧失最后一丝理'性',他的行为全面失控,只不过并非放手破坏,而是做出一些很荒唐离奇的行为。
连声虎吼,虚江纵身一跳,跃上了旁边一间民宅的屋顶,纵声长啸。他力气大得异乎寻常,这一下引吭发啸,更是如雷霆霹雳,声传数里,震得在场众人耳内嗡嗡作响,头晕目眩。
如果只是这一下长啸,倒还不失英雄气概,但虚江似乎天生就没有当英雄的命,这一声长啸震得方圆数里人荒马'乱'之后,他忽然住口,跟着就大声唱起歌来,一下是民间小调,一下是荒野山歌,用同样的声调唱出,一字一句,响彻云霄,声传九天。
不周山方圆百余里内,由于受到河洛剑派的保护,一向都算是和平安宁,不过这份安宁却在今天被打破,回顾过往,大概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没有出现今日这种情形,因为够胆到河洛剑派势力范围内发声挑衅的人,实在是不多,所以当这阵歌声远远传出去,不但数里内的百姓都放下手边工作,走到户外,探头张望,想知道发生何事,就连不周山上的河洛本部都被惊动,连忙派人下山处理。
假如虚江的歌喉不错,这一下放声高歌,一段时间后还有可能变成佳话,无奈这个在各方面表现都算平凡的河洛弟子,在歌艺上也没有出'色'表现,硬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那百分百就是五音不全,所以在之后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数里内百姓饱受音害'骚'扰,成人掩耳,幼童啼哭,马惊蹄'乱',群狗呜嚎,完全是一副天下大'乱'的景象。
这场水平极其低劣,偏偏声量高亢入云的个人演唱会,成了让人难以忘怀的恶梦,但在演唱会进行的过程中,也不是没有人试图阻止,那些陆续赶到现场的河洛剑客,为了不让河洛剑派贻笑千古,用尽各种手段想把虚江弄下来,不让他继续高歌。
然而,这却没有那么容易,虚江飞檐走壁,踏屋檐如走平地,在各处屋顶上纵跳来去,敏捷之处,犹胜猿猴,在下头的河洛弟子全都追成了无头苍蝇,就算是追着上了屋顶,也跟不上虚江的速度,甚至被他一下子靠近过来,飞腿给踢下了地。
最后,好不容易凭着人多势众,把虚江给围困起来,想要把人制服,哪知道这样更刺激了发狂中的虚江。
歌,忽然止住,这是一件大喜事,正在进行围捕中的河洛剑客,不用伸手掩耳,均感庆幸,刚想趁机动作,冲上去擒拿,却看到虚江在屋檐上解开裤带,无视于下方众目睽睽,当众撒起'尿'来,几个本来正要跃上屋顶的河洛剑客,被这一下当头淋着,大叫着摔下地去。
之前,虚江的力大无穷,给这些河洛剑客很大的困扰,不过,比起一个在屋檐上跑跳如飞的抓捕对象,他们还宁愿面对一个大力士,毕竟,虚江在屋顶上连跑带跳的时候,有些该收的东西并没有收回去,'乱'浇'乱'洒的结果,一众河洛弟子避之唯恐不及,却还是不可能全身而退,运气好的稍稍被沾到,运气不好的就是一头一脸,惨叫哀号。
“……你在底下足足闹了一个多时辰,本派出动了上百名弟子,还是趁你精疲力尽的时候,才终于把你制服……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你在那边'乱'闹'乱'洒的时候,底下还有很多一般的市民,所以……你跳来跳去时,弄哭了四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喷到了七八个无辜少女,还吓晕了九个年迈的阿婆……”
虚海月说完,尴尬地一笑,向虚江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十分了得!”
这句话说完后,室内陷入一阵颇长的沉默,虚海月没有说话,虚江也说不了话,但即使他能够开口,也不晓得自己能说什么,事实上,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地洞埋了自己,或者干脆一头撞死。
这辈子曾经出过的丑,加起来也没有今天这么多,虚江真不晓得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人。昏'迷'也就算了,狂'性'大发伤人,这已经非常要命,还用不用得着又唱又跳,还在市街上搞'裸'奔撒'尿'啊?如此丑事,也多亏执掌刑罚的师叔伯们忍得住,没有当场以败坏门风的罪名将己处死,环顾这十几年里头,从没有人敢这样在河洛剑派的势力范围大闹,没想到居然是被一个河洛弟子打破先例。
“呃……其实你不用太担心,今天发生的这些事,目前都已经在收拾善后了,刚才掌门人已经命几位师叔知会官府,发出对西门朱玉的通缉令。”
虚海月的话,让虚江觉得有些古怪,将质疑的目光投过去,就看到虚海月忍着笑,道:“通缉令的内容,除了说他闯上不周山大闹,存心挑衅外,还提到他在山下市镇胡'乱'破坏,伤风败俗,'裸'体撒'尿',吓坏老婆婆,罪大恶极……反正他是'淫'贼,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些话传出去不怕没人相信。”
听起来果然是很有说服力,连虚江都觉得这些罪行听来无耻得很,这条通缉令杀人法委实厉害,西门朱玉莫名其妙被一纸通缉令变成'淫'贼后,现在又胡里胡涂成了暴'露'狂与'性'变态,如果他当初闯不周山,是为了成名,这下就真是要名动江湖,江湖人想要听不到他的事都很困难了。
不过,这些事追溯源头,本就全都是西门朱玉惹出来的,由他来承担责任,也没什么不应该。若自己早知道所谓的治疗,会治出这等大'毛'病来,那是宁可武功尽废,也不要让西门朱玉治疗,而他所谓的治疗,也不晓得是治什么鬼,治上大半天,别的效果没有,就只是让人发狂出丑……
“关于这场'骚'动,掌门人已经下令全面封口,整个都算是西门朱玉的恶行,除了极少数、极少数的知情人,没有太多人知道真相,我想你应该不会说受不了,要出去勇于承认吧?”
虚海月道:“其实,这次的事件很难得,掌门人相当赞赏你,因为你之所以会受伤,都是你强行压抑体内爆发出的力量,不用杀戮来宣泄,这才导致那些力量回击自身,反受重伤,掌门人说,如果换作是别人,这一趟就不是伤风败俗,是直接一场大屠杀了。”
有河洛剑派在背后支持,这件事确实会被处理妥当,整个压下去,但虚江认为这不是因为自己有此份量,只是河洛剑派不容许这类丑事外扬,所以才动用力量进行遮掩,自己没有在事件中被灭口,已经算是相当给面子了,又或许……是看在虚河子的份上吧?
但稍微冷静下来后,虚江也发现了异处,自己向来本事平庸,失去意识发狂也就算了,怎会忽然力大无穷,几十个河洛弟子都制服不了呢?如果说这真是自己的力量,这就代表……西门朱玉的“治疗”并非没有效果,确实让自己有了改变。
“你躺一下,等一下我会带你出去,掌门人说要见你。”虚海月的这句话,再次把虚江吓了一跳,像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平常甚至没有资格谒见掌门人,更别说被掌门人召见了。
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虚江猜测可能是要杀人灭口,但这念头才刚生出,虚江自己就觉得好笑,即使真要灭口,以自己的斤两,随便派两个小角'色'来就足够,哪用得着掌门人亲自召见?堂堂河洛剑派掌门人,若是出手赐死自己,那还是自己的荣幸呢!
想到这里,虚江的心便安了几分,虚海月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拍了两下手掌,召唤人抬着担架进来,把虚江放上担架,抬往目的地。
虚江本以为,是先把自己抬到某个地方,等候掌门赤城子到来,哪知两名扛担架的河洛弟子,竟然是直接把担架扛到赤城子独居的小院,而赤城子早就在内等待了。
“参见掌门人!”
扛着担架的两名河洛门人弯腰施礼,虚江心头大震,如果不是浑身缠满绷带,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跪下来参见。赤城子是一门之主,在河洛剑派地位崇高,虚江自从五年前离开不周山顶后,甚至连近距离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隔着人群,远远地看他一眼。
此刻,赤城子端坐蒲团上,手持拂尘,身穿深蓝'色'道袍,头戴太极法冠,背后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柄长剑,模样看来甚是英武,剑眉朗目,三绺短须,颇有出尘脱俗之态,确实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气派,当得起河洛剑派掌门的尊贵身分。
看见担架被抬进来,赤城子的目光落在虚江身上,那种目光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掌门人在看门徒,只是一个长辈在看着晚辈,慈和而没有迫人意味,勾起虚江久远的回忆,彷佛一下子回到五年前,那时候……每隔两三天,赤城子就会上山顶一趟,看看山顶上的三个人,尽管山顶是掌门人专用的修练密所,但赤城子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在山顶修练,每次上山顶,都是简单看看三人便离去。那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感觉,只是单纯在山顶上生活,打理环境,也没有想太多,现在回想起来,却是越想越不对,赤城子既然没有多少时间在山顶闭关修练,又为何要在山顶禁地上安排留守?
若只是安排几个普通的河洛弟子,倒也还罢了,但赤城子却是从外收养了三名孤儿,其中的虚海月更是女子之身,极犯河洛剑派的规矩,如果赤城子不是以掌门的大权压下此事,换作发生在别人身上,早已掀起轩然大波。
想到这些,虚江一时出神,浑没察觉到两名扛着担架进来的河洛弟子,在行礼之后离去,而赤城子从蒲团上起来,一下子来到虚江身边,举手一掌便拍落他脑门,虚江只觉得一股清凉柔劲,由头顶直灌体内,脑中轰的一声,整个意识便再次模糊起来。
最初的感觉有些冻,但很快就由冰寒而化清凉,真气所经之处,体内舒泰,所有疼痛尽化于无,与之前西门朱玉输气入体时,浑身肿胀欲爆的感觉全然不同,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虚江清醒过来,“啊”的一声叫出。
叫出声音同时,虚江双臂挥动,本来无法动弹的肢体,竟然一下子回复了行动能力,不仅如此,手脚所发挥出的力气更是大得惊人,只是简单两下挥动,缠在手上、脚上的绷带尽数断裂,虚江一愣,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站起来了。
“呃!我……”
“你的伤势尚未痊愈,但刚才我助你运功导气,激发体内潜能,情形已经好转许多,三五天内,你放慢脚步行走,不可快跑、跳跃,体内之伤便可治愈。”
虚江循声转头,只见赤城子已坐回蒲团上,虽然脸上仍是笑得和煦,却难掩一丝倦'色',毕竟他在一天之内,连续为两人运功行气,武功再高也会疲倦。
“多谢掌门人,我……我怎么受得起……”
虚江慌忙道谢,正想要俯首下拜,赤城子的拂尘一挥,自有一股柔劲将他拦下,非但跪之不下,还有越来越强的反弹力道,让他重新站回去。
“无须客套,你们三人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见到我,不用那么生疏,这也不是河洛掌门在召见门人,你可以放轻松一点,就像往昔那样。”
赤城子叹道:“唉,这些年我忙于公务,与你们接触的次数少了,虚河子我尚有机会点拨指导,你和海月各有勤务在身,我平时连见你们一面都是极难,对你们两人少了照顾,你……不会怪我吧?”
如果问虚江此刻的心情,那就是一句受宠若惊,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被掌门人如此看待?不但耗损真气,替自己疗伤,还用如此关心和悦的语气来问话,说出去都没人肯信!
“弟子不敢,掌门人为弟子虚耗真气,弟子实在……”
“呵呵,你我之间,也需要说这种客套话吗?来,别站得那么远,到我面前来,把你这些年来的生活说给我听,不用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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