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3(2 / 2)
露西一挑眉毛,说:“没别的伤了?我怎么觉得你脑袋伤得不轻?是被打中了头了吧。”
司徒安也不是个傻的,听出露西话里的讽刺意味来,尴尬地闭上了嘴。露西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半蹲□,开始处理起他大腿的伤口了。
“虽然脑袋受伤了,不过还算清醒,知道把伤口下端扎起来——切,运气不错,居然没伤到动脉。”露西一边说着,一边不客气地下手。凯恩站在一旁,这才看清司徒安大腿上的伤是由一种尖锐的有4厘米宽的武器所造成的——这种伤口不宽,但却很深,处理起来很麻烦。露西先用棉签沾了酒精清洗了下伤口,再换了碘液狠狠地倒在伤口里。凯恩都看着司徒安的脸都扭曲了。
不过,司徒安至始自终都没发出过声音,等露西处理好伤口之后,他还给了她一个笑容。
露西的脸色好看了些,但也没给司徒安一个好脸色,提着药箱便走了。
“啊,美女怎么都这么有脾气?”司徒安叹息道。
凯恩被他气得一笑,没好气地说:“你没别的事就可以走了。早点回家还能赶上你爹为你做的竹笋炒肉呢。”
司徒安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道:“别提回家了。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啊,回去就不是一顿竹笋炒肉就能解决的事了,说不定你就要给我买花圈了呢。”
“有这么严重?”凯恩随口一问,但一看到司徒安的表情又马上补了一句道,“你还是别说比较好。我相信这很严重了。”
司徒安急道:“凯恩,我可没开玩笑。我现在相信的人只有你了,你可不能抛弃我啊,老大!”
凯恩定定地看着司徒安,他能看到烛火在司徒安黑色的眼睛里映出两朵小小的火花。良久,他叹了口气,说:“我最怕别人这么说了。”
司徒安闻言面色舒缓了不少,然后他把今晚的遭遇慢慢对着凯恩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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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司徒安是司徒家族族长最小的儿子,也是最不成材的儿子。他的几个哥哥从来都不担心这个文不通武不精的弟弟能和他们争权,所以一向对他都很放松。
这种放松也带着一种轻视。
连自家的兄弟都看不起自己,还能指望别人能打心底尊重自己吗?
司徒安知道这个道理,也知道那些亲戚们在背后不知道说了自己多少的坏话。但这并不能阻止一个少年对于实力的向往。
前天,司徒安无意中听到了自已的家人和一些亲戚谈论着自己。大概是快到毕业期了吧,几个亲戚拿着自己的成绩当笑柄,家人面色异常尴尬。
大约在这些人心中,自己就是司徒家的一个笑柄:从一年级读到现在,除了头三学年与及格线擦线而过,后面便再也没有奇迹了。
其他人怎么说,司徒安是管不着。然而就连自己一向崇拜不得了的父亲在人后也怒气冲冲地骂着自己。父亲的那张面孔和几年前宽慰自己的那张面孔重合在一起,点燃了他心里的那把火。
都说自己无用,自己也要闯出点什么名堂来!
于是,司徒安便跑去了司徒家族的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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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听到这里,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无奈地说:“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儿。我可不想掺与进你们家族的内斗去。再过两个多月就毕业考了,我还得准备去帝都呢。”
司徒家族的那个密地整个沉石谷都知道。不过知道归知道,但长什么样子的估计除了族长和他的几个亲信外谁都没看过。司徒安这番举动纯粹是作死。
当然,事实也早就证明司徒安是在作死了。他刚进密地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人发现了,不过幸好他进入的不深,还能跑掉,如果被抓住了,就不好说了。不过,司徒安虽然人莽撞了些,但正常的智商还是有的——进密地的时候他换了身黑衣,那些人没认出他来。
凯恩歪着头想了想,觉得自己重生的时候八成是真得罪了命运女神了——自己这边还有一堆麻烦事没解决,唯一认可的朋友这边又跑来说自己摊上大事了——简直麻烦死了。他歪着头打量着面前坐着的司徒安,建议道:“你爹好歹也是司徒家的族长,去跟他好好道个歉。你们这儿不是有句谚语吗?‘虎毒不食子。’”
没想司徒安听了这话之后,连连摆手,说:“没有命令擅闯密地最轻都是逐出家门啊,像我这种故意去探密的被发现了别说是族长他儿子了,就算族长亲爹都不行!”凯恩见他说的话搞笑,估计是急到了,便劝他说:“别急,这不没发现吗?”
“所以,老大,你让我在这里躲几天吧。”司徒安抱住大腿道。
凯恩想了想,猛地站了起来道:“你来这里路上没遇到人吗?”
司徒安怕凯恩拒绝,赶紧道:“没、没、没。没人知道我在这里的。”
凯恩将信将疑地看了眼司徒安,心里面却在想:不大可能吧,司徒安也不是个高手,去年野外实习的时候笨得连踪迹都不知道抹去,司徒家也算个大家族,不可能连这么个白痴都追踪不到。他一面想着,一面用手指轻扣着桌面,视线一直在司徒安的身上没有移开,直盯着司徒安有些不安地冒冷汗。
好半天,凯恩才回过神来,对着司徒安笑道:“算了,现在也不想这么多了。你失血那么多,也累了,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对了,你还是睡客房?”
司徒安舒了口气,瘫在椅子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又渴又饿的。那就麻烦你啦,老大。”
凯恩白了司徒安一眼,然后起身准备去厨房。
这时,露西托着个餐盘进来了。她十分冷傲地把餐盘一放,对着凯恩说:“吃完了把厨房收拾干净。”然后又以这种冷傲的高姿态转身出了大厅。
凯恩苦笑了下,低着看去,餐盘上放着一碗有些泛黑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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