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太平洋上的狼影(1 / 2)
太平洋,智利安托法加斯塔港西北二百海里。
俄国商船亚罗夫尔斯基号。
船长尼古拉?亚罗夫尔斯基叼着烟斗,看着水手们在甲板上忙碌,很是悠闲。
看着张满帆的三座巨桅,亚罗夫尔斯基不禁洋洋自得。
这是一艘钢制龙骨的蒸汽帆船,排水量高达三千五百吨。亚罗夫尔斯基对的创意满意极了。太平洋上,虽然有些岛屿,但基本上都缺乏加美站,而夏季强劲的东南季风却是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可以推动着有些古老色彩的帆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驰。
由于世界经济危机的爆发,尽管煤炭价格有所下跌,但低迷的国际贸易终于导致了运力过剩,运费大跌。虽然俄国扩军备战的努力导致对智利硝石矿的需求暴增,但跑这条路线的汽船船主依然悲哀地,低迷的运费导致他们一年到头也难以获利。反倒是风帆动力的机帆船依靠着季风的推动,可以极大地节约煤炭,几年的运输跑下来,亚罗夫尔斯基已经成了太平洋上众多同行羡慕的对象,很多人也纷纷购买类似的机帆船,为沙皇陛下的军队运输宝贵的南美硝石。
这一次,他把几年来航运赚的钱都投了下来,购买了玉米,伏特加,俄罗斯鱼子酱和西伯利亚的上好木材运到南美,卖出了好价钱,并且换来了二千吨智利硝石,其中有四百吨是他个人自掏腰包,而非客户的订单。此外,他还载运了足够海上三个多月消耗的食水,上好的南美雪茄,烟草,葡萄酒,南美蔗糖,这些除了船员的消耗外,还包括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俄国军需官通过商行的订货。蔗糖是重要的军需物资,而上好的南美雪茄和烟草,则是军官们的最爱。
亚罗夫尔斯基看着天边的海鸥,不自禁地回忆起安托法加斯塔港那两个日本ji女在床上的媚态,心头更是火热。
最多三个月,他们就可以抵达日本的函馆,随后就可以直奔符拉迪沃斯托克。现在西伯利亚战事据说非常紧张,这些硝石矿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这一趟走下来,恐怕要超过往年一年的获利。冬天太平洋上又是东北季风,正好顺风到南美,再跑一趟,顺便越东,然后再乘着季风回到俄国,再跑几趟,应该就可以在伏尔加河畔买一座大大的农场和牧场,再捐个贵族的爵位,亚罗夫尔斯基的家号就可以流传下去了。
真希望战争可以一直打下去,这样的好日子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
亚罗夫尔斯基船长按了按头上的船长帽,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缓缓吐出,心头畅快极了。
头上传来瞭望员的喊叫。
亚罗夫尔斯基船长有些纳闷地抬起头,只见瞭望员双脚紧紧地套在索具里,从桅杆顶上的瞭望台探出身子,手里端着铁皮喇叭,大声吼着方位九十,英国帆船”
亚罗夫尔斯基接过大副手中的望远镜,向着正西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一艘帆船。船上打着斜帆,以与东南季风的夹角推动着船只以Z字型穿梭着,显然操船的也是老手。
船桅上悬挂着一面蓝色小旗,旗上用金线绣着两个英文字母“J.D”,估计是船主姓名的缩写。船尾桅杆上面的斜竿上飘动着一面巨大的英国国旗,鲜红的米字异常醒目。
船上的船员服装整洁,井然有序,有的人高鼻深目,显然是欧洲人,也有一些人一看就是亚洲人,估计不是印度人就是南洋的中国侨民,或者是马来亚的土著。一位身穿船长制服,戴着英国皇家海军风格船长帽的英国船长,嘴里叼着一支和他相仿的烟斗,正同样握着一具望远镜向这边张望。似乎对方了这边的情况,英国船长挥动着手臂,亚罗夫尔斯基也是会心一笑,挥手致意。
很显然,对方是一位姗姗来迟的同行,估计也是准备到安托法加斯塔港装载那些出自阿塔卡马沙漠的优质硝石,运载到暹罗的港口。中国人自从在西北的戈壁盐湖了巨大的硝石矿,对南美硝石的需求就越来越少,反倒是暹罗这几年扩军备战,兴建了大批的炸药工厂,对南美硝石的进口与日俱增。
亚罗夫尔斯基并不担心所谓的中英同盟,毕竟俄国是例外国,而且这里是公海,且并非交战区域。对方是中立国,就算是俄国海军的军舰也无权要求对方停船检查。这时候,瞭望员的声音又从头顶传来对方要求对一下航海时钟”
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请求。
对面这艘同样的老爷船,又是逆风行驶,无疑也在海上漂泊了几个月,航海时钟估计早就差得十万八千里了。亚罗夫尔斯基刚在安托法加斯塔港对过时钟,自然是理应帮这个忙。海上的船长都是些热爱冒险古道热肠的性情男儿,难得双方在海上相遇,这就是缘分。亚罗夫尔斯基也很想在这些英国佬面前吹嘘一下在智利的收获,顺便交换些私人物品。这些英国人肯定有些南洋出产的好,正好排解下旅途的乏味。
“发出信号,我舰将占据上风头,请他们顶风停航,校准时钟。”
亚罗夫尔斯基船长威严地发出指令,随后就钻进船舱。
要和对方的船长见面,这可是不能马虎的事情,总要好好准备一下。
很快,两艘船已经靠得很近,用肉眼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对方甲板上的情形。不知时候,从船长室走出了一位身穿长裙,打着遮阳伞的美貌女子,淡黄色的头发慵懒地斜披在肩头,淡蓝色的眼睛,顾盼之间着实迷人。
亚罗夫尔斯基号上的船员顿时看傻了眼,一个个全都直愣愣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美人,连掌舵的大副都忍不住直勾勾地看了。
刚刚梳洗打扮完毕,背头齐整,皮鞋铮亮的亚罗夫尔斯基船长一上甲板,就看到这幅有些丢面子的场景,心中有气,可随即也被对面的美女迷住了。
这英国佬倒是好艳福。亚罗夫尔斯基船长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领。看来,更有必要保持风度了。
突然之间,他却见到对面的船长挥舞的手臂突然猛地一挥,一阵刺耳的哨子响起,后桅上的英国国旗突然落下,一面中华帝国海军的金龙闹海战旗迅速无比地升了上去。与此同时,对方左舷的挡板突然打开,一个黑洞洞的炮口伸了出来,正对着亚罗夫尔斯基号
六英寸舰炮
亚罗夫尔斯基船长还没明白是回事,对方的炮弹已经在船舷旁边炸出了水柱,同时对方的旗语已经打了出来你舰停航,马上投降我们是中国海军”
“我的上帝,他们是黄猴子”亚罗夫尔斯基船长的思维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混乱,根本搞不清楚这是一回事,只是本能地喊了起来,“右满舵,快跑”
已经晚了。
被猎物的逃跑激怒的英国商船,不,是中国伪装袭击舰,连续几发炮弹打得亚罗夫尔斯基号千疮百孔,吓得大副不等命令就停了船,亚罗夫尔斯基船长则早已是呆若木鸡,被大副挟持着上了汽艇,浑浑噩噩中来到了对方的船上。
对面的英国船长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副标准的欧洲白人样貌,吐了口烟圈,把烟斗交给了身边的水手,咧了咧嘴欢迎光临海狼号,我的新。”
“请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这位一脸风霜的船长微笑说道,“鄙人王景略,中华帝国海军中校,辅助巡洋舰海浪号舰长。你也可以叫我杰拉德,杰拉德?瓦特。”
他指了指身边的这是拙荆,也是中华帝国海军军官,王玛丽上尉,您可以称呼她玛丽亚。”
“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本舰第一百二十四名外来乘客。”王景略礼帽地扶了扶军帽,“我,在这里,您将度过一个愉快的旅程,结识很多新。”
“另外,我想也许您很快会见到一些老。”这位中国舰长的笑容有些诡异,“希望你们聊得愉快……孩子们,送船长去客舱。”
浑浑噩噩的亚罗夫尔斯基船长终于来到了客舱。
“马林诺夫?别尔科夫?加波夫?圣母啊,你们都在这?”亚罗夫尔斯基看着几位熟识的舰长,如同见了鬼一般嚷了起来。
马林诺夫呵呵一笑,伸出一只手,旁边两位被俘的船长无可奈何地掏出两盒香烟递到他的手上。
马林诺夫燃着一只香烟,惬意地吐出一个眼圈尼古拉?尤利耶维奇,我的老,我们刚刚还在打赌需要多久能见到你。我的运气不。”
他把一盒香烟递到亚罗夫尔斯基手上,有些玩味地说道我敢打赌,不用一个月,整个符拉迪沃斯托克-智利航线上的老们就可以在这里开酒会了。”
他看着还有些懵懵懂懂的亚罗夫尔斯基,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了,难得相聚,一起坐下来聊聊吧。”
“我的上帝,这到底是一回事?”亚罗夫尔斯基悲鸣一声,“中国人的袭击舰?一艘老爷帆船?英国舰长?还有那个金发美人?六英寸大炮?这到底是一回事?我的智利硝石,我的雪茄,我的伏尔加庄园上帝啊,难道世界末日到了吗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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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略今年三十四岁,原名杰拉德?瓦特,十三岁就溜到一艘帆船上做了水手,在英国船,何兰船,法国船,俄国船,挪威船和美国人的船上都混过,跟着这些形形色色的船只和船长周游世界,经历了无数次的惊涛骇浪,生死考验,也曾经堕入情网,在港口的小酒馆留下青涩的激情回忆,早早就成为了一个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航海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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