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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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而过,犹如白驹过隙,他在颜漪岚最好的年华遇上她,为了她画地为牢,他用了八年的时间去等待她,自以为总有一天是会等到她的,可是等来的,却是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和一颗早已枯败的心。

“大王爱的,不正是皇姐的明媚夺目和骄傲凛然么,既然如此,大王又怎么忍心亲手毁掉呢?”颜灵戈语气平淡,似叹似伤,“那样的皇姐,大王就算得到了,又能如何呢?”

心底潜伏多年的伤口猝不及防地被人狠狠揭开,央玄凛痛得蹙紧了眉头,愤怒无措下,他冷声道:“就算如此,最后还是孤王得到了她。”

央玄凛的执念像是一把利剑,直刺进颜灵戈的心中,似是明白多说也是无益,颜灵戈起身,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往殿外走去。

“难道连你也要离开孤王?”

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拉住,入耳的是央玄凛深沉的话语,颜灵戈心下凄哀,她回头看向央玄凛俊美的脸庞,眉目如画,容颜清冷,眉宇间透着属于君王的威严。

这便是她爱着的男子,即使他做出再多于天下所不容的错事,可她依旧没办法去怪他。明明知道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她,但是奈何她的心里装的却全是他,这样的一个她,连跟他怄气的权利都没有。

只要他说,她总是会轻易地原谅他的。

“大王这几日忙于政事,一直没有好好合过眼。”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颜灵戈低眉垂目,语气犹如她脸上的神情一般温柔。这一次,她没有挣开央玄凛的手,而是顺着两人的姿势拉起央玄凛,往床幔走去。“时辰尚早,大王不如先睡一会儿,午时过后我再叫醒你。”

深深望了颜灵戈一眼,央玄凛终是抵不过她眼里的坚持,卧榻沉沉睡去。

颜灵戈坐在榻边,一动不动地望着榻上沉睡的央玄凛,神情悲伤,眼神却是透着坚定的。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罢了。不是不知晓你一开始爱得便是皇姐,我性子沉默,比不得皇姐明媚夺目,你心里没有我,也是自然。是我选择飞蛾扑火,用这样一种几近绝望的姿态去爱你,你不爱我,我也不怪你。

只是皇姐始终于我有恩,你如何伤我,我都可以含笑置之,独独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皇姐身陷两难而不管不顾。你若执意挑起两国祸端,我既是颜国的公主,因此就算死,也必定会阻止你继续错下去。

等到这场祸事平息,央玄凛,你就算要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

殿外有明媚的春光直直照进殿内,在青石板上折射出一层刺眼的光,颜灵戈顿住脚步,微微侧头望向央玄凛的位置,她凄凄地笑了笑,偏又有那么多的苦涩弥漫上心头。

心思纷乱如飞絮,离开了央玄凛的宫殿,颜灵戈转身正要离开,却看见有央玄凛的贴身侍卫匆匆行来,瞧着神情模样,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拜见婧王妃。”

颜灵戈嫁给央玄凛多年,对于他身边的这个贴身侍卫自然也有些了解,她凝眸打量了片刻,随后淡淡道:“江珩,大王已经睡下,若无要事,你且晚些再来回禀吧。”

江珩闻言,禀道:“回婧王妃的话,属下受秦颂将军的吩咐,有重要的密函要亲自交由陛下过目。”

秦颂将军?

颜灵戈记得,当初央国进京的时候,央玄凛特别交代秦颂率领五千士兵驻守在城门外,全权听凭他的吩咐。如今会有什么事,值得秦颂书写密函上奏呢?

想着,颜灵戈回头望了眼紧闭的宫殿,道:“大王这几日忙于央颜两国的婚事,如今终于得以休息片刻,你且将信交给我,等到大王醒来,我自会亲自交给他。”

江珩这时才抬起一直垂着的头,他漆黑的眼眸深深望了颜灵戈一眼,坚持道:“此事万分紧急,还请婧王妃容属下立即上奏陛下。”

知晓江珩定是不信自己的话,颜灵戈冷冷笑道:“如此说来,江侍卫是不相信我了?”

如今央颜两国的情势如同水火,虽然颜灵戈嫁入央国,但是她毕竟还是颜国的公主,身上始终流着的是颜国的血。而军中情势瞬息万变,江珩跟随央玄凛身边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就算颜灵戈当真对央玄凛别无二心,但是若要他相信颜灵戈会眼睁睁看着颜国有难而无动于衷,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请婧王妃放属下进殿。”江珩心下有了决定,坚持道:“若是耽搁了时间,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到时陛下知晓了缘由,怕就算是婧王妃也必定难逃责难吧?”

从江珩的态度里,似是已经隐隐明白了这封密函的严重性,颜灵戈不愿放行,却又无力阻止江珩进殿。僵持之间,只见祁月从偏殿走了进来,一眼便望见了颜灵戈,笑着快步走来。

“皇嫂......”清脆地唤过颜灵戈,祁月这时才注意到一旁的江珩,似乎也注意到了二人之间怪异的气氛,祁月歪了歪头,迟疑道:“咦,你们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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