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黑紫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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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子纷落间,棋盘上的白子,却是渐渐不敌黑子。持白子的一名黑衣老者,则仍在沉思着下一步棋路。而另一名持黑子的老僧,则闭合着双眼在等那黑衣老者,将其手中持有的黑子落下。

紫衣老僧的年岁明显要比黑衣老者大上些,约莫七十不到的年岁。一身紫缎绸衣甚是华美,样貌慈祥和气给人一种亲近之感。而另一名黑衣老者约莫六十三、四的年纪,一身麻布黑衣已然有些陈旧。枯老的面皮说不出的干涩犹如枯树皮般,衬着他那毫无表情的面容更是说不出的冰冷。

此时他二人正在一处,四周敞开着推门的木阁中对弈。在古朴而淡雅的木阁外,则是好一派假山奇石美景。繁茂的树木伴着细细微风带起阵沙沙作响,衬托着此时木阁中对弈二人的无声安宁。

“呵呵~是我输了~上师的棋,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明~”

黑衣老者在沉思良久后,便将手中持着的那枚白子,轻轻放回了棋盂中笑道。

紫衣老僧一听黑衣老者自己告输,便缓缓睁开了好似睁不开的一对小眼。在扫了眼棋盘上的棋局后,则一脸善笑地双手合十,向黑衣老者打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朱老施主过谦了~”

黑衣老者摇头道:“嗳~输了就是输了,这跟谦不谦又什么关系?上师的棋艺高超,朱某输了就是输了。~呵呵~”

一团和气下紫衣老僧与黑衣老者,却是不再对弈而是说起话来。在说话间一名中年僧侍,则不时出现在木阁中,为停止对弈的二老斟茶倒水,送上些用精美瓷碟装着的小点。

直到木阁中的二老时不时地聊上两句,向木阁外的山石林景望去时,那紫衣老僧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似有心又似无心地淡淡道:“朱老施主,宣暮郡那可有什么消息”

黑衣老者一边吃着精美瓷碟中的美味小点,一边则微微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回。不过既然那些人定是向宣暮郡而去,那消息迟早是要来的。”

紫衣老僧双手合十间,却是忽然话锋一转道:“阿弥陀佛!朱老施主...贵孙..在青木岭不幸而故,老衲心中自是有数。若有什么需要,朱老施主尽管开口便是。”

黑衣老者则在听了紫衣老僧所言后,不由轻轻一叹道:“唉!我那孙儿之死并非上师之过,上师这么说可就折煞小老儿了。十六他有今天...都是他自己学艺不精所至,上师不必为此太过挂怀。再说上师这些年来对小老儿,那也是多有照拂,小老儿心中也是有数。”

紫衣老僧面露愧疚神色道:“非也!非也!若非当初朱老施主经由老衲介绍,助了吾宗掌座大师的话,贵孙也就不会被派往吾宗总院。那贵孙也就不会在后来,接了掌座大师之命,前往了青木岭一带办事。更不会因此而命损青木岭...唉!此事老衲说什么也是有过在身的。而且...贵孙在前往青木岭一带为掌座大师办事的同时,私底下还兼着帮老衲做事...所以说...贵孙不幸被歹人所害命损青木岭,老衲是有过在身的。为此老衲已命手下弟子,为贵孙在寺中大佛下开长明灯,每日都有僧徒为其超度诵经,望其能早脱轮回之苦好入净土极乐。”

黑衣老者听着紫衣老僧所言,不由也双手合十向紫衣老僧道:“多谢上师为小老儿孙儿所做一切,想来我那孙儿泉下有知也能安心地转世投胎了。上师也莫要因此而太过自责。小老儿的孙儿既然是小老儿的孙儿,那他自成了小老儿孙儿的那刻起,就理应有不知何时何地遭人凶害之悟。既然小老儿那孙儿是为所担之责而丢了性命,那也只能是他自己的错没能担好自己所担之责。”

紫衣老僧微微一叹道:“唉!即便朱老施主这么说...老衲还是自觉有愧。听闻朱老施主的那位孙儿家中还有妻小。老衲于情于理也要做些分内之事才能心里踏实。老衲早已命手下弟子,将百亩鄙寺佛田契书备好。等朱老施主走时一定要将此契一并带回。就当是老衲的一份补偿吧!还望朱老施主莫要推辞,一定要应下老衲所请。若朱老施主不应下的话...那让老衲何以心安?”

紫衣老僧说着话便不由用衣角抹了抹眼角的湿润。黑衣老者在微微皱眉间,则微微点了下头来:“好吧!既然上师执意如此...那小老儿就代我那孙儿妻小,谢过上师的赠田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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