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力挽狂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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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蜀军全数涌入大寨,已成瓮中捉鳖之势。张郃神色冷峻,眸子里寒光一闪,高举的右臂已经狠狠挥下。一直注意张郃手势的传令兵立刻将手中的三角令旗高举挥舞,凄厉的军号声响彻整片山谷,早就埋伏在山崖两岸的前阵军官锵地拔出宝剑,向山下一挥,厉声道:“放箭,只要还有一个蜀军站着就继续给我射。”

数千名弓箭手齐齐抬手张弓,搭箭,引弦,然后松手数千支狼牙箭在空中形成一片密集的黑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犹如黑鸦满天。霎时间飞临蜀军军阵头顶,锐利的啸鸣声不绝于耳,雨点般铺天盖地扎落下来。蜀军正陷入抢夺物资的狂热中,对魏军的埋伏可谓是毫无防备。

山谷中顿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箭雨所到之处血流如注,鲜血顺着积雪一路向下划去,宛如草莓刨冰。那些冲在前头的蜀军无一幸免,人人身上插不下数十支箭簇,魏军的弓箭手分为三批,如此能使箭雨接连不断,

一声闷响,黄休右臂一震,一只锋利的箭失居然射穿了铜质盾牌,往下露出森冷的箭簇,他见状立马慌了神,下令道:“全军丢弃盾牌,快撤。”失去盾牌掩护的蜀军立刻成了活靶子。连续不断的惨叫声从黄休身后传来,在箭雨的洗礼下数千蜀军在哀嚎声中倒地不起。不少人被射穿喉咙直接毙命,有人被射穿了头颅脑浆四溢,也有人被射穿大腿血流不止。更惨的是,有些蜀军活生生被同伴踩踏而死。

只是稍一试探,张郃便发觉这些蜀军的素质远比不上常年镇守边疆的魏军铁士,更别说那些拱卫洛阳的中军。

张郃率领魏军长途奔袭,军械数量根本得不到保证。事实上,每个弓箭手只装备了不到二十支狼牙箭。如果黄休能够沉着应对,这些弓箭手顶多只能起到震慑士气和打散军阵的作用。正是黄休的愚蠢使蜀军损失更为惨重。

暴露在盾牌掩护外的蜀军悉数被射杀,粗粗一看已有上千蜀军倒地。正当余下的蜀军暗自庆幸时,等待他们的还是死亡。轰鸣的马蹄声响彻山谷,一支数千人的骑兵队突然斜刺里冲出,未等蜀军回过神来,漆黑的标枪已刺穿他们的胸膛。

山崖上张郃双手架在胸前,悠然地叹了口气,眼眸中透着忧伤,似在缅怀。有时张郃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英雄猛将贤臣的时代似乎已经过去。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却已体弱多病,子嗣更是稀少。东乡公主干练又为,颇有武皇作风,却是女儿身。

武将贪于建功却不敢身先士卒,下属的功劳归于自己,自己的责任怪罪于下属。朝堂之上的老臣勾心斗角,都在为自己的家族壮大做准备,年轻有为的能人却归隐山林。

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再为曹公做些事吧。

“杀”数千并州狼骑猛地向蜀军扑去,犹如饿虎扑食。上万只铁蹄搅起满地碎雪,如滚滚铁流瞬间越过蜀军的殿后部队,最前排的狼骑将直指虚空的长枪压下,数百只锋利的枪尖割裂了冷冽的朔风。后排的骑兵将手中弯刀高举过顶,锋利的冷辉让苍天都为之色变。

殿后的蜀军多数是被马蹄踩踏而死,剩下的不是被长枪*刺穿胸口,就是被弯刀割下来头颅。并州狼骑以秒速收拾完殿后部队,又径直朝黄休本阵冲杀过来。在空旷的山谷内,当步兵遭遇骑兵时,转身逃跑永远是愚蠢的选择,因为两条腿永远跑不过四条腿。

兵败如山倒,残存亦末路。

并州狼骑如一把锋利的长刀猛地扎进蜀军溃逃的残阵,如热刀切黄油一般将蜀军切割为数块,屠杀开始了。面对困境蜀军还是爆发出钢铁般的意志,纷纷拔出长剑反击。既然逃生无望,那多带一个人进地狱也不错。然而并州狼骑却不给他们一丝反扑的机会,北地特产的弯刀远比长剑轻便,许多蜀军手中的长剑刚刚向前突刺时,头颅已被弯刀砍下。

两军实力过于悬殊,不仅是在战力和装备上,更多体现在战斗的意志上。终于在魏军猛烈的攻势下,蜀军军阵如摧枯拉朽般崩溃,残存的蜀军疯了似得向山上爬去,妄图求得一线生机。张郃见逃回山上的蜀军不足千人,当即鸣金收兵。大军箭失已尽,强行仰攻孤山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只此一战,短短一个时辰内。竟然折损了近万蜀军,可谓是元气大伤。然而此时马谡还在帐中饮酒,浑然不知他已闯下弥天大祸。由于他的自作聪明,防守孤山的蜀军士兵已不足五千人。更麻烦的是,郭淮不仅从安定带来充足的粮草,更从守军中调出一万精兵助阵。

短短一天之内,魏军数量已增长到四万人左右,而镇守街亭的蜀军已不足一万人。若不是张郃忌惮失踪的姜维,恐怕今日街亭就要告破。当幸存的士兵踉跄着跑进大帐时,顿时,马谡脸上血色全无,苍白地吓人。他哆哆嗦嗦地问道:“我军现在还有多少士兵?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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