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功夫再高 也怕菜刀(1 / 2)
“驾!”随着一声令下,两匹马开始徐徐跑起来,越跑越快,如箭飞驰般向前跑。
胡愤经验丰富,矫健矮小的身躯死死贴住马背,全身随着马的奔跑而不断的调整着坐姿,他坐下的马乃是宫苑中圈养的宝马,神骏异常,甫一飞驰,便迅速地比王子扈从领先了一个马位。
众人见状,除了几个老成持重的,都纷纷为之喝彩起来;大家顿然觉得扬眉吐气,方才那王子口出狂言,许多人心中尚且有些疑惑,以为泥婆罗人定有必胜把握;可是只这一看,只百丈不到,胡愤已是领先,大宋已是胜券在握。
沈傲此刻全神贯注着赛事,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最坏的结果来了。”
杨戬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正是随之兴奋的时候,却是见沈傲嘘声感叹,便忍不住道:“沈公子何出此言。”
沈傲道:“若是泥婆罗人占据了优势,有必胜的把握,倒也罢了。现在看来,泥婆罗人的马匹和马术如此不堪,却敢以邦交来立下赌约,杨公公认为,他们会就此认输吗?”
杨戬心中一凛,这种阴谋手段他见得多了,说得不好听些,他便是用阴谋的老祖宗,这宫中多少人想得到圣眷,将他排挤下去,可是结果如何?他这个内相非但在宫苑中稳如泰山,就是在宫外,那些文武大臣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略略一想,杨戬立即明白了,若是泥婆罗人能够规规矩矩地取胜,提出这个赌约自然是理所应当;可是他们明明实力不济,却拿出这样的重注去赌,若是不使些手段,岂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跟?
杨戬低呼一声,脸色凝重地道:“杂家这就去知会官家一声。”
话音刚落,沈傲吸了口气,呼道:“晚了。”
杨戬举目过去,只看见那落后一个马位的王子扈从却突然伸出了手,坐在马上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向着胡愤探手攻去。
胡愤被这意外的偷袭弄得举足无措,身形一顿,连带着坐下的宝马也减慢了速度。恰在这个时候,那扈从却又改变姿势,脚勾着缰绳,全身竟是斜站在马背上,又是一拳,直向胡愤的腰腹砸去。
众人已发出一声惊呼,纵是胡愤这样眼明手快的老将,此刻突遭大变,已是来不及应变了,怒吼一声,腹部中拳,便如风筝一般摔落下马。
“无耻!”
“快救胡指挥使!”
无数人顾不得斯文,顿时咒骂起来,那王子扈从得意一笑,坐回马上,绝尘而去。
此刻赵佶已站了起来,冕珠之后的眼眸射出一丝怒火,放肆,太放肆了,简直是胆大妄为,明明是赛马,对方却突然攻击!
唯有沈傲,此刻却表现得出奇的镇定,他的目光一闪,忍不住道:“这是瑜伽?不对,又有些不像,不过方才那个动作,还真是像极了。”
要知道那扈从与胡愤全力驾马狂奔时,相隔有半丈之远,那个扈从突然作出一种奇怪的动作,全身的肌肉和骨骼,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扭转,只需用腿勾住缰绳,全身就可以全神贯注的对胡愤偷袭,这样的本事,和后世的瑜伽有些相同,可是又有些不同。
如果猜得没有错的话,这应当是瑜伽的变种,或者说是与瑜伽结合起来的某种武术,从一开始,那王子便根本就没有打算公平的比赛,这一切,应当都是早有预谋的。
“无耻,比老子还无耻!”沈傲心里也忍不住大骂,他虽然无耻,但是总还顾及点颜面,总还知耻,至少为去替自己找万般的理由;可是苏尔亚王子的无耻,仿佛一切理所应当,一点掩饰都不需要,说赛马,他能教人去打拳。
此刻,那扈从已是绕着苑河跑完了一圈,悠悠然地奔回了原点,得意洋洋地下了马,朝苏尔亚王子行了个礼,站至王子的身后。
苏尔亚王子笑呵呵地道:“这一局,泥婆罗国赢了。”
“哼,偷袭胡指挥所,竟还敢言胜?果然是蛮子,恬不知耻,无耻之尤。”此时众人议论纷纷,能令群臣直呼为无耻、蛮子,这个王子,倒也算是够贱的了,脸反正已经撕破了,什么友好、礼仪都是虚言。
苏尔亚王子大笑,朝远处的赵佶行礼道:“皇帝陛下,方才我们是不是曾说过,只要谁能从始点跑到终点,便算谁胜是不是?为什么此刻大宋却反悔了。”
几个侍卫将胡愤抬起来,胡愤身受重伤,脸色苍白如纸,赵佶亲自步过去探视,脸色阴郁得可怕,却不去理会苏尔亚王子,高声道:“传太医,快,扶胡爱卿去养伤。”
等他回过头来,苏尔亚王子继续道:“规矩既是这样定的,那么中途泥婆罗的勇士不小心触碰了大宋骑师,又有何不可?堂堂大宋,既然自称是君子之国,天朝上邦,却又为什么不敢不认输?莫非大宋是输不起吗?”
“哼!”赵佶冷哼一声,仍是不说话。
谁都知道,这第一局确是输了;泥婆罗人虽然无耻,却没有破坏规矩。
只是摆在赵佶面前的,却是第二场马赛的人选,胡愤已经重伤,自然不能再出场,至于其他人,还有谁的马术比胡愤更好?就算更好,谁又能躲得过那泥婆罗人的怪异身法。
一片沉默声中,沈傲怡然一笑,对身侧的杨戬道:“杨公公,一般情况下,为君分忧会有什么奖励?”
“奖励?”杨戬愣了愣,才是明白过来,连忙道:“沈公子要上场与泥婆罗人赛马?”
沈傲冷笑道:“你看,大家都不上,那泥婆罗人见了,岂不是笑我们大宋无人?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却有一腔忠君报国的沸腾热血,怎么能不挺身而出?”
杨戬微微皱着眉头道:“沈公子也会骑术?”
沈傲很谦虚地道:“会那么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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