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灭门 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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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首那只风雕首当其冲,被一道重锤虚影砸中脑门,鲜血脑浆一齐迸射,多半是活不了了。

左方上空的另一只风雕亦被这一锤之威的余波波及,左翼长翅断然垂下,见到终日陪伴的伴侣折落云端,它发出一声无比凄凉的悲鸣,挣扎着朝远空逃离去了。

中年男子没有继续追猎,背上黑色披风一抖,飞回到了虚云宗门人面前。

“雏妖之丹归我,那孽畜的羽毛血肉就算我送给宗主的一份见面礼。先办了正事要紧!”说话间他已将手中重锤收回背后。

“多谢余山上使!”赵无量忙不迭拱手应道,那一只风雕留下的长羽和血肉对虚云宗这等低阶附属宗门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他左手朝后一挥,门中弟子中闪出几人,迅速将肩上背负的长绳直往山巅之下抛出,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

余山傲然一笑,并不搭理赵无量,身体腾空独自径朝茅山宗方向飞去了。

远处,两个青年藏身于茫茫白雾中,直至余山离去方现出了身形。

左首青年一袭蓝衫,面色之中总带了几分阴郁,右首青年面容清瘦,虽然额角长了一颗肉痣,相貌看上去却比蓝衫青年更要顺眼些。

“这落山宗虽只是一方小小宗主国,那‘虚天锤技’倒有几分意思!”右首青年随口而说,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蓝衫青年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屑道:“这又如何?即便他们宗主亲临,谅也不敢与我们为敌。”

仅方才那一记“虚天锤”,他已然看出那个余山的修为还在自己之上,心底自然有些不服气。

右首青年并不与他争辩,温婉笑道:“这是自然,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说着,两人脚下符光乍现,身影再次消失在了骆山之巅的云雾之中。

骆山一带尽是莽莽山林,一路往西北蜿蜒而去,那里地势更为复杂,山中多凶兽,此处有一座山名为骊山,翻过了骊山,便是吴樾国的地界。

此刻骊山之下,一群身影正在快速穿行,那些山中凶兽竟无一只露面,甚至不敢发出一声低吼以示守护自己的地盘。

在这一群人的前方,一道身影若鬼魅般漂浮在山林间,脚不沾地,全身笼罩在一袭黑袍之下,眉发间隙处露出了一双极为邪异阴沉的眼睛,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阴森和诡异。

在这些人之外,又有两人直奔茅山宗方向而来。一人身负长剑,从北方直踏空而来,人如剑一般,锋锐无匹,凛凛杀意蕴而不释。

另有一个汉子,却与这负剑之人相对而行,头扎一缕焰红饰带,赤裸着上半身,一脸的络腮胡子,奔行间如一团炽热烈焰滚过,速度极快。

茅山宗众人尚不知晓,自魏真从石室无名尸骸内拔出黑棍引起天地异象,因那一道黑光的现世,几乎掀起了子乌国所属赤地界所有灵修宗门的震动。这些察觉到那惊人一幕的宗门,大多派出了好手循着方向赶往黑光起源之地探查,不多的一些选择了向上界宗门报告消息。在所有人看来,那一道冲天黑光虽代表着不祥,但更多地却与宝物出世有着某些关联。

“来了么?”茅一清从闭目中陡然睁开了双眼,茅山宗外的山谷阵法在前一刻刚被人破去了。这阵法算不得高深,却是他亲手布置,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

岳掌柜立于他身侧,见他睁开眼来,不需言语心头已然明悟,面上随即一抹疯狂隐现。

十一名选择留下的弟子仍旧默然肃立。在他们身上看不到半点畏死的情绪,却似有一股无形的悲愤在弥漫。

茅一清目光在这些弟子间一一瞩目而过,那是一种语言无法形容的伤痛。他们大多数还很年轻,但过了今日,恐怕无人可以再见到明天的初阳了。他们没有任何错,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出生在一个没落的灵修宗门,选择了灵修这条道路。弱肉强食,不管在哪里,都是天地间不变的法则。

“阁下等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茅一清目光落向了大殿外。

随着他话音刚落,两道身影迅疾从殿堂穿越而过,瞬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为首之人正是落山宗的余山,举止间视众人若无物,随即一股无形威压释放开来,茅山众人顿觉身体一沉,如巨石压顶,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阁下是?”茅一清对这股威压似无所觉,平静问道。他认得其身旁的虚云宗宗主赵无量,却并不认识此人。

余山傲然道:“你无须知我名讳,交出‘天演之术’和黑光之物,我会留你一个全尸。”他虽然略感诧异,内心也对这位茅山宗宗主的修为重新有了一个评估,但那种来自上界的优越却难以自掩。

岳掌柜在旁闻言,胡髭立张,转眼就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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