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魅魔(2)(1 / 2)
曾经的不死者将那口锅子远远地抛开,将一瓶骨殖粉末倒入火中,火焰焚烧着它们,呈现出奇特的景象,你能从里面嗅到那种迷乱而又潮湿的爱//欲气息,也能听见粗野而疯狂地喘息与哭泣声,而它们的烟雾分做两处,而后又紧密地交缠在一起——据说这些都是将纵欲而死的男女完整地烤干后碾碎而成的粉末,对魅魔来说就像是人类女性喜欢的没药或是檀香气味那样令人心旷神怡。
或许正是它起到了最后的作用,烟雾从不足膝盖高的地方开始缓慢地消散,羊蹄之上的部分显露了出来,那些柔滑的鬃毛和大部分魅魔一样是卷曲着的,最下方是古铜黑色的,但到了小腿的部分就开始变浅,绒毛的部分则如同沼泽上的雾气那样只有浅淡的鸽子灰色,而那些没有被鬃毛覆盖着的地方,是光滑的,但奇异的不是白色、褐色或是金色的皮肤,而是一种近似于昏暗天色的灰蓝色——她的髌骨微微凸出,轮廓就像是一个巨龙的后脑,往上是丰满而又紧致的大腿,和许多魅魔那样,她没有穿着靴子或是其他鞋子,也没有紧身裤和裙子,她的腿是完全暴露在外面的,紧身的铁黑色皮衣深深地勒入腹部与腿交接的沟壑,显露出一对圆润向上的美妙弧线——她的小腹没有如许多人类女性那样平坦,或者凹陷下去,反而有着一种极具诱惑力的丰润;腰肢,就南方诸国的人们来说,也似乎不够纤细,但它是……强壮的,几乎让人一看到它就想到它会在床榻之上发挥出多么大的效用;腰肢之上是一双抱在一起的手臂,一个魅魔惯用的傲慢姿态,手臂和身体一样被不知名的黑色皮革紧紧地包裹着,就像蛇身上的一层皮肤,它在金色的火光下泛着一层层涟漪般的光,直到上臂的后半部分才告结束。之后,从胸前的第二根还是第三根肋骨开始,你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毫无遮蔽的,那是一片令人难以忘怀的美景……尤其是肩部嶙峋的骨头,更是凸显了这一点——魅魔也有着双翼,它们看上去就像是蝙蝠的膜翼,十分地小巧,单薄,但很显然,魅魔无需凭借着肌肉的力量起飞,她们能够飞翔在空中,更多的是因为她们是恶魔。
没有真正见到过魅魔的人或许会有一种固执的误会,那就是以为魅魔都是些美丽的少女——事实上并非如此,归根结底,她们终究是恶魔,所以正如我们之前描写的,她们身上的非人特质总是多余类人的,除了灰蓝色的皮肤之外,这位可敬的魅魔女士更是有着一双金黄色的眼睛与蛇一般的竖线瞳仁,她的轮廓虽然完美无缺,但有着人类所不可能有的棱角与尖锐,她的发色是一种僵冷的青白色,像是岩石上覆盖着的薄霜。
但魅魔为之骄傲,并作为倚靠的,当然不可能是人类所以为的那种美,而是她们最强有力的武器——也就是她们的魅力,总有人将美丽与魅力混为一谈,巫妖必须说这真是大错特错,美丽总是转瞬即逝,只有魅力方能永恒,并且不会因为外界的原因而轻易损毁或是流失,就像吟游诗人的长篇诗歌中所描述的那些英雄,他们无不伤痕累累,饱经风霜,甚至不再青春健康,但他们的魅力还是能够让最美丽的少女与最俊美的少年为之黯然失色。
而魅魔所拥有的也正是这种可怕而又神奇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有着如此之多,曾经强大而又睿智的人类虽然知道她们的危险却仍然一再而,而再三地跌落到她们的陷阱与阴谋中去的缘故。
巫妖一看到被召唤者所携带的武器,就知道自己的召唤出了问题——普通的魅魔是不会被允许佩戴着格拉兹特的标志的,而这个魅魔腰间却悬挂着一柄蛇形的短剑,而格拉兹特最惯用的一柄武器就是可以喷溅酸液的蛇形巨剑,虽然他在主物质位面的牧师虽然有时候也会佩戴着蛇形武器表示对格拉兹特的崇敬,但那必然与格拉兹特的巨剑在格式上有着鲜明的区别,不然这完全会被视为一种挑衅与逾越——他现在只能希望这个魅魔恰好就是这位六指黑色恶魔的情人,格拉兹特这个恶魔中的异类对他宠爱的人总是相当宽容的。
不过他记得好像他还是个小骨头架子的时候在不死者们的午夜茶会上听说格拉兹特才因为身边出现了一个曾经是他情人的刺客,而将天鹅之域(这里聚集着格拉兹特所有的宠儿)中的魅魔,男魅魔以及六臂蛇魔等等全都杀死了,他们的幽魂被拘禁在那片曾经的乐土上,来来回回,哀嚎不已,期待着他们的主人能够再次临幸他们。
如果不是格拉兹特的情人,那么除去那几个身有要责的子女,那么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有时间,也有自由可以应召唤而出现在主物质位面的大概只有一个恶魔了——格拉兹特的女儿费瑞克希尔,他曾经希望她能够取代沃金成为财富女神,但因为种种原因,他失败了,但这不妨碍他将挫败感倾泻到费瑞克希尔身上,虽然费瑞克希尔因为吮吸了大量的神血而变得更为强壮,但她迄今为止,还只是她父亲麾下的一个刺客,而不是如她的兄弟姐妹那样有着一个层面或是一个地区的控制权。
巫妖在识海中深深地叹了口气,但他的双肩上已经搭上了一双手指细长却有力的手,魅魔的身体和其他恶魔那样有着可以与熔岩媲美的高温,她们身上的气息就像是硫磺在燃烧,但她们靠近你的时候,那股凶猛的火焰可以透过你的衣服,皮肤和血肉一直灼烫到你的灵魂——费瑞克希尔聚精会神地打量着这个术士,他身上除了那件朱红色丝绒的长袍之外,还有着一种让她很不舒服的气息,她伸出舌头,轻轻地舔抿了一下空气——魅魔的舌头比巫妖在“红肚子”浴室见到的两位蛇女更长,也更薄和宽,前端突然变细,变长,可以轻而易举地刺入一侧的耳朵,再从另一侧伸出来。
“你穿了什么来迎接我?”费瑞克希尔柔声说,她对这位召唤者的外表是满意的,他有着如同无底深渊般的黑发与黑色的眼睛,他的皮肤十分地苍白,身材颀长,略有些单薄,但他毕竟还是个龙裔,隔着血肉和皮肤她也能感觉到蕴藏在身体深处的勃勃生机,她抬起双手,皮质的手套就像是蛇类褪下的皮肤那样裂开,往后卷,露出她青黑色的指甲,这些指甲就像是破开花瓣的剪子那样刺入克瑞玛尔的长袍,把它从主人的肩膀上撕开,露出里面的白袍。
“这是什么鬼?”费瑞克希尔神情古怪地说:“一个龙裔,一个术士,为什么要穿着一件白袍?”
“那是一个战利品,”巫妖从容不迫地说,“从一个泰尔的追随者那里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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