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蛰伏(七)(2 / 2)
护士把庄继华他们引到宋云飞的房间,宋云飞住的是特护房,这种特护房是还专门给高级军官和重伤号的。
“宋上校的情况已经稳定,”护士边走边向庄继华介绍宋云飞的情况:“腹部伤口愈合状况较好,问题在肩部靠近心脏的伤,愈合较慢。”
庄继华边听边走,走廊上很安静,偶尔碰到两个出门散步的伤员,这些伤员要么被护工扶着,要么是扶着拐杖,靠着墙慢慢的走动。当看到庄继华时,他们都停下脚步,举手行礼。庄继华也以军礼相回。
“来人!他妈的,这是什么,老子生病了,你们就这样对待抗战将士!”忽然从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大叫,打破了医院的安宁。
庄继华扭头看看那个护士,将她神情稍微一滞,随即皱眉,然后继续引着庄继华走到走廊深处的一个房门前。
“咣当。”从旁边的房间传来巨响,什么东西被仍在地上,那个声音依旧狂躁的骂着,庄继华正要推门进去,身边的护士低声嘀咕道:“不就是个官吗,又没什么病。”
正准备推门的庄继华停下手,转身推开旁边的门。进门就看见一个军官满脸怒气,旁边一个护士正委屈的收拾地上的东西。
“你们怎么才来!不知道….”军官这才注意到庄继华肩上的上将军衔,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个上将来医院,顿时有些慌:“长….长官。”
庄继华看了眼挂在衣架上的军装,军装上的军衔是上校,庄继华蹲下替护士把东西收好,上校更感尴尬。
“上校,你是那个部队的?叫什么?”庄继华皱眉问道。
“报….报告,卑职孟勇兴,是后勤部涪陵站站长。”
“后勤部?”庄继华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下孟勇兴,后者神情紧张,有些揣揣不安:“后勤部是洪君器吧。”
“是的,长官。”孟勇兴有点捉摸不透,他看看庄继华,试探着问:“请问长官。”
“我们长官是新任副总参谋长庄继华上将。”宫绣画淡淡的说。
护士轻声的啊了,随即用手捂住嘴,孟勇兴脸色陡变,心中暗暗苦叹;庄继华现在在军队和民间的威望奇高,被称为武曲星转世;可在军队,庄继华却以严厉出名,对任何扰民行为都绝不宽容,孟勇兴心中暗自叫苦。
“涪陵兵站?涪陵兵站不在前线呀,你那里负伤了?”庄继华皱眉问道。
“卑….卑职,卑职没有负伤,卑职是生病了。”孟勇兴结结巴巴的答道。
“病了?洪君器曾经给我说过,后勤部的工作挺辛苦,”庄继华很是关切的问:“前线所有物资都要经你们的手送达。”
“就是,长官说得好,”孟勇兴感到遇上知音了,他点头哈腰的凑过来:“长官,您想想,从武器弹药到粮食布匹,什么不归我管,我把东西送到前线容易吗,水运,车运、人力,还要躲开曰本人的轰炸,我们容易吗!”
“嗯,是很不容易。”庄继华点点头,宫绣画和伍子牛交换个眼色,庄继华看着他红光满面的脸:“可我看你精神挺好,好像没什么毛病。”
庄继华说到这里,脸色陡然一变:“所以你就躲到这里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陆军总医院,这里面的将士都是英雄,他们在前线与鬼子拼命,为保卫这个国家浴血奋战,你算什么?”
说到这里,庄继华上前抓住他的前胸,将他顶到墙上,怒视着他的眼睛:“你他妈的还有脸在这抱怨!”
庄继华就这样抓着他的胸襟,将他拖到走廊上,指着走廊的伤员怒喝道:“看看他们,你有没有羞耻感!你还知道羞耻吗!”
从昆明就堆积在胸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庄继华抡起手臂一左一右就给了孟勇兴七八个耳光,孟勇兴被抽得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股鲜血。
“庄将军,庄将军。”闻讯赶来的院长连忙拦住庄继华,庄继华怒火冲天,一把推开院长,上去又给了孟勇兴两脚。
伍子牛一看不对了,走廊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伤员,他连忙上前保住庄继华,庄继华喘着粗气,骂道:“让他到前线去,到第一线去!”
伍子牛感到自己抱不住他了,正在焦急时,从旁边传来一句虚弱的叫声:“司令。”
伍子牛就感到庄继华的挣扎停止了,他抬头看到,宋云飞被护士扶着,坐在轮椅上,正看着他们。
庄继华推开伍子牛,重重的吐口气,稍稍平静下,才对院长说:“这个人没病,把他赶出去,宫秘书,记着给洪君器去函,免去这个人的职务,另外给军政部去函,调他到一线作战部队当个士兵,记住只能当士兵,他要当连长,一连的弟兄都要被他害死,当团长,就要害死一团的弟兄。”
旁边的伤员们忍不住乐了,他们解气的看着孟勇兴,院长示意护士将他扶走,庄继华这才走到宋云飞面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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