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罪恶审判(1 / 2)
当天邪三人回到银千村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边城的上方笼罩着一片黑云,一种不详的预感令人心惊。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天,莎夜从连续发呆了几天的状态中有了一丝神采,看着野外的美景,忽然想要出去透透气。
“停下。”
整个队伍停下后,莎夜站在桥边平静了一下心情,想要上马车的时候看到边城的上方一片漆黑。
“名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天气,怎么回事?那不是急雨云吧。”莎夜询问的同时,看到了侍卫中的兰斯。
“他怎么在这里?”
“世子许可的,说是您的贴身侍卫。不过这几天他浑浑噩噩的,像丢了魂一样。”侍卫长道。
莎夜来到兰斯的身边,焦急摇晃着兰斯道:“兰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兰斯痛苦地摇摇头,他是背叛者,背叛了天邪。明明知道他即将有危险,而他却不能去告知他。只因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离开同伴而跟随莎夜。
“兰斯,你难道连我都要骗吗?”莎夜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那里是哥哥所在的地方,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莎夜小姐,你只管离开吧,没有任何事的,名大哥亲自跟我说的。”兰斯近乎哭求地说。
“还说什么喜欢我,全都是骗人的,你连知道的事情都不告诉我。”莎夜气恼地抓过马绳,却被侍卫拦住了。
“世子亲自交代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姐回去,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强。”侍卫长卑微地说。
“哼,如果我拼了命也要回去呢?”
“那么,只好得罪了。”侍卫长说完,抓过莎夜的手,套上了一个镯子。那是困兽符,可以封印灵力的。
“兰斯,难道你想看到我求你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莎夜的眼泪还未出来,兰斯便拔出了剑。
“我绝不愿意看到莎夜小姐这样,如果接下来是面对人生最痛苦的事,我也愿意为了莎夜小姐去面对。”
那些侍卫是名天青忠臣的手下,不会允许兰斯这样做。兰斯杀了他们所有人,尽管他不愿意杀掉他们,但是他们实在太顽抗。
看着骑马而去的莎夜,兰斯也赶紧跟上,想起了那一日名天青对他坦白的情景。
“你看那一刻被蚂蚁析居的老树,它的树干里面已经被挖空了,成了蚂蚁的巢穴。它的叶子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整个树干连同根也被挖空得太厉害的时候,这棵树就会枯萎。那个时候,就是病入膏肓,已经回天乏术了。”
“那么,现在只需要这样。”名天青一道灵力划断了树干,从里面跑出来许多密密麻麻的蚂蚁。
“趁着它的跟还未被挖空的时候,把树干锯断,明年春天又会长出新芽,成长为新的生命。这个世界就像那一刻老树,尽管腐朽却未必无可救药。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破这个世界,令它破而后立,就像那一颗老树一样。那么,需要一个强大的人来当灭世者,背负着杀戳的罪孽。明天,我就会启动血祭仪式,获得冥王之力,你带着莎夜走吧,不要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新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不知道哦。也许,还会重蹈覆辙,变成现在的这个世界。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不是吗?比起现在这个腐朽而毫无可能性的世界,难道不值得去探索吗?做了,还有可能实现,但是不做的话却永远不会实现啊。我想要开创一个新的世界,绝对自由的世界。”
边城下面,仿佛进入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上面一片黑云涌动着,仿佛有上面东西将要扑出来。
没有了人声,整个边城成了死城,到处都是倒在地上的人。他们还有呼吸,可是一双眼睛赤红,一张嘴不停地磨合着,就像想要咬人的野兽。
天邪来到边城中心,那里原本是一个宽敞的交叉路口,此刻已经被建立一个祭坛。蓝晶石被安置在术阵的各个点,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力,维持着术阵的运行。
名天青就站在祭坛的中心,他脸上透漏着宛如虚弱的白色,眼中充斥着嗜血的红色。
“我早该想到是你。”
“不过身陷其中,当局者迷,所以你才会忽略。”
“如果有人可以再名天青的眼皮下杀死张掌柜,那只能说那个人或许就是名天青本人。把名州权贵牵扯进来,是为了搅浑边城这趟浑水。青厥的出现令你不敢轻举妄动,同时你想要借青厥的手除掉我吗?故意把消息透漏给莎夜,因为你知道莎夜肯定会把消息传给我。”
“贝城黑天使之力杀了圣级强者,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被你阻碍。”
“这不是理由,我相信以名天青的才智,想要杀死我不是问题。”
“没错,但是我很欣赏你。在将要改变的世界中,我需要你这样的人去引导世界。同时,我也清楚青厥不会杀你,如此的话还可以让你误以为青厥就是幕后主使。”
“呵呵,我可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伟大。”天邪自嘲:“那么,你既然胆敢展开计划的最后阶段,就说明你已经支开了青厥。”
“他去追兰纪雄了,他以为兰纪雄偷了他的蓝晶石,心中有鬼才会逃开,自然想要去验证一下。兰纪雄的为人我极为清楚,我知道他遇到这事后会有什么反应。”
“好计策,赶走了兰纪雄的同时还骗走了青厥,这样就没人可以阻止你了。一石二鸟,不愧是名天青。其实我早该想到,青厥可以感受到冥王戒那暴乱的力量,那么为什么没有感受到银千村的那一枚冥王戒呢?因为那一枚冥王戒没有吸过血,处于沉睡状态。所以连他都找不到那一枚冥王戒到底在哪。可是他却可以感受到我来找他,说明你给我的那一枚冥王戒已经吸过血了,你就是边城凶案的主使者。”
“所以我才需要用其他的事情来迷惑你,来困惑你于其中不能冷静,比如雷柏的死而复活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仅仅为了这样,你便去打扰死者的安宁?他已经死了,难道你都还不放过他?”天邪生气地大喊起来。
“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需要牺牲才能得到的东西,始终是不完美的。仅仅只是为了这样的东西,你便可以牺牲边城二十万的生命吗?”
“那么,你又如何从青厥手里那到冥王戒?”
“青厥把冥王戒随便给了一个女人,这也是很关键的一点。我承认,他确实有这么自大的资本。”名天青感慨着。
“想要拯救一些人就意味着需要牺牲另外一些人。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无辜的人。相比起那些对未来已经放弃而只求安逸的无辜之人,这个世界上还有着渴求希望的人。而今,也只有死才是这个不完整的世界上最为公平的事了。”名天青很冷静,天邪看得出他并没有失去理智,每一句话都是经过很长时间思考而得到的坚定。
“这并不能成为你杀害他们的理由,也不能掩盖你杀害他们的真相。仅仅只是因为你没有用仁义去尝试过,便用最残忍的方法去解决,这不是很自私吗?”天邪凝聚强大灵力的一拳击破了名天青整个身后的屋子,两人相互错开,喘息相望。
“尝试去说服他们改变?你不是也很认同吗?因为内心的懦弱,因为没有勇气去改变,因为害怕改变后的未知数,所以宁愿一层不变地活着。一旦有人跨过这道界限,就等于是在灵魂上扼杀他们的‘正确性’。那么,如果大家都赞同把那种人归为异类除掉的话,就能相互之间得到‘肯定’,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偏偏这样的人,还具备着贪婪、自私等等劣根性。这样的冥顽不化的人,也只有把残忍的现状强加给他们之后,他们才会清醒,才会接受,才会想着去改变。”
“但是,仅仅只是因为内心的弱小,我们就错了吗?难道有谁生来就具备强大的内心?那是经过磨练才能具备的,不是与生俱来的。难道,你要通过抹杀他们来逃避过去曾经也是内心弱小的你吗?”
“弱小,便是罪恶。不仅会让自己受伤还会连累到身边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让这样的人,明明已经伤害了别人却还能理所当然地活下去。他们不愿意醒过来,我就打醒他们。”名天青的手中开始凝聚黑气,那天上的黑云落下一条黑雾源源不断涌进名天青的身体里。
“那样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你非要用这种强硬的手段。世界,岂不是正是因为有了善良,有了微笑才会美丽。自欺欺人的微笑也好,欺骗他人的微笑也好,这看似虚伪的行为岂不是正是证明了我们也是醒着的吗?仅仅只是因为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所以才会用微笑来相互安慰。你不去理解我们的话,又怎么能改变我们,还是说嘲笑和否定我们就能有所改变?”天邪能感受到那黑雾之中隐藏着庞大的灵力,断然不能让名天青再继续下去,否则自己终将灵力枯竭而败。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名天青了。
边城郊外,离得越来越近就能够感受到那磅礴的灵力波动。知道真相的兰斯忽然止步,看着莎夜忘边城里面跑去。那强大的灵力波动,使得马匹不敢靠近,是以两人只能步行。
“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难道你不担心小莎夜还有你的大哥吗?”天丫头又坐在了路边的一个树上,她喜欢在高处,那样才能把她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不敢去。”
“承认了吧?”天丫头“咯咯”地讽笑起来:“什么反对命运的执着,只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表面上很勇敢的样子,其实只是做给别人和自己看的吧?告诉别人同时也是告诉你自己,我已经改变了,我已经努力了。这一刻,在突如其来的事实面前,你立刻原形毕露了吧?看到了没有,这才是你的本质,内心弱小的怠惰者。”
天丫头的话越说越冷,像刀一样一把把插入兰斯的心里。
于那恐慌不安和痛苦的眼中,眼泪不禁流了出来,兰斯终究力竭地跪倒在地:“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天邪大哥肯定会去阻止名大哥,他二人肯定只容许活下一个。而名大哥是莎夜小姐最亲近的大哥,若是他死了莎夜小姐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也绝对不想天邪大哥被名大哥杀死。这样的选择,为什么偏偏要落在我身上,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想看到结果。”
“也就是说,你直到现在仍然想着用死去逃避现实。迷途的羔羊,难道你终究要到了悲剧发生后才后悔吗?为什么在悲剧没有发生之前你不想办法解决而是想着如何逃避?”
“可是我该怎么办啊?天邪大哥并没有错,名大哥所作所为也算不上是错,那么错的是谁?”兰斯哭嚎起来。
“你为什么要用对和错这样的思维方法来判别一件事?罢了罢了,你的可知度终究是有限的,是以才会这么弱小。本大人可是要提醒你哟,晚了可就真的会死一个人的哦。是选择逃避还是面对,你自己想清楚吧。”天丫头的话音一落,就消失在了树干上,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两人身影相互交错,爆破的灵力把旁边的房子一个个轰倒。名天青源源不断地从黑云中获得力量,相比之下,天邪的力量越来越显得乏力。
“你所理想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实现,人但凡活着,又怎么能绝对的自由?总会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所束缚,而能不能挣脱那些束缚,就要看他个人的造化。而且,正因为有各种挫折,我们才会有所追求和理想,不是吗?”
“你又知道什么?这个世界早已经腐朽,需要一个人来改变。如果连最基本的选择权都不给你呢?选择权都要被别人剥夺呢?毫不留情地剥夺,不给你丝毫反抗的可能,你也要接受吗?”
“所以我们才需要反抗,反抗强加的命运。”
“反抗?你有几条命去反抗?反抗的人都死了,活下来的都是一群麻木和接受强加命运的人。”
“所以这个世界才需要正义,需要正义来跟人们带来希望,而不是绝望。”
“正义?如果连同正义都是强者欺压弱者的手段,你还相信着这个世界上有正义吗?人但凡无法做到绝对地无私,就永远没有纯洁的正义。那么,所谓的正义仅仅只是偏向于人类自私的一方面罢了。为什么,打着正义的旗号去杀人就不算是杀人?还是说以为戴上了正义的假面之后,就能掩盖杀人的本质吗?就能随心所欲的杀人吗?那么,这样的话,何必那么虚伪啊。直白简单一点多好啊,弱肉强食吧。想杀谁,无需解释太多,只要你能那个能力的话。很可笑吧?同样是杀人,不加掩饰地行为就会被认定为残忍,而加以掩饰的话就会被接受。如果有人因为逼不得已干了偷盗的事,被发现后被那户人家打死或者打伤后不久致死,别人只是会认为他是活该,那是他应该的下场。不会责怪施暴者。他们全然不会去理解,其实那个人仅仅是想活下来。我刚才说过,你想要保护的这样的人偏偏还具备着贪婪和自私等等劣根性。即便这样,你也还要试图去慢慢改变他们而拯救他们吗?”
两人相互扭打着,力量相当,都在为自己所坚定的信念而战斗着。到底谁对谁错,没有给他们答案,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信念战胜对方的信念。
“是的,人类或许会本能起掠夺,但是他们也并不是不可理喻。他们也会用人性和仁义道德来收敛自己,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所作所为是不对的。即便那样也仅仅只是自欺欺人,但是理性的世界正因为不可能实现,所以我们才会期待,不是吗?”
“所以呢?理性的人会理性地掠夺,这就是所谓的理性的世界?”
“可是现实就是如此,人们所期待的世界是一个只能向往而永远无法实现的世界。所以才需要信仰,需要英雄。如果的信念足够强大,强大到成为人们坚信的信仰,那么就会引导着人们活下去。人类需要的是英雄,而不是毁灭世界的恐惧。”
“呵呵,英雄,他们期待着英雄的同时,又在抹杀着英雄。这样的英雄,谁会去做?”
两人继续战斗着,边城中心附近沦为一片废区,直到莎夜赶来看着对峙而立的两人。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莎夜哭喊着,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曾经名天青已经暗示过他,如果非要在堕天邪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她会选择谁?莎夜无法做出选择,所以她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事。
“莎夜?”名天青有些惊讶、愤怒和无奈地看着这个他最疼爱的妹妹:“我不是叫你回名王府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兰斯真是没用,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哥哥,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莎夜,听哥哥的话,现在赶紧回去。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委屈于兰纪雄的。相信哥哥,现在赶紧回去,很快就会没事的。”名天青缓声地劝说着,他也只是在莎夜身前才会表现出感情的一面。
“不,我不去,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莎夜倔强地摇摇头,她不敢看向堕天邪,明明已经鼓起勇气去面对他的感情了。
“你快点回去,快听话。”
“不去。”
“你怎么还那么任性?快听话,赶紧回去。”名天青忽然暴怒起来,把莎夜吓了一跳,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么护着她,从未发过脾气。也许是意识到这一点,名天青语气缓和下来,近乎祈求道:“听话,莎夜,现在回名王府。哥哥很快就会回去。”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非杀他不可。”莎夜哭了起来。
“你不走的话,可要有心里准备。”名天青跳到莎夜面前,用强大的灵力强行封印了莎夜的力量和身体行动能力。
“如你一定要阻碍我,那么就该做最后的了结了,这是最后的忠告。”
“多谢,不过我仍然会选择阻止你。”
“那就是吧。”名天青大喝中,灵力暴涨,是比之前强几个等级的冥力。想比之下,耗费大半灵力的堕天邪就像那暴风雨中的一颗孤草一样渺小。
力量的涌动,灵压令天邪连喘息都很费力,失去灵力的莎夜直接被强大的波动推开撞到了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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