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二节 返程路上（1 / 2）

敏轩归心似箭，清晨四点多起床后泡了一碗方便面吃完，将灌满水的旅行杯放入背包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走去。

他手拿着一根拐杖走在凉爽的陡峭崎岖的羊肠小路上。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见他拿着拐杖满脸嘲笑地搭讪说：“嘿，路不好走，小心脚下打滑！”

敏轩朝前走微笑说：“谢谢！”

那人在后说：“真早！去哪呀？”

敏轩脱口而出：“山下，趁着凉快早点走。”

“山下什么地方？”那人追问道。

敏轩笑笑说：“老表家。您这么早去哪呀？”

“我去批发市场进货。这路不好走，看你背包蛮沉地，走路有点吃力，我们同路，我替你背一截吧。”说完不等敏轩同意就到敏轩的肩上取包。

敏轩拨开他的手客气地说：“有您这句话我都感激不尽，剥削您的劳动力那可是罪过，使不得使不得。您急着赶场，您先走吧。”敏轩仍旧大步往前走让开路走在边上。

“山路难走，山上有公交车你不如坐车下山方便。”那人走到他前面说。

敏轩跟在后说：“早下山可以赶到五点半的早班车吧？山上的车倒是有，是不是要比山下的晚呀？不然，您怎么会不坐车也走路呢？”

“我们每天在山里摸爬打滚，上山下山已经习惯了。你从小在城市长大肯怕很少走山路吧？吃不消，我帮你背个包也只是举手之劳。”

敏轩开心地笑着说：“您看我身体娇弱不能承受重力是吧？其实我身体结实着呢，劲也不差，背这点东西也不在话下。”

“山里转了几天累了吧？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一把。”那人说完又去取敏轩身上的背包。

敏轩拔开他的手竖起拇指滑稽地说：“您真是大大的好人！我们年轻人即使再累，睡一觉起来什么事也没了。早上起来体力充沛还要剥削您的劳力，那可说不过去，那可是罪过加罪过。您急着赶场，耽误了时间会进不到好货的，您还是快走吧。”

那人见拒绝讪笑说：“我是一片好心帮你，不要就算了。”

敏轩笑笑说：“年纪轻轻地接受年纪大的人体力帮助视乎不合情理，您说是吧？您一片好心我领了，真心感谢！真心感谢！”

那人失落地加快了脚步把敏轩甩在了后面，敏轩拿着拐杖不紧不慢地朝前走。

没走多远，一个中年男子停在路中间打量着敏轩问：“先生，去哪呀？要不要带路？”

敏轩没理会地说：“下山！谢谢！”

那人打量说：“前面岔路，你知道走哪条吗？”

“条条大路通罗马，哪条好走就走哪条吧！”敏轩诙谐地说。

那人扫兴地让开路，敏轩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无利不起早。帮人背包，给人带路是不是圈套？趁人不备拦路抢劫有没有可能？这条路看来危机四伏，自己的盲目可能会导致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他心里开始发怵，真后悔不该单独下山。是不是返回牯岭镇去乘坐公交车呢？他抬头往上看，我已走很远了，这时再往回走去搭车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能不能赶上第一班回家的火车真还是未知数。既然做了决定，迈出了第一步那就要勇敢地往前走，也不枉费起了一个大早。看似不怕斜的我今天竟走条山路都胆战心惊，真是枉费了年轻人的朝气。即使真遇到坏人，就凭我的个头和我年轻人的力气他也不敢在我身上动手，那还怕什么？别瞎想了，快走吧，到了公交车站乘上第一班车或是打的到火车站就可以平安到家了。不能放松警惕，小心为妙，随机应变，以防万一。

急促地脚步声从远而至，敏轩快速回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一路小跑过来。他站在路边双手撑着拐杖警惕地打量来人。

来人看上去二十来岁，白净的国子脸，浓眉大眼，穿一件白蓝相间的横条t恤，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腰粗身圆很敦实，看样子不到一米七。他几步走进敏轩油腔滑调地说：“哥们，去哪呀？放着汽车不坐走山路，有个性！”

敏轩笑笑，站在路边默默地看着他。

年轻男子从他身旁走过见浓眉大眼灵光闪动，高高地鼻梁下一张秀丽的嘴唇，圆圆地脸庞白净的肌肤，配上高窕匀称身材，更衬托出潇洒倜傥很有内涵，叫人好生妒忌。嗬，哪来的美男子？他走过去居然又回来调皮地跟他比高矮，嘿，矮了一截，自愧不如！

他嫉妒地说：“别以为高站着不动就是一道美丽风景，其实酷帅了的人比比皆是，你看哥哥我酷吧？尽情欣赏吧，不然过了这座山就没得欣赏了，但我提醒你别忘了回家的路哦。”

敏轩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熊样，不知天高地厚。敏轩警惕地撑着棍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小子调侃说：“怎么？是不是见着酷哥太激动不知道迈步？举世无双地美男子理解你此时此刻地心情。免票，看个够吧。”

大言不惭！信口开河的人只有一张寡嘴，其实心里没有点墨。敏轩笑笑摇摇头在后面仍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走着。

那小子往前急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转过身指着路旁被人践踏过的草地说：“早一向一个男的在这里被害了。”

是想吓唬我还是想找我搭讪？看来他是属鸡的不甘寂寞一路会叨叨没完，要是搭理那张嘴还会了得？跟他在一起不会寂寞，可也够烦的。算了，只当是一路听广播，爱说什么说什么吧。敏轩瞥了一眼，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那小子见不吱声按捺不住激怒他说：“瞅着眉清目秀没想到又聋又哑，真可惜了这幅容貌，枉费了一身潇洒帅气。

敏轩冷笑，瞧你德性，按捺不住急了吧？我倒要以静制动，看你还有什么绝招。

那小子挑衅地说：“看似清高，其实是个没见过世面没胆量没勇气的懦夫。不过我还是佩服你没让你妈抱着搂住你妈的脖子到外旅游。”

碰上这么个鸟人烦死了！不理吧还得寸进尺没完，真要搭理那还不是开辩论会争得面红耳赤？敏轩轻轻嘘了口气，简直往前走。

那小子见敏轩往前走不理他，他快步走在敏轩的前面，在一个拐弯的狭窄处突然站住不动。敏轩想看来要耍花招了，他慢慢走过去微笑地瞅着他，那小子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敏轩观察了一会，发现他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好！敏轩用脚踢起一块小石子落到他的脚旁趁他低头看时快步走过。就在经过他身后的刹那，那小子向后退两步用屁股使劲往后一撅去撞敏轩，敏轩快速遛了过去，那小子用力过猛失去平衡四脚朝天摔倒在路旁。敏轩抿嘴笑着若无其事地走了。

那小子躺在地上喊：“嘿，过来！把我绊倒了不拉我起来想开溜走啊？太不够朋友太不是东西了吧？”

敏轩回走几步拽他后轻蔑地说：“朋友摔倒了岂有不管之理啊？要是东西倒了我可连眼角都不会扫一下。我就想不通，好好地一个人怎么说摔就摔了呢？起来吧，我要赶路没闲心陪你胡闹。”

敏轩把他拽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屑讥讽地说：“看你挺敦实的一个人，没想到桩子这么不扎实。你妈也真够狠心的，一个连桩子都不扎实的孩子居然让他在山里乱跑，要是遇到坏人拐走了或是碰上野兽可怎么办啊？”

“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没想到你倒挺会挖苦人。”那小子站起来说。

“哑巴不会说话，得罪的地方请多多海涵。”敏轩说完转身赶紧走了。

那小子跟在后面“哎哟，哎哟”地叫唤说：“臭小子，你把我摔痛了别下不管啊？没门！”

敏轩心想，狗皮膏药真还黏上了。他回走了几步说：“这是山路当然没门。哥们：你自己摔倒了把你拽起来一个谢谢都没有还耍无赖黏住不放是吧？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瞧你德性拽什么拽？把我摔倒了还有理啊，你是人不？”那小子生气地说。

“别那么矫情，其实你连皮肉伤都没有，不信，你揭开看看，有伤我给你治。”敏轩说完就去抓他摔倒的部位。

那小子打开他的手说：“去去去！”

“朋友嘛，关心是必要的，我兜里有药伤着哪啦我给你抹抹。”敏轩去揭他的衣服。

那小子拨开他手说：“你是做什么的？你怎么知道我没伤着？”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吧？揭开衣服，让我瞧瞧，我来上药。”

“大热天，上什么药？多此一举。”

“那你哎哟哎哟叫什么叫？哦，我忘了，你妈不在身边没有安全感想要我带你下山是吧？好，小屁孩别胡闹了，听话，走吧。”敏轩调侃地说。

那小子不服气地说：“占我便宜？”

“谁占谁的便宜？这年头老实人不挨欺就算是万幸了能占着便宜吗？我瞧你挺结实的个人怎么说倒就倒了呢？不会是缺钙吧？看你白白净净地也很难说。我建议你每天吃点钙片，多晒晒太阳，把筋骨练结实了，免得患软骨病四脚朝天。”敏轩讥讽地说完大步往前走。

挖苦我？那小子气愤地说：“哥们，得罪了！”说完跑到前面挥起拳头朝敏轩的脸上打去。

敏轩眼疾手快往旁一闪抓住他挥起拳头的手说：“打啊！你这位绿林好汉真令人刮目相看。没有金刚钻，就别在我面前得瑟！”

敏轩松开手，那小子摸着被抓痛地手说：“够狠，不过我不会败的。”

“小小年纪就这么狠，不过我不会对女娲刚捏出来的人下手的，请你别没事找事死缠难打。”敏轩厌恶地说。

“废话！”那小子又伸出拳头朝他打去。

敏轩一把抓住他手肘说：“没完了是吧？打啊！我今天倒要领教领教你的真本事。打啊！”

“哎呀，哎哟，松手松手，快松手！哎哟，哎哟，手折了手折了！哟哟，饶了我吧！”那小子求饶说。

敏轩松开手把他往后一推说：“年纪小小的显摆本事也不看看对手，天外有天，别不知天高地厚，无事自找烦恼。滚开！”

那小子不服气地说：“你只是占着比我高的优势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教训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