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鹤唳九天(2 / 2)
后至的云振龙、辽定贵两匹铁骑配合,一阵冲杀,弓弩手被几尽杀绝,溃散而逃。二师兄李为峰此时,却已经倒在了弓弩阵里,胸腹中了两箭,硬是撑到了杀退强敌,才轰然倒下,合上的双眼,却再也听不见辽定贵扑近身旁,在他耳边的嘶吼。而大师兄停下身来,左肩上也中了一箭,血流不止。师叔云兰夫这才赶到,却发现只剩下三个弟子了。而今四个人,只有三匹马,形势危急。
“忠予,你还可以走吗?我们不能停留,再有半个时辰,就快出了云洞山地界,到尹津镇了。”云兰夫说道,不等张忠予反应,手中长剑一挥,嗤的一声,将他肩膀处露在体外的箭尾削断。
“没问题。”张忠予咬了咬牙站起来,伸手封住伤口血脉:“快走吧,到了安全之处再行包扎。”说着向师叔伸出右手,在云振龙的帮扶下,上了云兰夫的马背。
“辽师兄,快走。”云振龙拉了拉辽定贵,不忍去看二师兄的遗体,心里却是一阵剧痛,父亲与哥哥怎样了?不敢去想...
辽定贵忽然感觉有些恍惚般,起身回退,跨上马去,却要再一次扔下师兄弟们离去,眼泪就无声滂沱了,囔囔:“不可回头...不可回头...”
“哭什么哭?男儿流血不流泪!快走!”云兰夫大喝道,策马飞奔。
“是!”辽定贵反射性的大声回应着,扬起头颅,擎剑当空挥舞:“男儿流血不流泪!”说着,紧跟在云振龙身后,快马冲去。
天,
还是蓝的,
如此的湛蓝,
云中鹤就长长吐了一口气,想必小儿现在,也一定看到了这颜色...
“鹤老九,认命吧,这次为了对付你们千鹤门,我可是下了血本的,难道真要脏了我的手,再去杀你?”任九霄两丈开外哈哈笑语。
“男儿岂有自裁之理?你不是真男人,否则,你也不会跟我说这些无用之话。”云中鹤说着也冷笑,方才一击,手上的长剑,却透来阵阵寒意。
任九霄的眼睛里,忽而闪过一丝异样神色,阴森语:“说我不是男人之人,都已经死在我的手里了...今天你也不例外。”
“哦?堂堂任九霄,一代枭雄,竟会被何人如此羞辱?”云中鹤冷冷讥笑:“莫不是可恨之人,都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可怜之处?”
任九霄微怔,忽而诡异地笑:“将死之人,还要逞那些口舌之勇,慢慢调息吧,能接我一招是一招。”
“少不得,也要让你付出代价!”云中鹤缓缓说道,起手剑诀,高?抖懒3?<馕105夭??拧?p>“你还能再用几次‘鹤唳九天’?哈哈哈,真气不续,连剑都拿不稳了。”任九霄胜券在握,志得意满地说道:“我只需把你锁在三丈劲气之内,避实就虚的跟你耗下去,以逸待劳,慢慢折磨,这是否也恰是你千鹤门的秘籍心法?”
云中鹤闻言,眼神一凛,讥诮:“你就这么珍惜在乎自己的羽翼?”
“为什么不?等把你们这些个老古董都铲除了,到时,我独尊天下武林,谁还能威胁我的霸业?”任九霄说到得意处,声音就变了,忘形地笑了起来。
云中鹤微微一怔,复淡然说道:“无名屑小,装神弄鬼的伎俩。”
“你说什么?!”任九霄声色俱厉地怒吼起来,白眉须发喷张,鸱目阴森可怕:“狂妄无知的老东西,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天蚕寒玉神功的厉害!”
云中鹤微微一哂:“老夫剑下不诛无名小辈,报上你的名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任九霄气极反笑,鸱目一沉杀机四溢,一晃人影,身如鬼魅般散去,复又回到原地,却听几声惨叫,方才剩余的那两个幽煞门徒立时毙命。
云中鹤仍是静若处子般,冷眼观看,却没有半点意外的神色,短短的调息间隙,蓄积的内力真气,足够一击绝杀。
而任九霄此时,冷笑着看向他,伸出了冰冷双手。
忽如晴天霹雳的乍起,
两人皆同时出手了。
须臾间,
风云际会,日月无光,
只有两道快若魅影的身形,交错着,纠绕着,复碰撞着,周遭劲气凌冽如刀,寒风刺骨,天空仿佛被凝固,再被撕裂成了碎片。
勇士的最后一击,如长空一鹤,嘶唳回荡在九天之际,
血羽翻飞...
“杀!”
“杀!”
“杀!”
辽定贵怒吼着,越过前面的云振龙,当先一马,冲向那一字排开的七名黑衣剑客。
两道人影迎着奔马跃去,“嗤嗤”几声,马足被削断扑倒,辽定贵一按马鞍,连人带剑激射出去,‘鹤舞飞扬’扑向前面的黑衣人。
“叮当当”一阵长剑交击,却被对方玄铁重剑震得节节败退,掌心虎口欲裂。真气涣散里滚落地上,复当啷一声响,长剑脱手被人挑飞,还未来得及起身,当胸又有一把长剑刺来。后发而至的云振龙哪里敢怠慢,从马背上奋起扑至,使出了绝杀之技‘鹤舞飞扬’。火星四溅,铮铮有声,逼退了黑衣人,这才把辽定贵从剑下救了出来。却听马儿惨叫,自己的坐骑竟已被两名黑衣剑客,用重剑劈成了几段。
云振龙连忙抓住辽定贵,飞身纵回。此时云兰夫与张忠予也已经弃马,三人把辽定贵挡在身后,严阵以待。却听又是马儿惨嘶,最后的一匹马,也被黑衣剑客无情斩杀了。身影闪动里,七名黑衣剑客已经把他们包围住。那身行头装束,竟跟之前的十三剑客一样,无声无息如鬼魅僵尸,云兰夫等人看在眼里,心里就觉得森森寒意渗人:又是七名一流高手?
冷冷七名剑客,同时迈开步伐,躬身准备进击。蓦地一阵清风,荡起各人衣袂,众人唯觉眼前一花,赫然凭空多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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