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三节 夜半雷声（1 / 2）

老师洪浑悠扬地朗读把同学们带入了课文里独特的世界，随着阴阳顿挫地节奏，同学们的思路慢慢深入到文的中心。

不停地抽泣声轻轻打破了教室里的宁静，唤醒了沉迷文中的同学，一个个惊讶地转过头来，聚焦都落在了悲泣地他身上。

他趴在桌上面对窗户正伤心地用手抹着眼泪不停抽泣。老师轻轻咳嗽两声警示他的思维离开了课堂。慌乱中的他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了老师一眼然后坐好，眼睛看着课本，不安分地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老师说了声“注意课堂纪律”，然后轻轻嘘了一口气继续朗读课文。

下课后，老师把刘星叫到一边说：“刘星，上课的时候要集中精力听课不要想别的事。下午放学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刘星沮丧地来到办公室跟老师说起昨天晚上的一幕：

“昨晚，惊雷把我轰醒，只听见外面大风呼啸，随后豆大的雨点随风吹进窗户打在我书桌的玻璃上噼里啪啦直响。我赶紧起床关好窗户，只听见隔壁房里传来吵闹声，扯皮不会是因为我吧？我站在房门口忐忑不安地竖着耳朵听：‘刘哲军，畜生！你把那个瘟神赶走不？你不赶走，我叫你永无宁日！’

悲呐！有一栋别墅进来一个后妈却没有我安身之地！无声的泪滚了下来，顿时脑袋嗡嗡地失去知觉踉跄几步，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又是噼啪一声惊雷把我轰醒，又听见要赶我走地谩骂声。忽然觉得**孤苦伶仃行走在沙漠里突然听到狼嚎的那种恐惧，叫我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真令我害怕极了毛骨悚然。我两手紧紧抱着两条腿不停地颤抖，好凄凉，好无助，好绝望啊！我从地上起来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呜呜痛哭。”

老师看着伤心地刘星压抑心中的悲愤说：“又什么事得罪了她？”

“不知道，可能是为了上次打架的事吧？”

“这件事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不可能还捡起来吧？”

“肯怕比捡起来还严重呐。”

“为什么？为什么事态发展成这个局面？”老师疑惑地问。

“她要我爸找借口把我送到我妈那去，并要从我妈那里骗取我的房产证过户给刘荣。”刘星伤心地说。

“不可能吧？”

刘星着急地说：“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什么可能都会发生，你不信我把昨晚的事跟你全说了，你就会知道我那个后妈有没有可能。”

“你说吧，我给你参谋参谋。”老师认真地聆听刘星地诉说。

“我一边哭一边想，自从我爸跟狐狸精有染后慢慢逼走我妈抢占了我妈的位置并正式进入我的家庭，才多长时间又要赶我走，看来她的胃口很大，不排除有杀死我父亲独吞家产的可能。险恶啊！可我爸在她面前总是唯唯诺诺活像一条哈巴狗围着人家转。现在好，连亲生儿子的权益都保护不了还要驱逐出门。我越想越生气，倏地从床上爬起来，怒气冲冲地来到他们的房门口正想踢门进去，只听我爸压低声音恳求说：‘我的姑奶奶，小点声音好不好？你把他赶走，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我爸正耐心说服她。理智告诉我如果这时冲进去不仅改变不了她恶劣地态度还会变本加厉，我迟疑了，傻呆呆地站着。

李醒更加高声大叫：‘你不答应赶走那个瘟神老子就要大叫，气死你这个畜生！’

外面惊雷四起，只听我爸说：‘你赶紧到外面去跟雷比声音放肆喊吧，如果音量达不到正好有雷声相助向世人宣布你是怎样容不下一个孩子是怎样虐待的，不仅全世界的人民支持你拥护你，就连老天爷都会帮你的。去吧，我给你开门。’只听见脚步声靠近门口，我赶紧溜回自己的房虚掩着门站在那里听。

我爸打开了房门，李醒更加肆无忌惮地大声骂道：‘畜生！老子是不择手段地阴险小人，你是什么货色？’

‘连自己什么货色都弄不清楚，真枉费你活了二十多年。你还是快点到贸易交换市场让人家品头论足评评吧，别磨蹭了，快去吧，要不黄花菜凉了。’我爸站在房门口催促地说。

‘混蛋！想赶老子走？没那么容易！’李醒更加丧心病狂。

‘老子是顶天立地的尊贵客人，赶她走那我不是有眼不识泰山自找苦吃？你不要往歪想啦，我在老子面前只是一个毕恭毕敬的马前卒，不懂规矩岂不是大不敬？我是怕误了老子的大事到那时吃不了要我兜着走。宜早不宜迟，你赶紧走吧，老子，请！’

‘阴司鬼！你不赶走瘟神，却捉弄起老子来了，老子跟你没完！’

‘阴司鬼被胡搅蛮缠的女鬼纠缠在一起已经很难脱身，又被雷声雨声风声叫骂声搅合在一起，你说怎么得了？还是赶紧请钟馗来降鬼吧，不然真脱不了身。你听，不打雷了，雨点也不打窗户了，风也不啸了，你快走吧，要不钟馗来了你真该倒霉了。抓紧时间快走吧，走黑的地方躲开钟馗，你还犹豫什么，等到黎明鸡叫你可真走不成了。’

李醒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蒸不烂煮不熟的老东西，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看你，我好心帮你反倒得罪你呐？我告诉你一个诀窍：做鬼要懂得做鬼的规矩不能乱来就会平安无事的。你要知道阎王爷身边有那么多地青面獠牙随便把你扔进十八层地狱不会吹灰之力，你跟他们是无法申诉无法辩解的。请你切记：不管做人还是做鬼千万别乱来，做人犯法有法律制裁，做鬼犯法有阎王爷制裁，好自为之吧。别啰嗦了，趁着没人看见，收拾东西快走吧。我送你。’

‘卑鄙！无耻！老子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你想赶我走？没门！’

‘没门有窗户，那你就从窗户跳出去吧。你刚才说什么来的？是我家的人？我刘家哪有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啊？我怎么不知道？’

‘畜生，老子嫁给你不就是你刘家的人？’

‘哦，那也是。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一个畜生呢？你知道人和畜生是不能通婚的，是我违背了天条，我向你道歉，我不能毁了你，你还是快走吧。’

‘听不懂人话啊？’

‘人话，你是人吗？你会说人话吗？明明知道刘星和刘荣都是我的儿子，你却要狠心地赶走刘星，把刘星的一切据为已有，只是因为刘星不是你生的。你听说过刘家哪朝哪代有把子孙赶出家门的记载？又有哪朝哪代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毒妇？’

‘自从老子一跨进这张门就知道刘星是个扫帚星，你看家里接连发生不痛快地事不就是验证！你不赶他走留在家里迟早要出事，迟早是个祸害。我好心为你打算给你清理门户，你却不领情返过来侮辱我，真不识好歹。’李醒轻蔑地说。

‘你知道吗，我一生中唯独做错的事就是和你有了刘荣把你领进了刘家的门。李醒啊李醒，你也真该好好清醒清醒，为了你我逼走了刘星的娘已经是很对不起他了，你现在又得寸进尺又要逼走刘星，你是不是太过分太自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个不自私？’

‘人是自私的，但也不能因为自私折磨他人毁掉他人的利益啊。打从你进了刘家的门后无中生有对他处处刁难，处处找茬，如果刘星是你生的你会这样待他吗？将心比心，如果别人以你的待人之道待你，你会有何想法，你会舒服不？’

‘到底是大老婆的崽，总会得到你的庇护。刘荣啊，真是生不逢时遭人挤兑。’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孩子我都喜欢怎么会挤兑刘荣？李醒：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想想你这样虐待刘星我不出来为他说话，难道要我跟你一样去折磨死他，你就心安理得？那我还是不是人？恕我直言：你早就有赶走刘星的野心，只是不好明说。现在又要夺走他的房产，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醒醒吧，别人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拿了会遭报应的。’

‘我处处为你打算，你却总站在他的角度说话并赌咒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到底还是不是夫妻？’

‘你说呢？如果是夫妻你不会处身涉世地为我考虑，为我照顾好我跟前妻的儿子？我们早已是同床异梦了，没必要再维持夫妻关系了，我们离婚吧。’

‘离婚，没那么容易。’

‘你要的一切我都不能满足你，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受你的虐待，不能让我的儿子没有家。捆绑不成夫妻，你说不离婚能行吗？’

‘不要以离婚来要挟我，我不吃你这套！’

‘不想离婚也行，那你就好自为之。别一天到晚闲着没事横吵直吵，别老想着打别人的冤枉主意剥夺他人的权益来坑人。’

‘别跟老子兜圈子了，他的权益就是权益，那我的权益呢？你还是把刘星送走吧，否则，我会叫你好看！’李醒声色俱厉地说。

‘好看，那就是美呗，如今的生活缺乏地就是美。你准备如何打扮我呀？走，先到外面欣赏欣赏再说打扮的事吧，走！’我爸滑稽地说。

忽然李醒态度温和地问：‘我美不美？’

‘美！不仅人美心更美！哦，知道了你要刘星走是你心灵美的一种表达形式，我差点没韵过神来，幸亏你提醒，不然在美人窝里还找不到美的感觉。’

‘你知道我是一片好心，那你就依我把刘星送到他娘那里去，一来他可以享受母爱姜清华也不会孤独，二来我们也免了不少烦恼可以无忧无虑地安心生活，心情愉快你有精力去赚钱，我也好给你当好内贤助，我们不是更幸福更美？’

‘赚钱？一个儿子将要被狼吃了我却救不了他，还有心思去赚钱？滑稽！狼进屋时装模作样彬彬有礼并对他人关心有加，好客的孩子却被它的假象所蒙蔽把它当上等客招待恐怕稍有怠慢，把自家最好的东西全部奉献给它，在一起谈笑风生如胶似漆时却飞来了灭顶之灾。我记得有一天刘星高高兴兴地买回一袋新鲜的猕猴桃放在你的面前说你喜欢吃特意给你买的，你美滋滋地接过来说还是刘星懂我，马上给他泡了一杯茶表示感谢。我见你们相处得融洽，我直夸你贤惠是个好妻子好母亲。没想到好景不长，美的后面却暗藏杀机，天真活泼的刘星哪会知道横祸正向他飞来，赶出家门，连自己的别墅都无法踏进半步！你说我儿幸福不幸福？美不美？太幸福，太完美了！幸福得叫人心寒！美得叫人窒息！这种恬静的美你说还需要我去赚钱吗？难怪有人说夫妻感情出鞘是悲剧地浸润期；出巢单飞寻找刺激是悲剧地漫游期，有家不回却与他人生儿育女是悲剧地生产期，回家大打出手闹离婚才是悲剧地成长期，弃儿弃女才是悲剧地成熟期，鱼死网破才是悲剧地死亡期。我是一个出巢的男人，虽然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但我并不想让刘星为我的过错殉葬，请你别再腐蚀我。李醒：人间正道多阳光，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给人阳光同样也照亮自己。放刘星一马，取消赶走刘星的念头吧。’我爸感慨地说。

‘我承认是我设下圈套逼你离婚，现在又是我要你赶走刘星，的确我起到了催化剂地作用，你也不必太狠毒把我比作吃人的狼吧？赶走刘星与其说是种不道德，不如说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与其说对他是种残忍，不如说是他心灵压抑的一种释放。你想想，他现在是初三，高中还有三年，就他现在地学习成绩三年后能不能考上大学还是个未知数；他一天天长大懂事，知道是我拆散了你们一个完整地家，是我抢走了他母亲的地位，是我害得他不能在双亲的怀抱里过着无忧无虑地安逸生活。他心里不憋屈，不恨我？他每天装得若无其事对我笑脸相迎其实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我不知道？上次扯皮不就骂我是不择手段地阴险小人吗？这就是他心里压抑地一种释放，对我恨之入骨地心声，说不准哪天仇恨大爆发还会拿刀杀了我。刘哲军：我不是危言耸听，你应该料想到事态地发展。因此说刘星走是避免家庭纠纷升级的一种举措，也是一种必然。你就让刘星离开吧，免得正面交锋，两败俱伤。’李醒的理由说得头头是道。

‘刘星是个顾全大局懂事地孩子，知道体谅父母的难处，知道要保全这个家。他性格温柔，没人故意挑衅危害他的权益是绝不可能采取过激行动伤及他人的，从他平时对你的态度你应该体会得到。孩子毕竟是孩子，想问题简单，缺乏缜密思维地能力。在他心目中别人不故意为难他，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有钱花就足够了，何必计较父母之间地破事！这样一个单纯头脑简单的孩子偶尔心情不好发发脾气，宣泄心里的怨气犯点小错也是难免的，其实也很自然很正常，何必记恨纠缠没完？上次扯皮骂了你那是他一时之气，事后他诚恳地向你卑弓道歉并请你原谅，这证明他珍惜这个家认同你在家庭的地位，凭这点他是一个有气量的好孩子。我们做父母的除了居高临下对他施压外又给他做了什么？你知道孩子心里的苦衷吗？他会杀人？除非你逼急了，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是人！家是生命中的辗转征途也是我们生活地港湾，是孩子生长的土壤，权益保障的神圣地方，也是父母充当守护神的圣地。李醒：刘星还未成年，由你承继他亲妈的地位，你必须像他亲妈那样关心体贴保护好他的权益。只有你的贤淑善良才会使他感到你的亲切和温柔，才会对你投来信任地微笑。爱心付出能化解他心里的冰凌，循循善诱启发引导才能使他头脑清醒并感到家的温馨。辱骂和惩罚绝非善意，反而会增加他心里的仇恨对你产生抵触情绪，导致他误入歧途。孩子带大不容易，教育好更不容易，我爱他，我更不愿意失去他。这就是骨肉之情，你能理解一个父亲血浓于水地感情吗？李醒：我知道你很要面子，也很需要他人对你尊重。在你取得他尊重之前我希望你伸出宽厚容慈地手拉他一把，而不是把他推进深渊。’我爸认真地分析劝解。

‘你一个劲地为他开脱，我即使尽量做得让他满意，也不一定认同我。’

‘上次扯皮是因为你的缘故闹得不可收拾，事后还是孩子主动向你认错；而你这位继母不仅没有原谅他，还对他横眉瞪眼不给他好脸色看，处处设卡为难他。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孩子不指望你的同情和怜悯，更不指望你的道歉。他需要的是家庭和睦和家人的微笑，需要的是家人能彼此之间地理解与关照。李醒：你要他从心底接纳认同你这位继母，你必须要有做母亲的矜持与涵养，和母亲善待自己孩子的一颗爱心，维护他的权益，才能得到他的尊重与信赖。如果你不能付出一味地只想从他那里索取，你永远得不到他对你的尊重与信任。人心换人心啊，尊重孩子吧，处身涉世为孩子多想想吧，这才是做继母的良策。’我爸好言相劝地说。

‘我知道你处处袒护他抬高他却处处压制我诽谤我把我说得一无是处，因为他是你的儿子，我只是你后妻。亲情也好，爱情也罢，人非草木，儿子总比老婆要紧。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啊总渴望别人说他有知识有能力能被他人看中带来想要地东西，如是低三下四地谄媚讨好，带来地却是无情地戏谑和鄙视，愚昧啊！后妻总是后妻，再怎么努力想做个贤妻良母总会遭到无情地责难，甚至是挨打挨骂，后妻难做，后妈难当呐，难呐！刘哲军：我这支燃烧的蜡烛没有挡风的玻璃罩做掩护虽然忽明忽暗地照亮了别人可我没有那么好的火力即将被风吹灭，我累了，需要安静地休息，不愿有任何人打扰，你能理解你能懂我的心吗？’

‘懂！理解！刘星打扰了你的生活，要把他赶出家门。我儿刘星终于成了爱情的殉葬品，悲哉！悲哉！悲哉啊！’我爸感叹地说。

‘真正殉葬品不是爱情，而是为爱情忍辱负重的人！你说我嫁给你我付出的还少吗？上要孝敬公婆，下要照顾孩子，你每天还要折磨我，难道我不悲？你就高抬贵手，别再要刘星继续作践我好吗？拜托了！’

‘都折磨你，真可怜！孝敬公婆你泡了一杯茶？刘星伤到了你哪根筋？每天在家收拾收拾屋子做点饭就是折磨？你把刘星赶走，你就扬眉吐气？我上班回来给你做家务你就趾高气扬？李醒：你的确变错了人！’我爸讥讽地说。

‘别讽刺挖苦我了。我已经是精疲力竭，没有力气再去伺候刘星了。你明天找姜清华要她接刘星过去吧。’李醒下驱逐令了。

‘渗不进油盐！我不知道你是否在外面买了房子，或是在外租了房子，如果外面的房子都准备好了，那你明天就收拾好东西准备搬家。’我爸开始将军了。

‘什么意思？’李醒不知道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不明白？我跟姜清华在离婚协议里有一条：谁照顾刘星的饮食起居谁就有资格住进刘星的别墅。既然你要刘星跟姜清华过，当然姜清华会过来收房子。你必须得走。’

‘你不知道找借口？你就说刘星是考高中的关键时刻，三天两头地跟我扯皮会导致他情绪波动影响学习。要她做做刘星的工作要他安心学习，等中考完后我们就接他回来。我相信她会为刘星的未来打算会接他过去的，并不会想到要房子的事。莱菜，这还不知道，要我来教。’李醒很得意地说。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姜清华是个很有头脑的人还会被你算计？免了吧！’

‘总不能让我天天看见刘星一副卖牛肉的像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吧？要不在学校的旁边租间屋把你娘接来给他做饭吃，说刘星成绩不好到学校补课方便，这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