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演习会议(1 / 2)
谭延闿出了议事大厅之后,就在旅顺口的海军基地漫无目的的走走,后面的亲兵也不知道他的意思,也紧紧的跟随他。自从他意识到刺客的重要性之后,他也不方便寻找这类人,但至少给自己加强了保护,同时这件事也让他想到了三年前在湖南乡试的期间他在赐书堂内遇到的那个刺客,这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刻,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如果身边若是有这么一个身手如此好的家伙为自己效力,不敢说去刺杀慈禧太后或是光绪皇帝,至少清除一些大臣是绝对没有问题了,至于还赖在军务处的袁世凯,更是如同用牛刀杀鸡一般……”谭延闿回头看看自己的亲兵,心中不由的想到刺客的问题。
这些亲兵也是谭延闿专门训练出来的,他们都是从直隶督标中数次选出来的枪法好手,而且还专门接受了赵恒君的武术训练。这些亲兵和所有士兵不同的地方便是除了长枪之外,身上还有专门订做的匕首和两把毛瑟盒子枪,这样一来就算是再碰到那名不速之客,谭延闿也有信心将他击毙。
当然谭延闿的保镖们现在也只是初具雏形,要想做到一名合格的保镖,他们还差得远。就前生教科书中描述革命党人刺杀朝廷大臣,无非是先安放炸弹或是半路枪击,安放炸弹基本上都是失败的,枪击有几次得手。谭延闿地保镖虽然还显得非常稚嫩。但对付这种小打小闹的刺杀应该不成问题。
“恭喜公子能够收服北洋水师为己所用!”正当谭延闿看着茫茫大海有些出神的时候,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沈静笑着说道。
谭延闿转过身来微微笑道:“文渊兄,此言甚早,李鸿章二十年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们这才几个月,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可是李鸿章二十年也没有真动手打北洋水师将领的板子……尽管李鸿章主持北洋二十余年,为建立这支水师也是真的耗尽心力,不过一向都是以门生故旧老乡为纽带用人地李鸿章。也不得不在派闽粤出身地学生来统领北洋水师……”
“哼哼。这可能是李鸿章一生中除了签订《上海和约》之外最为郁闷地事情了。这些北洋水师的将领除了丁汝昌之外,严格算起来可都是他的死对头左宗棠的门生,而李鸿章为了弥补这种遗憾,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想要控制福建马尾船政局,刚刚掌握在手中,却碰上了甲午大海战……”谭延闿叹了口气说道。
李鸿章为了能够在严酷的大清帝国政坛上生存下去,不得不采用这种用人方式。以李鸿章的智慧不难看出这种用人方式地弊病,而淮军和北洋水师在最近十几年中的堕落,他心中未必不清楚,也许正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根基已经腐烂不堪一战才会选择避战。话又说回来,在谭延闿看来李鸿章对北洋水师的控制确实不怎么样,当然前北洋水师将官是很少违抗李鸿章的命令,但是却对李鸿章的命令不可理解——即便是以圆滑著称的方伯谦,他们的骨子里面也是流淌着先下手为强地血液。这些骨干将官都是英国格林威治地优异学生。他们也继承了英国海军的传统,而李鸿章代表的是另外一种文化,在这种背景下两者之间内心深处地隔阂可不是上下级的权威就可以克服的。
“组安。什么时候人才是重要的,现在这批北洋水师的将官虽然比甲午海战之前的那批人要明显的不如,但也正应了李鸿章那句兵忌暮气,他们更有朝气,加上甲午新败,知耻而后勇……若是公子能够善于把握的话,重建北洋水师也不是什么难事,公子今天此举已经非常难得了!”沈静赞赏的说道。
“重建北洋水师对我而言是一个重要的选择,如果重建的北洋水师还是走李鸿章的老路,那与其将巨大的资源集中在海军身上,还不如将这些资源挪用给陆军,至少陆军我们已经搭好一个架子了。如果八百万两海军拨款给陆军的话,那我们可以建立远东最为强大的陆军基础,就算沙俄和日本有所动作,我们也不至无回手之力,可惜这朝廷是经不住列强大炮恐吓的,一旦列强主力战舰开进渤海湾,哼哼,剩下来的就是举国震动签订条约了……这海军又不能不建!”
现在谭延闿也感受到日本人的苦恼了——海军、陆军到底孰轻孰重?海军初期八百万两重建拨款和后续数年拨款肯定是一个天文数字,很可能会在四五年之后累积投入两千万两;而新建陆军更不必说,根据前生记忆,袁世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
新建陆军款项向荣禄、庆王奕劻等一大批贪官行贿,足这帮人的胃口,估计没个数百万两是下不来的,再加上陆军本身的扩充建设,估计朝廷很可能会在随后的几年内在陆军上拨款也至少有一千万到两千万两之间。
也就是说如果谭延闿能够牢牢把持北洋海陆军权,那往后的日子中,北洋海陆军将会获得超过三千万两的拨款,这笔资金看起来很多,但是相对于昂贵的海军而言,就算将三千万两银子全给海军,也未必能够打出一个水花来,而陆军才是他安身立命之本。这海陆军建设的矛盾确实让他感到非常为难,为此他也将福建马尾船政局的精华挪到旅顺来,就是想要将自造战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做到资源利用的最大化,以保证用有限的资源来建造更多合用的战舰。
购买和自造相结合,重建北洋水师的物质基础,这已经是谭延闿所想到地最省钱的方式了。而且从长远的目光来考虑,这也是必由之路——现在还只是战列舰时代的前夜,只要用心发展,中国的舰船制造还可以跟得上世界三流水平,最重要的是福建船政局的那些天才们年龄已经都是中年了,如果再将他们闲置下去,恐怕中国会在舰船制造这方面形成可怕的人才断档,到时候无论中国谁来当这个家。想要再培养这样地人才。没有个一二十年是绝对不行地。。
第二天一早。北洋水师地将领们在议事大厅前列队站好,而谭延闿也脱去了长袍马褂,换上了和萧轩他们一样制式的军装,他的身后跟随的北洋陆军军官数量又多了不少——先期出发的北洋陆军因为没有火车,等到现在或是坐船或是徒步才来到旅顺。而此时北洋海陆军官算是第一次比较齐全的会面,这一场面也颇为相映成趣——北洋海军将官的年龄普遍都已经超过了三十,尤其是主力战舰地管带诸如林泰曾、邓世昌都超过了四十岁;相应的北洋陆军军官。他们的年龄最大的不超过二十五岁,而在场陆军军官中仅次于谭延闿的萧轩不过才比谭延闿大上几个月,还不满二十岁。
尽管北洋陆军军官的年龄都非常年轻,但是他们一个个身穿笔挺的军装,从军官到士兵都是全副武装,经过两次大规模军事演习的直隶督标新军地士兵站在那里活脱脱地就是一部精准的杀人机器,他们无论在那里,那里的温度都会降低不少。在这冬末初春地日子里。整个场面显得格外肃杀。整个场面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军官和士兵走动时皮靴的“嗒嗒”声响。
“今天我们开一个比较大的会议,因为没有这么大的场地。就委屈各位在这里站着受冻了……军人全部站立开会,军工技术人员坐着……来人,上座!”谭延闿高声说道,身后的亲兵立刻从议事大厅中搬出椅子,给所有参与会议的军工技术人员搬来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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