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九方长渊回京【通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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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此生只认定你一人,我不放手,你若敢放手的话,天涯海角,我也得亲手捉了你回来。”

楚云裳听着,淡淡道:“哦,那你要尽早回来,我怕我一个人寂寞了,捅了什么篓子来,没人给我收拾怎好?”

他不再说话,继续喝酒,却是伸手一勾,将她身体勾来,把头一低,唇与唇相贴,那一口药酒被喂进她嘴里,略带苦涩的酒香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她脸色一下便红了,不知是上脸,还是羞赧。

他却不放开她,只低声道:“我明早走。”

“好,早点回来。”

风雷已动,乱世将启——

四方风云起,送我上青天!

……

九方长渊天不亮就走了。

他走得急,应是懿都那边催得紧,只带了两三件换洗的衣物,以及一些银票,别的便什么都没带,连那一方银色面具也是搁在了床头,没拿,取而代之的,是那一顶已经许久未用的黑纱斗笠,不见了。

九方长渊走,那自然无影也是要走的。据说无影是五更的时候才搞定了港口那边的货船,和花雉一起回宅子来,却是还没吃点东西洗个澡睡个觉,就收拾了东西跟九方长渊走了,连同花雉告别都无。

是以等楚云裳起来后,花雉跑到她跟前和她大倒苦水,哀怨得如同深闺怨妇。

“七小姐啊,您说无影亲爱的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啊,连同我告个别都没有,您说他心里是不是有别人没我了……”

“七小姐啊,您说他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属下刚才洗澡的时候,还特地洗了花瓣澡,想香喷喷的和他困觉,结果他居然走了,他居然二话不说就走了……”

“七小姐啊,您说属下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这才成亲几天啊,连蜜月都没度,婚假也没放,他就丢下属下一个人在这里,让属下一个人独守空闺,属下真的是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好寂寞……”

“七小姐啊,您说……”

花雉太话唠,一大清早便如同苍蝇般嗡嗡个不停,楚云裳耳朵都要磨出茧来。

终是承受不住,抬眼看他,一双眼里冷光四射,犹如嗜血的刀锋:“寂寞空虚冷?出门左拐,走两条街就是胭脂街,夜不归夜风流里女人男人都有,包管你满意。”

花雉一听,哭得更加凄惨了。

他几乎是一下子就跪下来,伸手就搂了她一条腿,紧紧的不撒手:“七小姐,您别这样对属下,属下只是一颗痴心被人践踏,属下这心啊,疼得慌。”

楚云裳闻言冷笑:“痴心被践踏?来来来,赶紧脱了衣服,本小姐给你查查,看你心脏是不是碎成了好几瓣,本小姐虽不是华佗,却也被人敬称楚小神医。你若不嫌弃,你这颗被践踏的痴心,本小姐给你补齐了。”

于是花雉就真哭出来了:“七小姐,别这样对属下,真不能这样对属下,属下是人,不是死马,不能被您当活马医……”

原本因着九方长渊和无影的离开,而很是有些沉闷的早晨,便这样被花雉给插科打诨的搅乱了。

想来花雉其实也是知道九方长渊要回京的事,这才熬了一整夜不睡觉,却专门跑来跟楚云裳闹,为的就是能缓解一下少主离开的沉重氛围,毕竟风晚城这里的事还没解决,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总不能少主一离开,他们就全都蔫巴巴的提不起精神吧,那也太让人无语了些。

等楚云裳终于从花雉的手里解放了自己的腿,她起身去抱夜里睡在了孙嬷嬷那里,刚刚才洗漱完毕的楚喻:“喻儿,你干爹回京准备打仗去了,又只剩咱母子两个继续奋斗了。”

旁边花雉泪眼汪汪地补充一句:“无影亲爱的也要跟着上战场了。”

楚云裳无视了花雉的话,只同楚喻道:“这一打仗,不知道得打多久。等搞定了秋家,咱们也回京去,届时奉上粮草,也弄个御用皇商的名头来玩玩,到时候往战场去送粮草,也就能去看你干爹了。”

楚喻听了,咧嘴直笑。

【娘亲,干爹这才走,你居然就已经想到以后要去看干爹了,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呀!】

楚云裳没好气地给了小孩儿一个脑瓜崩:“小孩子家家乱说个什么,我可是认真的,要这次跟以前一样,一打就是三四年,我问你你能熬得住?”

楚喻闻言想了想,摇头,熬不住。

他才认回爹爹没多久,这一路上都有娘亲在,他还没寻一个机会好好跟爹爹说话呢,爹爹居然就已经走了,唉,他连跟爹爹告别都没有,真是让人好生扼腕。

“那不就成了,半斤八两,你没必要嘲笑你娘我。”

楚云裳正色道,旋即抱着他坐下,准备用餐:“你干爹要忙打仗的事,咱们这边的事以后就不能过多的麻烦他,免得让他在战场上分心。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你干爹在,要干掉秋家,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楚喻,“喻儿,你说是不是?”

楚喻认真点头。

是是是,当然是,必须是!

娘亲有做生意的天分,手段也不赖,满腹学识连男儿拍马都及不上。都说最毒妇人心,前世秋家压迫他们母子二人压迫得厉害,皆是因为那个三小姐秋以筝。而今他们还未与秋以筝会面,便已是被秋以筝算计,秋以筝用了毒计,他们何不也用毒计报复回去?既敢算计人,那就绝对要有反被人给算计回来的觉悟!

否则,人生在世,一辈子都是如如意意,岂不是太失了味道?

楚喻咿咿呀呀的开口,一边以唇语说着什么,一边还挥舞起了小手。

【干干干!喻儿和娘亲一起,把秋家给干趴下!】

楚云裳当即便道“乖儿子”,狠狠亲了一口,就开始吃饭。

现在楚喻已经长牙,早晚都要用盐水漱口,俨然是要保护牙齿从小做起。那一口小白牙光洁锃亮,喜人得紧,楚云裳吃着早餐,一勺自己吃一勺喂给他吃,也不必像以前那样,只能喂他奶羹蛋羹或者黏软易烂入口即化的糕点,很多东西他都已经能咬得动了,而且他肠胃好,楚云裳现如今喂他吃饭很省心。

再者他已经断奶了,坚决不要再喝奶水,说自己已经长大了,是个小男子汉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天天吃奶水,不然人家知道了是要笑话他的。

对此楚云裳只想说,亲,你现在连话都不会说路都不会走呢,你居然还敢说自己小时候?

时间观念呢,被你当磨牙棒啃了吗?

早餐是心灵手巧的蓝月起了大早亲手烹制的,楚喻咬着蟹黄馅儿的小汤包,唇齿留香,只觉蓝月姐姐的厨艺当真极好,这做出来的食物,真真是人间极品。

然后忍不住又感慨,长了牙就是好呀,好多东西都可以吃了。

呼呼,虾仁水晶饺,烧烤麻辣虾,翡翠海鲜汤,章鱼小丸子……都是我的我的我的!

美食美食,我来啦!

小屁孩儿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沿海城市的各种美味,想着吃过早饭,一定要让娘亲带自己出门,去街上搜刮好吃的去。

以前刚来风晚城,他还没长牙的时候,只能看着娘亲他们从街头吃到街尾。现在他长牙了,他要把以前都没能吃过的东西给补回来,他要大吃特吃,他要海吃狂吃!

谁都不能拦他,不然他一定生气!

哼哼哼!

民以食为天,楚喻亦以美食为生!

我是吃货我骄傲噢耶!

楚云裳哪里知道他正摩拳擦掌准备将他的吃货本质给发扬光大,只一边自己吃着饭,一边小心着他嘴巴太小,吃汤包容易漏汤汁,别糊到衣服上去了。

这一大一小对蓝月的手艺甚是满意,徒留旁边的花雉扒着柱子,满心的不解和委屈。

说好的男人离开女人就会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生活糟透过不下去呢?

说好的男人离开儿子就会大哭大闹这个不喜那个不要只要爹爹呢?

少主,您确定真的没骗属下吗,为什么属下见到的根本不是您说的那个场景呢?

还是说,未来少主夫人和小少主的心理委实太强悍,连心上人【亲爹】离开都是不会出现半点的伤春悲秋的情绪?

真是给跪了。

少主,您在这两位心中的地位未免也太低了些——

“砰!”

瓷器掉落在地的声音突地响起,花雉转眼一看,就见地上一柄瓷勺已经碎了,楚云裳正低着头看着那碎裂的瓷勺,以花雉此刻所在的角度来看,她眼睛被鬓边碎发挡住,看不清她眼中情绪如何。

不过花雉却是又见着,被她抱着的楚喻不知刚刚是瞧见了什么,嘴里明明又咬了一个小汤包,却是只咬着了,并不咀嚼。小孩儿坐在亲娘怀里,明明之前还是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手舞足蹈得想要说些什么,此刻却是老老实实坐着,居然连动一下都不敢。

花雉看着,心头一跳,身体一下子就紧绷了。

怎么了怎么了!

他刚刚开小差了,没注意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七小姐突然就摔碎了一柄勺子,怎么小少爷突然就不敢动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快来个人告诉他!

七小姐和小少爷都好诡异啊麻麻救命QAQ!

花雉正睁大眼看着,就见楚云裳似是呼出一口气来,目光从那摔碎的勺子上移开了。她重新拿了个新的勺子,却是对着这新勺子看了好半晌,方才在花雉紧张的注视之中,幽幽叹了一口气,语声清浅却冷淡。

“习惯居然已经这么深刻了么……真是……”

真是?

真是什么?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就着那柄新的勺子开始舀粥喝,自己喝了一口,再喂楚喻一口,看也不看脚边那碎裂的勺子,仿佛刚刚失态的人不是她一样。

只等早饭在最后这样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楚云裳去书房去给楚喻准备四书五经,笔墨纸砚,该开始让儿子进行新知识的学习了,绿萼她们在收拾饭桌,花雉则是偷摸着去问楚喻了。

“小少爷,七小姐刚刚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你能同我说说吗?”

楚喻正坐在藤椅里头,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摆图案,看那黑白两子的排列顺序,杂乱无章,却又自成一面困势一面逃势,竟是在照着棋谱上的摆。

当初从敏城去往懿都路上,九方长渊在马车里玩左右手,楚喻见着了,从此便开启了围棋技能,一面按部就班认字读书的同时,也是在学习下棋,小小年纪便已是开始陶冶情操了。

此刻听了花雉的问话,小孩儿抬头看了花雉一眼,然后花雉就十分惊恐地觉着,小少爷此刻的眼神,竟十分的老成且深邃,真真比大人还要大人。

接着就听他家小少爷深沉地叹了口气,那眼神更加的深邃且忧愁了。

【习惯成自然,真是……】

又是真是?

真是什么?

花雉盯着自家小少爷的嘴唇,想要读出小少爷接下来的话,却见小少爷老成地又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继续摆棋子了。

花雉瞪了瞪眼。

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当娘的不把话说全,这当儿子的也不把话说全。

存心吊人胃口不是?

花雉还想要追问下去,楚云裳却已经把书房给准备好过来了。她见楚喻在摆围棋,不知是不是触景生情,眼睛微微一眯,神色有刹那的变化,瞬息就恢复了正常。

等楚喻把棋子给摆完了,对着棋盘研究了一会儿,楚云裳才抱起孩子,刮了刮孩子的小鼻梁。

“年纪这么小就是棋迷了,你也想成一代国手?”

楚喻没说话,只搂了她脖子,小脸蛋直往她脸上蹭。

她抱着楚喻去书房开始例行的学习了,四书五经比三百千要难上很多,她得比以前教得更细心,然后等楚喻过了三岁生辰,就可以找老师开蒙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倒还真想让她帝师老师以及阁老老师来教楚喻,但那两位老师年岁已高,不知还能不能教人……还是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还得两三年,不急。

主子两个这便离开了。

花雉心里头存了疑惑,不解开这疑惑就心痒痒得慌,干什么都不得劲。

本来想要问问绿萼蓝月的,但他想了想,她们年纪太轻,不一定知道那两个“真是”后面的话是什么,便又想了想,决定去问宅子里资历最深的孙嬷嬷。

他找到正在给庭院里花丛修剪枝叶的孙嬷嬷,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

原以为能从孙嬷嬷这里得到答案,却见这位自小在宫中长大,伺候了不少宫中贵人,后来才被宏元帝赐给了当年莫青凉莫少卿做嬷嬷的老人,竟是微微笑了笑,笑容和先前的楚喻一样,十分的深邃。

然后就听这位老人道:“习惯养成了,没个一时半会儿,可根本改不掉的。真是……”

花雉:“……”

无语。

真是,又是一个真是。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全都真是?

真是真是真是,他今天真的要被这个词给逼疯了,真是……

真是呵!呵!哒!

他还正无语着,就见有看门的仆从跑过来,喘着气道:“花公子,外面有人找,说是‘海鬼’那的军师周先生,想要跟小姐见一面。”

------题外话------

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前两天就已经接到通知,12月1号到1月10号修路修电缆,整个南路停水停电。昨天去洗澡的时候,道路已封闭,马路已开挖,都说晚上要开始停水了。什么时候停电我不知道,不过已经做好随时停电的准备。编辑那边已经打了招呼提前请假,更新这边也说一下,随时停水停电,吃饭睡觉都成问题,而且不是一条街停电,找网吧也不实际。

所以如果什么时候断更了,那一定是我停电了;如果什么时候连续几天断更,那一定是我饿死渴死冻死了。

来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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