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真正的赢家【国庆活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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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玺震惊着,想要立即躲避开来,然距离太近,长剑逼来速度过快,尽管脑海中有着极多想法飞快的掠过,包括应对此时危险所应做出来的最正确的动作,他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脚步都挪不动一下。

实实在在是年纪大了,人老了,明知道该怎样躲开这一剑,可偏生连手指都是动不了。

看着长剑越发的近在咫尺,尤其那剑尖上还带着之前的血色,楚玺忍不住开始想,难道他今日就要死在他亲生女儿的剑下?

她就这么恨他,恨到连继续折磨他都不愿意,只想立即杀了他?

还是说……

现在的她,是真的被人给控制住了,她的这些所作所为,根本不是她心中所想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楚玺闭上眼。

该来的总要来,来不得,便也强求不得。

这是命。

这是命!

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直都是歪坐在地面之上,没着半点动静的羽离素,竟是瞬间抬头来,五指成爪,叩上楚玺的手臂,而后将楚玺狠狠向后一扯!

“噗嗤!”

尽管身体被羽离素给朝后扯了避开大半,但那长剑还是不可避免的刺中了楚玺的身体。

并且,长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仅刺中了楚玺腰际的同时,更是来势不减的穿透了楚玺腰际皮肉,直直地刺上了楚玺身后的羽离素身上。

一时间,剧烈的疼痛蔓延整个身体,鲜血好似开在黄泉路边的曼珠沙华,大朵大朵的盛开着,绽放在楚玺和羽离素的身上,将两人的衣服,给瞬间染得通红。

血液顺着衣摆向地上滴落,混合着灰尘,滚出一片淋漓血色。

滚得场中唯一一个目睹了全部的九方长渊,眼角蓝泽,越发冰冷。

楚玺毕竟年纪大了,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当即脸色一白,便是要朝地上倒去。

然穿透他腰际皮肉的长剑,正也深入了羽离素的胸口,他这样一倒,羽离素已经瞬间被血染红的胸口上,剑伤的范围立时扩大,更多的鲜血从伤口中涌出,将他银兰色的衣襟,给染得鲜红无比。

终于,楚玺倒在地上,穿在他皮肉间的长剑,也是随之离开了羽离素的胸腹。

只是这个时候,受了这样重的伤,羽离素却还是瘫坐着,腿脚也依旧是在弯折着,好像刚刚那样拉扯楚玺,不让楚玺死在楚云裳剑下的动作,只是潜力爆发而已。

年轻男子重新垂下头,乌黑的发垂落在胸前,染了新鲜的血液,乌发便若有似无的散发出点点的血光,看起来很是诡异。

而的确,羽离素这样坐着不动,的的确确给人一种诡异感。

再看楚玺。

楚玺倒在地上后,喘息了一下,便是面色惨白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便见因为只是从腰际穿透而过,并不是从腹部穿过,所以羽离素的这把佩剑,便刺破着衣袍,挂在楚玺薄薄的一层皮肉里,剑柄颤颤巍巍着,似乎下一瞬,锋锐的剑刃就会割破那薄薄的皮肉,连衣服带肉的整个掉到地上去。

若是真的掉了,那楚玺的身上,将少上很大一块皮肉。

并且,那被割去了的皮肉,也很难再生长出来,恢复原状。

思及于此,楚玺咬了咬牙,陡然伸手,握住了那兀自颤动个不停的剑柄。

这一握上,他立时便能感到剑刃穿透自己的腰际,真的是只穿过了那么薄薄的一层,连所谓的入肉三分都没有,只是从前往后的穿透了,这才流了很多的血。

握上剑柄后,他另只手按住自己的衣袍,然后脖颈上青筋暴凸,“唰”的一声,长剑被他从腰际抽出,他脸色再白了白,便是扔了长剑,双手迅速的一前一后按住腰上的伤口,避免鲜血流失过多。

然,就是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已经感到头晕眼花,眼前忽而血红忽而漆黑,他连站在近处的楚云裳的裙摆是什么颜色,都是要看不清了。

于是,他便也看不清,楚云裳朝着他走过来,动作机械仿佛傀儡。

似乎不仅羽离素被墨夷无常给用傀儡意念控制了,连她也是。

——至少在秋以筝的眼中,是这样。

然现在的墨夷无常在哪里,谁都不知道。

秋以筝也不知道。

不过这个时候,卧房里陡然发生了这样的变动,不少宾客都瞧见了,当即女眷们更加退后了,会武的男客们则嚷嚷着便要进来,准备擒拿住楚云裳,免得她再动手,顺便也是准备开始代替受伤的汝阳侯看一看,这个房间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为什么交际花玉芝会横尸破旧床榻之上,身上有伤痕便罢,居然还有着明显是被男人给凌辱了的痕迹?

为什么南阳王羽离素会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汝阳侯快要被杀的时候,方才瞬间出手,然后又不动了?

为什么今日主角楚云裳刚刚也是和南阳王一样,动都不动不了,却又在下一刻朝着她的父亲出手,看样子还是准备一剑置汝阳侯于死地的?

就算再痛恨汝阳侯,她也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所以,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想要进屋的人中,包括玉芝的老父亲,这时候也是看见了玉芝的尸体。

这位老父亲当即被女儿的惨状吓得眼白直翻,差点就要晕了过去。然后老大人双手颤抖着就要冲进来,却是被赵氏硬生生拽住胳膊,不让进去。

“玉大人,你现在不能进去啊!你没看到楚云裳,居然敢在这样的场合里对侯爷出剑,你要是进去了,保不准她也会对你出剑!要不是南阳王动作快,侯爷怕是已经,已经……”

赵氏说着说着,止不住的哽咽,眼泪都冒了出来。

然楚玺已经受伤,南阳王也受了伤,外面的人只能她自己来张罗,即便此时此刻她很想立即冲进去,直接拿剑砍了楚云裳那个逆女,再找大夫来赶紧救助楚玺和南阳王,却也是无法。

她只能拦在房间外头,不让其余人进,只让一位将军和去年的武状元进去。

这两人都有高深武功傍身,料想就算楚云裳发神经再出手,他们也不会被楚云裳伤到。

两人谨慎的走进来。

却是才跨过门槛,还没再靠近,就听九方长渊道:“站住,别过来。”

两人条件反射的立即停住。

等停下了后,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怎么这个少主让他们不要过去,他们就下意识想着不要过去,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就这样惧怕这位来历神秘的少主?

正想着,就见九方长渊往前走了几步,伸手重新扶住楚云裳,不让她再靠近楚玺,然后右手在她的背上摩挲着,似是想要找到什么。

“这位少主,你在找什么?”

相比较身边的将军,武状元要年轻一些,年轻人向来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奇心驱使之下,直接便问出了口。

九方长渊一边慢慢的在楚云裳背上摩挲着,一边随口道:“找控制她行为的东西。”

闻言,武状元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楚七小姐刚才做出来的事情,并不是她自己想要做的?”

九方长渊淡淡道:“换做是你的话,你就算再痛恨你的父亲,你可会选择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出手?”

武状元想都不用想,立即便道:“不会。”

“这不就是了。她再恨楚玺,也不可能选在这个时候这样动手。”

武状元和将军对视一眼,两人立即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来。

果然如此。

如果不是行为被控制住,楚云裳怎会这样,南阳王又怎会这样?

若非这个少主在这里,怕他们也绝对想不到,居然真的能有人有着这样的手段,全面控制住人的肢体行为,这简直是最好用的栽赃嫁祸的手段。

九方长渊这时候已经摩挲到了银针下针位置,手中内力一送,同时扶着楚云裳的左手一使力,楚云裳身体向下一弯,一根明晃晃的银针,便从脊椎里被吸扯了出来,被九方长渊拈在指尖,看得武状元都是有些毛骨悚然。

这样一根长的银针,居然能深入人体而不让人毙命,甚至还做出种种在外人眼中十分怪异的举动。

这种手段,当真可怕!

银针被取出来后,楚云裳身体一软,便是要瞬间瘫到地上。

九方长渊随手扔了银针,揽在她腰间的手一紧,她整个人便是牢牢地贴在他身上,再倒不下去。

只是这个时候,银针离体,她轻轻喘息一下,便终于是能转过头,看向正望着这边的将军和武状元。

“让你们看笑话了。”她平静道,像是刚才做出弑父举动的人,并不是她一样,这表情平静得让武状元都是忍不住要怀疑,刚才是否根本就是自己这些人看错了,“请不要靠近这里,南阳王还在被控制着,他和我不一样,我是被银针控制,他却并非如此。”

她说得很是煞有介事,语气也十分坦诚,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说得将军和武状元,果然更是站在原地不动了,只谨慎的看着这边,想要看看羽离素是不是还正被控制着。

但在后面揽着她的九方长渊却是知道,她说的,根本就是假的。

她从头到尾,就算是银针入体,她也没有被人控制住。

没有被羽离素控制,更没有被墨夷无常控制。

做出那样一副被银针给控制住的样子,根本就是她伪装出来的!

否则,银针入体,分明是让她连动都不能动,话也说不了的,她又怎能在刚才对楚玺动手,从而逼得羽离素也是动手?

羽离素和她一样,也是没有被墨夷无常控制!

他们两个人,都是在演戏!

演到最后,谁能演得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来,这一场计划,谁就是获利最大的胜利者!

那么现在,毫无疑问。

楚云裳伪装成功的同时,她也是让羽离素陪着她一起,同样伪装成功。

这比起她自己伪装成功所要获得的利益,还要更大更多。

至少,她这样做,是给了羽离素一个人情,没让羽离素伪装失败。

羽离素欠她人情,她以后可以凭借着这个人情,来继续利用羽离素,或者是从羽离素身上得到什么。

总而言之,今天这一场戏,所有人都以为楚云裳是被算计的,但其实,身处局中却还是将棋局一手掌控,全面按照着她的计划行进着的,只有她一个人。

只有她一个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哪怕是心机深沉如羽离素,都是被她成功算计,以致于刚才,不得不循着她的计划,做出一系列的举动来。

羽离素是聪明的,所以从一开始,从九方长渊暗中保护着楚云裳来到这里,他第一眼看到楚云裳当真独自一人前来,他一方面不想让楚云裳真的被秋以筝算计,一方面又不想让楚云裳名声真的损毁,这便看似是被墨夷无常的傀儡意念给控制了,实则却是按照着他的办法,来配合着楚云裳演戏。

他配合着楚云裳,逼墨夷无常现身,再动用银针,让墨夷无常以为一切计划都是在按照这秋以筝安排的走,这才心满意足的走,没有继续留下来,便也不能知道,秋以筝的计划,其实从戴着人皮面具混入汝阳侯府开始,就已经宣告失败了。

再接着,楚玺到来,被楚云裳以控制住肢体行为的噱头,结结实实的刺了一剑。

而羽离素之所以会在当时拉楚玺那么一把,是因为他知道,楚云裳只是要借用这一剑来达成她的目的而已,她并不真的想让楚玺这个时候死在这里。

于是他和楚云裳配合得极好,配合得连秋以筝,都是一点异常都没看出来。

戴着人皮面具,伪装成了一个大家闺秀的秋以筝隐在女眷之中,虽然对楚云裳清白居然没有被毁而感到扼腕,不知道自己计划中是哪点做得不对,但也还是在翘首看着,期待着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秋以筝在看着,其他人也都在看着。

众宾客看着楚云裳银针离体,终于是恢复了正常,当即不少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她可算正常了。

要是再不正常下去,恐怕她再拿剑,刺的就不是楚玺了,而是在场的其他人。

楚云裳扶了把九方长渊揽在她腰间的手,便兀自站好,然后举步走向羽离素。

羽离素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腿脚别扭的坐在血泊中。

她停在他面前,看都不看他身前的楚玺,只看着他,看他胸口上满是血色,新鲜的血液还在不停的从伤口中流出来,滚滚而落,染红了他银兰的衣袍。

记忆之中,好像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狼狈。

她看着,然后便蹲下身来,分明是没看楚玺一眼的,却是手指一动,三根银针瞬间出现在手中,她当真是看也不看,随手往楚玺身上一扎,楚玺腰际伤口流血的速度,立时以一种可观的姿态,变慢了些许,虽然还是在流着血,但总归是没有刚才流得那么多了。

简易解决好楚玺的伤,她这才再取出几根银针来,手指上下翻飞如同蝴蝶穿花,银针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快刺入羽离素的胸口,羽离素胸口剑伤流血的速度,也是立即变得慢了下来。

然羽离素却还是不动。

因为她还没有给羽离素示意,说他可以动。

解决了他的伤后,她又取出了一根银针。

这根银针却是比之前用的要粗了一点,寒光闪闪,一看就是一旦刺入人的死穴,就绝对能将人给瞬间毙命的。

总不能她要拿来杀了南阳王吧?

旁观着的武状元正这样想着,就见她拿着那根银针,往羽离素头上某个穴位,轻轻扎了一扎。

虽然这么个扎针的动作只是个障眼法而已,但羽离素还是觉得,这根银针一扎,他整个头脑立时变得十分的舒适,像是被缓解了长久以来的难过一样,舒服得让他眼睛微微眯起,与此同时,姿势别扭的腿脚,也终于是动了动,一副不再被人控制住的模样。

楚云裳收回银针。

她看着羽离素,须臾,轻声的开口。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羽离素此时也是抬头看她,闻言没有一丝犹豫,郑重的、认真的点了点头。

自然是真的。

刚才那种场合之下,周围又没有别人,他何来还要说谎骗她?

他说的,全是真心话。

“原来是真的啊。”她轻声说着,突然笑了笑,笑容有些嘲讽,“我以为是假的呢。我和你未婚夫妻也当了两三年,这两三年里,羽离素,你从来都没有送过我一件东西,所以你说会在我及笄礼上送我嫁衣——这王妃婚服,本就该是宫里准备的,是宫里人做好,才会送到我这里来,让我穿上嫁给你。这是规矩,规矩不能废,所以你给我准备的嫁衣,我怕是永远都穿不上的,你的这个礼物,我永远也不能接受。”

一如之前他平静的和她说话,此刻她也是平静的指出他的行为:“还有,你说我狠心,你怎么就也不想一想,难道你就不狠心?我以前连见都没见过你,就平白无故被你拉上船,从此再也无法脱身。你白白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所有,这样的你,难道就不狠心吗?”

尤其前世里,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喜欢着她,会一辈子对她好会一辈子保护她。

然而到了最后,他转身就娶了别的女人,当着别的女人的面表现出对她的所有厌恶和唾弃,他将她看成是个比乞丐还要更低微下贱的人,他不会正眼看她一眼,她被他玩弄得连只狗都不如。

这样的他,也好意思说爱她?

楚云裳难得对他笑得这样温柔:“羽离素,这就是你,你不要急着否认,这真的就是你,你在我楚云裳眼中,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你说,你是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把我自己交给你?”

说完,她便不再看他,转了转身,就面朝了楚玺。

这时候的楚玺,眼前依旧血红与漆黑交错,知道楚云裳就在旁边,但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只能感受到楚云裳慢慢靠近过来,附耳说了一句话。

便是这句话,让得楚玺整个身体,瞬间变得紧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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