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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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慈文见状,也知道不该继续问下去,就岔开了话题问她:“对了,小白,你没事来警局做什么?”

“我……”

白梓岑正想回答,却被身后清冽从容的男声所打断:“徐警官,等了您很久了,终于来了。”

徐慈文闻言,便径直掠过了白梓岑往她身后走,朝对方伸出手:“梁检,不好意思久等了。刚刚在路上出了点小事情,所以耽搁了。”

“没事,张警官他们都在里面等着了,进一步说话吧。”梁延川伸手,礼貌性地与她交握。

徐慈文先一步走开,临离开时,还不忘朝白梓岑抱歉地笑了笑。彼时,梁延川还在身边,白梓岑不敢有所回应,只是紧攥着手指,生怕梁延川看出了端倪。

白梓岑以为,她隐藏得够好了。然而,她却也忘了,梁延川有多了解她,有多善于戳破她的伪装。

在徐慈文先一步走开之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她的身边,试探她:“小岑,你是不是和徐警官认识。”

明明是一句疑问句,却被他说出了陈述句的味道。

“没有,只是她刚才问路,所以我就随口一说而已。”白梓岑冒了一头汗,随口编出的谎话漏洞百出。

梁延川皱着眉替她揩去汗,温和地笑了笑:“我只是随口一问,别紧张。”

“嗯。”

慌乱中,白梓岑低下了头。

梁延川再次离去,他走在后头,徐慈文走在前头。白梓岑望着他们俩似近非远的距离,有些莫名地不安。

等她理清头绪,发觉这个不安的来由的时候,她才发觉——为时已晚。

她有多了解梁延川那个人呀,她不愿意告诉他的话,他总会刨根问底地通过外人知道的。

然而,这样的答案,未免太残忍了些。

**

梁延川快步赶上了徐慈文,在办公区的长廊上,与她并肩:“徐警官,这次的案子里可能涉及一些狱中服役的人员,所以麻烦您了。”

“没事,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作为一个狱警,有义务协助检察官办案。”徐慈文笑笑。

闻言,梁延川状似无意地开口:“对了,刚刚看见你在走廊上跟人聊天,你们认识?”

“嗯。”

梁延川挑眉,“是旧友?”

“不是。”

徐慈文停下脚步,从窗户里透过来的余晖稀稀落落地打在她的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黄。她语气平静,甚至还带了点慈爱。

她说,“她是我以前带过的一个女犯人,叫白梓岑。”

明明是声线温和的一句话,却像是千斤捶一般,重重地敲打在了梁延川的心上。每一击都是致命伤,甚至,他都能听见他心房垮塌的声音,轰隆隆地响。

啪——

钢笔从梁延川的口袋里脱落,硬生生地砸在地面上,从中间折断,墨水染了一地。

“梁检,你的笔……”

他苍白地笑笑:“没事,断了就算了。”

梁延川大约是不甘心,又继续问了下去:“她当初……犯得是什么罪?”

“我记得,她当初是因为故意杀人罪而入狱的,法庭判刑八年,算上缓刑,她一共服狱五年。她是去年才出狱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徐慈文忽地温柔笑了笑,恰似无意地说:“当年,她的案子是上头保密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会判故意杀人的,受害人又是谁。我曾经好奇问过她,但她却只是哭,对于案件的始末,依旧是三缄其口不愿提及。其实吧,她柔柔弱弱的,平时也一声不吭的,换做谁都很难将杀人犯跟她联系在一起。”

气氛有些莫名压抑,徐慈文故意调笑道:“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记得我之前还办过一件案子,一个柔弱的女犯人还硬生生地用电线勒死了丈夫呢。犯罪这件事情,并不能以一个人的外表而论。”

梁延川冷笑一声,笑声里,带了点卑微,带了点绝望,带了点疼痛。

他说:“我以为,她不过就是性格懦弱,什么都能忍。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忍到,坐了五年的牢,居然只字不提。”

“听梁检的话,您似乎和小白认识?”

一个检察官认识一个女犯人,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预兆。徐慈文不由地为白梓岑担心了起来,焦急地问道:“梁检,该不是小白犯了什么事吧?”

还未等梁延川回应,她又急匆匆地开口为白梓岑声援:“小白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的。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还有一个植物人哥哥要照顾,也没有其他亲人。出了事,连个给她担保的人都不会有。她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找我,我来替她担保……”

徐慈文还未说完,梁延川却忽地冷不防地打断了她。

“不用。”

他大步流星地朝前走,语气从容:“我是他的先生,我会替她解决所有。”

徐慈文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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