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大结局(2 / 2)
她的手软软的,力道也小,捏在腿上并没有太大感觉,段离筝却觉得很舒服很放松。
苏青荷第一次给人按腿,也不知道按得是好还是不好,看他不吱声,心里有些没底地去看他的神情,只见他半眯着眼,像是很享受的样子,于是瞬间就有了信心。
这时,屋外忽然响起来周婶的喊声:“姑娘,张公子来了……”
苏青荷动作一顿,刚准备起身,去院子里打发掉这位不速之客,却见帘子陡然被掀开,只见张公子手里拿着两只鸡蛋大小、十分精致的木制小碗,满面春风地大步走进来,一边走一边道:
“苏姑娘,我忘记给你送这个了,这鸟吃食喝水离不开它……”
张公子邀功似地看着正坐在床边的苏青荷,目光越过她,同样看见了倚靠在床榻上的段离筝,张公子的笑容当下冻在嘴角,呆愣了半响,伸出手指,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苏青荷,又指了指床上的段离筝:“苏姑娘,你们……”
段离筝脸上没有半点尴尬,反而双手环胸,好整以暇,面上一副写满了“看,就是你想象得那样”的坦然表情。
张公子面皮薄,哪里是段离筝这种等级的,当下就红了脸,也不知道是难堪还是气的,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苏青荷连忙出声叫住他。
张公子抱着一丝希冀回转过身,期盼苏青荷能给他一个解释。
苏青荷只是伸手取下那件鸟笼子,递给他:“抱歉张公子,是我家下人不懂规矩,这鹦鹉会背关雎,是件稀罕物,张公子还是自己留着罢,我不会侍弄活物,怕糟蹋了这宝贝。”
“……”张公子神色不明地盯着那正咿呀乱叫的虎皮鹦鹉,半响没有伸手去接。
“还有,姑娘家的闺房不打招呼就闯进来,张公子,你这未免也太失礼了。”苏青荷依然保持着递鸟笼的动作。
“苏姑娘,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种……这种……姑娘家!”张公子‘这种’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词语,索性不说了,一把夺过鸟笼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苏青荷暗道一声莫名其妙,坐回床边,帮某位祖宗继续按另一条腿。
段离筝则望着她眉眼含笑,不知在笑她方才对张公子的反应,还是在笑她帮他换腿的自觉。
苏青荷心中腹诽,三年不见,常年面瘫居然变得爱笑了?
按着按着,苏青荷的动作忽然顿住。
呀,她忘记去接小包子下学堂了,现在去应该来不及了……
苏青荷站起身,望向窗外,还好有春杏,她这时候还没回来,定是去接小包子去了。
“怎么了?”段离筝有些疑惑地看她。
“我阿弟……”
苏青荷还没说完,只听院子里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声,以及苏庭叶带着微微喜悦,隐约拔高的嗓音:
“阿姐,我回来了。”
饭桌上,周婶和春杏立在一旁,只见苏庭叶像要三堂会审似的,坐在桌子的另一边,面对着苏青荷和段离筝二人。
苏庭叶刚过完十岁的生辰,然无论是身高模样举止,都与十二三岁的少年不相上下,他转动着一双大眼睛,饱含审度地打量着段离筝。
他俩其实有过数面之缘,最早是在客栈她姐弟二人被诬陷偷钱,他出面解围,最后一次是段离筝送苏青荷回府,他坐在马车窗边,刚好和他对视了一眼。刚到兖州时,苏庭叶还小,他显然已不记得客栈那回事了,他对段离筝仅存的印象,便是马车上那惊鸿一瞥。
段离筝对小包子也有着不错的印象,一是因为其五官气韵神似苏青荷,让他心生好感,二是苏庭叶眼神里隐含得那股劲儿,很像他小时候的模样,他当初在在客栈会出面替她姐弟二人摆平事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苏庭叶清了清嗓子,望着他问:“你是哪里人?”
段离筝像报户口一样,不喘气地说了一大溜:“我姓段,京都人氏,靖江侯府世子,不过我已脱离了家族,打算定居兖州,要当赘婿。”
苏庭叶第一次见说当赘婿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的,愣了愣,低头思索了片刻,又问他:“你会做什么?”
段离筝想了想,斟酌道:“我会琢玉……还会赚钱。”
苏庭叶自动忽略了后一条,托着脑袋想,琢玉……这门手艺倒是和阿姐的翡翠生意相得益彰。
“你买得起四进的大宅子么?”苏庭叶盯着他,抛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苏青荷在一旁听着默默扶额,她每月所赚都够买四进的宅子而绰绰有余,而她姐弟二人在这小四合院住惯了,也没想过要换地方,可不知道为何小包子对四进的大宅子像是有执念,好像买不起四进宅子的男人就给不了她幸福似的。
“当然。”段离筝笑着答道。
他方才对苏青荷所说的一穷二白,是针对他以前来讲,再不济,他名下还有好几处矿山呢,每年光靠贩卖毛料原石的纯利,就足以抵得过好几家荷宝斋的利润了,四进的宅子对他来说,根本是个不算个问题的问题。
“唔……”苏庭叶哑然了,似乎所有的要求,这个男人都符合,偏头看向苏青荷,十分淡定道,“阿姐,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咱们吃饭吧。”
段离筝愣了愣,没想到这位未来的小舅子如此好打发,一座四进宅子就被收买了?
苏青荷忍着没告诉他,她阿弟之所以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只是单纯地因为他是个颜控!如果段离筝相貌不堪,就算十个大宅子,小包子也会不为所动,直接把他pass出局。
一场还算和谐的饭席过后,段离筝便起身告辞,坐着马车去街上找了家客栈住下。
为了尽早兑现和未来小舅子的承诺,接下来的几日,段离筝便在兖州城内最好的几个地段,积极地物色新宅院。
在把房契地契交到苏庭叶手中,看到他还算满意的神情的后,段离筝忽然有种已娶到了苏青荷的感觉。
最主要的小舅子都搞定了,剩下的,也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因着二人都没有可操持的长辈,便定了个良辰吉日,一切从简。
但是婚嫁若没有长辈做保,实在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光是拜天地那一环节就无法进行,苏青荷又不想去触及那寡情的伯父婶婶家,思来想去,于是便给古家老爷子发去了一封信。
古老爷子果真很给面子,婚礼当天,准时到了场,并携着古意、古韵这对兄妹。
他二人的亲戚朋友都很少,但是兖州城两家荷宝斋的伙计们都来助场了,包括一些其他分店的掌柜管家都来了,凑吧凑吧,足有三四百号人,一场婚礼办得热热闹闹。
古老爷子在看到她二人拜堂,朝自己跪下磕头时,难掩激动,有种台下跪着的是自己一双儿女的错觉,想到苏青荷原本是该给自己做儿媳的,古老爷子心下更加复杂了,无比幽怨地看了眼故意躲在角落里的古意古韵。
古韵一边躲着亲爹的目光,一边注视着苏青荷二人的背影感慨,同是同龄的‘老姑娘家’了,苏青荷终究是比她先嫁出去了。
挑了喜帕,结了发,喝了合卺酒,春杏一样不落地看着她二人进行完所有的步骤,才端着托盘,领着一干女眷,合门出去。
从天还未亮就起床开始开面、梳妆的苏青荷,在众人一走,便累得仰倒在床上,段离筝也同样闭着眼睛,瘫倒在床。
苏青荷凑到他衣襟处嗅了嗅,皱眉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段离筝极快地伸过去一只手垫在她的脖子下面,苏青荷也就顺势枕在他胳膊上面,他微皱起眉头,低声道:“我看你那位姓卢的管家有些不太对劲,刚刚在外面,他死命地灌我酒……”
“你醉了?”苏青荷眨了眨眼。
“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段离筝笑了一声,转过身,一双清澈的眸子对视着她:“被灌趴下的,必定不是我。”
那遭殃的就是卢骞了,苏青荷在心中暗道,卢骞也是,跟这个酒桶子拼什么酒……
段离筝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当下一翻身,欺身而上,双眸微眯,促狭地佯怒:“洞房花烛夜,你敢想别的男人,嗯?”
“我……”苏青荷来不及反应,只见那双浓黑如墨的眸子扫过她精致的脸庞,最后落在那点半张的樱红上,他俯身含住,她的话语便瞬间被堵在喉咙里。
辗转吮吸,他一边攻城略地,另一边手掌不安分地钻进她的衣摆。
他的手上带着些许凉气,让苏青荷打了个颤栗,他敏锐的感觉到,随即换了另一只原先垫在她颈下已变得温暖的手,谨慎地小心地一寸寸探进。
在不知不觉间,她胸前的扣子已尽数被解开,两人已是赤诚相待。
烛光时而跳动,时而明灭,影子晃动交织在芙蓉帐上,细碎的吟声不断从中溢出。
*漫帐,一室暖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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