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忆梅下西洲,折梅寄北(16)(1 / 2)
此时月轮已起,悬挂中空,夜有微风,带着温温水汽。绿衣方被人伺候着沐浴,此时只着薄纱轻衣,温风夹凉,与大漠孤冷夜风不同,让人多觉沁脾。绿衣不知不觉走到早前荷花池旁,花意盎然,水珠泛着月光,娇妍可爱,绿衣不自禁蹲下来伸手去够最近的那一瓣端然圆叶。
“离秋素景泛洪波,谁云素手折枝荷。”
“咔擦”一声,那荷叶就给折断下来,绿衣爬起来,蓦的起身往后去寻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莽撞间险些撞到走至她身后的来人,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竟忘了身后两步便是田田荷叶池,重心失稳,忙的伸手胡乱抓握,失措中握住一只伸过来的手掌。她定睛望向来人,目光浸满泛着湖光月色的一张面容。她皱了下眉头,脚尖一着力,往前站去,只差毫厘撞到刘弗陵身上,她往边上挪了两步。手里还捧着偌大的绿叶,堪堪遮住她一张颇不以为然的小小脸庞。
“你怎么在这里?”她颇有不耐,抽走被刘弗陵握住的藕臂,举着那朵大荷叶退到一旁。
不愿与之多有接触的情绪表现得如此明显。
刘弗陵墨色沉沉的眸子望了她一会儿,调开视线,与那明月对视:“此乃椒房殿,皇后寝宫,尔以为,朕如何在此?”
一句反问将绿衣噎在当下,她细小贝齿暗暗咬住下唇,眼皮半掀着瞪了玄衣华冠的来人,扭身就走:“那不妨碍你了,你一个人慢慢在这里玩吧!”
话音还没落完,人已经步子轻快的出去了有半丈远。
刘弗陵未往前追,更未阻拦,迎风立在原处,看那风吹衣袂,蹁跹如蝶,一瞬竟有恍惚。他转首看向一夜俱开的低光荷,眉间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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