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完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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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锅配一个盖,他和画贞,本也是冥冥中命定的缘分。

他和别人,别人和她,都不能够,只有他和她在一起,才是契合的一整个圆。圆满。

今日是何淑妃被放出宫去的日子,皇帝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连陆贵妃都不在了,更何况是她。

为掩人耳目,太后收她做了义女,到底也是不想耽误了她,何淑妃在宫中这许多年,仍是处子之身,外貌清秀素雅,家世亦是一等一的,太后思考良久,同何家秘密商议了,便将她以公主的名义嫁往梨国去了。

去到梨国,才能真正重新开始生活。

何淑妃自己亦是愿意的,在这后庭待着她必然毫无机会可言,陛下从来不多看自己一眼,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兴许到了梨国,皇后的那位兄长皇帝会是个疼人的,自己也算获得新生了。一来有了指望,二来,她的出嫁,对整个家族都是益处。

落日低垂,橘黄的流云在天际旗帜一般招摇,迷澄澄的景致掩映在高低起伏的亭台楼阁间,宜人美景,直叫人欲昏欲醉。

画贞撑着下巴伏在二楼的红木栏杆上,窄窄的一小条,硌得她手肘疼,臂上颀长的绡纱画帛随风舞出优美的形状,恍似天边招展的云霞。

她一直注视着楼下,几只丹顶鹤在草地上闲庭信步,它们扬着优雅的脖颈,走路的步子每一步都像是舞娘精心排演的舞步。

阮苏行徐徐出现在庭院入口,丹顶鹤们也不畏惧人类,他穿过它们来到楼下的空地,行走间一派分花拂柳的惬意悠然。

画贞在楼上偷偷看着他,谁知底下的人倏地抬首,准确攫住了她的眸光。

他的视线在她姣美的脸容上微微一漾,招手道:“还不下来么?朕好容易挤出时间陪你去枫树林看景。”

停了停,见她无动于衷,他再出口的声音便显得宠溺异常,自己却还不觉得,“昨儿还闹着要去瞧,这才一日你却变卦。怎么,是朕太过依着贞儿,纵的你把玩我当乐趣么。”

阮苏行说着便抬步上楼,画贞在上面瓮声瓮气的,“你日日欺负我,谁要理睬你了。”他人都上来了,她还捧着脸碎碎念着,“我就是不去,今晚也不和你一床睡,我睡在自己的寝宫,陛下不准过来。”

“这整座皇城一草一木皆是朕的,朕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他偏生要同她一床睡,想起头一次那一夜,她闹出的笑话他至今难忘,忍不住调.笑她道:“别人不曾欺负你,你道是受了欺负,那会子偏要把朕踢下床,要不是朕强行......你至今待如何?看着精明练达的人,脑袋里却都装了些什么,是不是草垛子,嗯?”

见她如珠如玉的面孔上红晕忽一下盈满两腮,他便收住了那些叫她难为情的话,清了清嗓子语焉不详地道:“再者说,朕何时欺负你,那是疼你爱你,那样若叫做欺负,朕何时欺负旁人了?便欺负也只你一人,你难道不爱朕欺负你么。”

她气得没话说,又羞又臊,恼他太阳还没落山呢就在这儿脸不红心不跳说这些事。

画贞腮帮子鼓了又鼓,她是一定要和他作对的,“陛下今夜来了是小狗——我身上这几日不舒坦,就想一个人睡。”

阮苏行笑了起来,很奇怪,明明背着夕阳,眸子里却落满了揉碎的芒。

他看似轻薄地拦腰搂住她纤纤不盈一握的腰,那笑绕进狭长眼睛的最深处,流淌出了情浓缱绻的况味,“你亲朕一口,朕便依你。”

“你总是这样......”画贞咬着唇低低喃喃,在他胸口上象征性地推了推,却还是踮起脚尖努力够到他的脸颊,青涩羞赧地飞快亲了一口。

他不满足,指指自己的嘴唇,“你亲哪里,朕说的是这里。”

她皱起鼻子,“喔,我可够不着。”上次还笑话她个儿矮呢。不过说是这么说,画贞却还是顺着阮苏行的意寻着他嘴唇的位置去了。

然而还不曾踮脚,唇瓣上竟就倏然一软。

“朕帮你。”阮苏行的声线低磁而平柔,有时候画贞觉得,他只有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才会这样温柔多情,每一个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熨贴她每一寸心房。

“......还有这里。”他“贪得无厌”,若无其事貌指指自己的脖子。

画贞小小的噗哧笑了起来,弯着嘴角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嘬了一口,不忘威胁他,“再提要求我就咬啦。”

他不为所动,抬起双臂抱紧她,鼻端便盈满她身上于他而言浓郁惹人的香气。

阮苏行语声轻缓,入耳却清晰有力。他揶揄似的说:“也好,便换你来欺负朕。朕是不介意换贞儿主动的。”

画贞脸上发烫,蔷薇花一般的面容,在他噙笑的唇畔羞答答绽放。

期待馥郁花香,蓦然抬眼便是花园;

吃水蜜桃,甜滋滋的汁水包了一嘴;

饥肠辘辘归家,三菜一汤热气腾腾;

盛夏西瓜切成两半,冰镇搭配小勺。

她喜欢他,幸而他也那么那么地喜欢她。

画贞微微笑着窝进阮苏行怀里。他和她每一次相拥,他对她的欺负,时而滚烫灼热的呼吸,简单却可爱的情话,他对她的一切——

甜过世间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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