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挥师潢川(2 / 2)
看来刘天楚并没有推诿,而是说的实情,陈诚犯难了,此事他也很难做主,只好返回武汉,请示委员长后在作决定。
送走陈诚,刘天楚和俞济时立即部署对丸山旅团的围歼,徐州每天出动飞机三十余架次对丸山旅团进行轰炸,炮团和坦克连在步兵的配合下很快扫清了丸山旅团的外围阵地,丸山政男最后率残部龟缩在乌石门一处山坳里,负隅顽抗。
刘天楚目地已经达成,他此次的任务是阻挡ri军第二军于潢川、信阳,丸山旅团已经元气大伤,继续耗下去无益,刘天楚决定撤向潢川,俞济时对刘天楚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丸山旅团已是强弩之末,刘军长为何要放弃这垂手可得的功劳?”
刘天楚苦笑着打趣道:“我功劳越大,委座对我越不放心,杂牌永远是杂牌,功劳还是送给你嫡系。”
对刘天楚的直接了当,俞济时点头赞赏,军委会对川军刘天楚部心存芥蒂他有所耳闻,但他想不明白刘天楚为何这么大方,据说郑州击溃ri军十四师团最后的功劳叶给了汤恩伯,他这样做为什么?
“杂牌不止川军一部,在委座眼里,滇军、桂军、晋绥军、东北军都是杂牌,为何刘军张不要功劳?也不向上请赏?”
刘天楚哈哈大笑:“我川军出川抗战,为的是保家卫国,坦白讲我不屑争功,难道俞军长不晓得?无论是滇军、桂军、晋绥军、东北军,只有我川军二十三集团军铁板一块,生死与共,每个师长都抱着一荣俱荣、一耻俱耻、呼吸相顾、痛痒相关、赴火同行、蹈汤同往——胜则举杯酒以让功,败则出死力以相救的信念。而国府,无论是嫡系还是杂牌,败则相互推诿,胜则意图杯羹,如此**奢靡的官场习气如进一步侵蚀军队,民族几有亡国灭种之虞。”
俞济时连连点头:“刘军长这些话可谓金玉良言,与我说说无妨,但千万勿要传到委座耳中。”
刘天楚皱着眉头道:“实不相瞒,我准备把部队种种弊端在委座面前呈报,国府继续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军将不军。”
俞济时长叹口气:“冰冻三尺非一ri之寒,其实委座比我们还明白,你去呈报,于事无补,反而让委座反感。目前多事之秋,无余力全面整治部队面貌,就**部队而言,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自古兵法战术就讲的很透彻,但对我们来讲谈何容易。我们部队普遍都是能攻者始而守,既取守势战略,各部为表忠心和免担责任,其战略攻势更不可能。不能攻之守,yu使敌不知其所攻,更难。故不能攻之守,必采多为之备的守势,其结果就是“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此即所谓备多力分。在备多力分情形之下,难合五则攻之的条件,又安能战术上取攻势?战略上既取守势,战术上又难取攻势,其必无往而不陷于被动,乃不证自明之事。被动是兵家之大忌,每个师长心知肚明却难逃避最终的命运。偶然也能捕捉到良好的战机,争取主动,造成几次局部的胜利,但这只是偶然的例外罢了。而长江一线,因为我们没有海军,长江非但不是我们的“天堑”,反而为敌所用,牵制了我们大量的江防部队,结果还是防不胜防,可笑之至。而沿江重镇,在敌海军炮火协同轰击之下,尤感不易守御,这是武汉会战和淞沪会战同有的一大劣势,而国府却不能避之。”
听着俞济时的讲解,刘天楚连连点头。俞济时乃zhong yang军嫡系著名将领,身经百战,他对目前形势分析的十分透彻,也看清了**内部的种种弊端。此刻刘天楚彻底醒悟了,不是**将领无能,而是因为种种原因限制了各部将领的能力发挥,曾经一直疑惑掌握全国人力资源的**为何内战时一败涂地,政败于腐太可怕了。
有些感慨的俞济时仍在说:“东牯岭和乌石门一战,你部只有一个师,丸山旅团兵力与你相当,丸山部却毫无还手之力。而我们动员的兵力,在任何一次会战中,都比敌人多几倍。武汉会战,光是九战区的部队,就有七十多个师之多,而敌人使用的部队,总计不过七个师团。其所以能以少击众,除装备关系外,就是因为素质的优越。反过来看我们自己,部队虽多,但量的优势每为质的劣势所抵消,各部队徒然虚耗粮饷,全无斗志。东牯岭一战让我充分认识到“兵在jing而不在多”这句至理名言。这次会战,王陵基军团及第三十军团孙渡、张冲两军,均因素质太差,刚一接触即溃不成军,而滇军卢汉所部,未经接触,仅闻敌机之声亦即溃散——以致连累素质较优的部队也无法达成任务,而造成全盘失败。故素质是部队的命脉,与其多而乌合,不如量少而jing,反而能在疆场上发挥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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