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小城镇现场会(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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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收知道吕山尊是在开玩笑,可还是认真地说:“各位领导什么时候来清荷村,都是我们的贵客,不管住多久我们都欢迎。冯书记是我们清荷村的恩人,只要愿意来我们这里落户,我们举双手欢迎。”

庆丰收说着话,看着吕山尊认真地接着说:“新村规划设计了六十九套房子,是按照全村户数建设的,所有村民只要是有宅基地申请资格的,都有一份。这次与以前的宅基地划分自己建房不同,宅基地和土地都是村集体的,每户村民只有居住权、使用权,而没有处分权,村民只有在获得住房并遵章守纪,没有违法乱纪和严重违背村规民约的情形下,每一年获得一次积分,达到居住年限和获得相应积分之后,所住房屋产权才归自己所有,可以继承和遗赠。”

“这些规定听起来倒是新鲜,集体资产,个人使用,积分抵扣,这种方式可是近年来少见的。”吕山尊对庆丰收的话很感兴趣,颇为感触地望着齐天翔说:“这样一种管理方式,村里今后有什么重大举措,或者集中行为的话,就可以有比较强的话语权了,行使权力的能力也会大大提高。由此再结合分配制度调整,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处理起来就相应容易很多,值得研究。”

齐天翔深深地看了吕山尊一眼,知道这样的方式引起了他的兴趣,也不由兴趣高涨了起来,环视着众人,严肃地说:“这就是集体的力量,这么些年我们恰恰忽视了这种力量的存在,只单纯强调了个人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强调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富人带穷人一起致富奔小康。这种思路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可以作为真理存在,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就需要在实际操作中加上诸多因素,比如管理、引导、监督,以及法律法规等惩戒手段,尤其不能松懈党的领导,不能放弃平衡和统筹作用。”

“土地问题,就来都不是单纯的所有权和处分权的问题,而土地拥有者的实际能力,也不是可以从归属来判断的。这是老一代革命家早就明确指出,并一再提醒执政党应该注意的问题,可惜我们很多人忘记了,或者说根本就达不到这样的理论层次,根本就没有理解并吃透这些论断。”齐天翔依然严肃地看着众人,慢慢地说道:“建国初期的土地革命就是一个明确的例子,土地可以分到各界各户手中,也可以明确权属,可拥有土地和实际控制土地,还真不是每一家每一户能够做好的事情,随后的互助合作社和人民公社化,与其说是政府的推进,不如说是土地拥有者自己的选择。”

看到客厅内各位的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齐天翔似乎并没有结束讲话的意思,而是加重了语气说:“历史和现实的经验或教训告诉我们,如何管理土地,如何管理农村和农民,是一个严峻的问题,更是严肃的政治问题,从来就不是将土地一分了事。近些年的土地撂荒,农民对土地的粗放管理,以及个别地方出现的土地私下租售的问题,尽管只是特例,可也足以让我们清醒,土地该怎么管理,交由谁来管理,这里面不但有经济,更有政治。”

“齐省长的话见微知著,很有前瞻性,也很有现实指导意义,应该引起我们的深思。”看到齐天翔话语结束,却并没有人接话,吕山尊严肃地插话进来说:“放弃了集体经济,放松了党对农村的管理,一切都靠农民自己的能力单打独斗,过分相信和依赖能人在农村经济中发挥的作用,靠先富带后富,就像相信资本家血管里流畅着道德的血液一样,不但幼稚,而且可笑、愚蠢。资本家不是慈善家,更不是谦谦君子,可就是这样糊涂的认识,主导了我们的理论和实践这么多年。”

吕山尊的眼神变得严厉,口气也从奚落,变得犀利,甚至有些愤怒了,直截了当地说:“无论是国内的权贵群体,还是香港和国外的资本大鳄,他们获取了巨额的利益之后,给我们留下了什么,下岗职工,还是资源的攫取和掠夺,还是协助社会进行公益建设了?我们除了看到先富者的炫富和纸醉金迷,就是不断拉大的贫富差距,这是我们当初的初衷?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成果,我们的改革红利在哪里?全体国民享受到这红利了吗?”

也许是感到自己话语中的激进和愤慨,吕山尊缓和了一下语气,看着庆丰收微微笑着,接着说:“坐在这窗明几净的新农村的客厅里,感受着这里的福利和待遇,我们在羡慕的同时,是不是更感受到了集体的力量,是不是更能体会到党和政府的温暖。新农村建设应该什么样,没有一个特定的标准,可看了这样的新农村建设的典范,我们这些党员领导干部,底气是不是更足了,腰杆是不是也硬气起来了,因为庆丰收等一干人的所作所为,代表的就是我们基层党组织和集体,所做的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这就是基层党组织应该有的样子,老百姓也拥护和信赖这样的党组织,愿意跟着他们走,他们才是实实在在对在为老百姓谋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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