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3 那些真相!(1 / 2)
十年前。
屋外雷鸣电闪,狂风抽打着树叶,没一会儿,豆大的雨滴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吵闹的让迷迷糊糊的傅倾流悠悠转醒。
傅倾流看了看屋外,把掉在地毯上的书捡起来,轻轻的打了个哈欠,看看时钟,她竟然在沙发上从晚餐时间睡到这会儿,肚子咕噜咕噜叫着,着实饿得很。
她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自己微略有些苍白的脸色,稚嫩的脸上哪还有两年前那十二岁少女的明媚和意气风发,那时候她是被捧在手掌心的天之娇女,如今她是被放逐在乡下两年之久的有娘生没娘养的坏女孩。
扯了扯嘴角,镜子里少女精致的面容上勾起了懒洋洋没有多少精神却十分漂亮的笑容,傅倾流转身准备泡一包方便面吃,继母说给她请了保姆,可那保姆两年里到别墅里来给她做饭洗衣服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铃铃铃!”
“砰砰砰!”
铁门那边传来被又按门铃又拍门的声音,傅倾流刚刚把水放下去烧,泡面都来不及打开便被这急促的敲门声给惊得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冷风夹着雨一下子扑面而来,傅倾流把门又关上些,眯着眼透过门缝看过去,视线越过院子里的小喷泉,看到一个穿着白裙被雨狼狈的打得湿透的少女身影。
傅倾流很快认出了那是谁,眼眸微微眯起,抓过门后的雨伞打开慢慢的走了下去。
“倾流!倾流!”外面的少女声音颤抖,什么也说不出,只能隔着铁门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
傅倾流没有立即打开铁门,而是站在铁门内看着她,扫过她怀里抱着的两团东西,“你过来干什么?手上抱着什么?”
“拜托你!倾流你让我进去再说吧,这是我孩子,他们生病了!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倾流!你先让我进去吧!”柳贞喊着就跪了下去。
傅倾流眼睛一瞟,见果然是两个婴儿,她虽然觉得怪异,可柳贞却是一副跪在那里不走了的模样,不得不开门让她进来。
“倾流!倾流!帮帮我!你一定要帮我!”柳贞一进屋内,立刻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傅倾流往边上走了两步躲开她的跪拜。
柳贞咬了咬唇,“这是……我的孩子,双胞胎……”
“然后?”傅倾流对此并不感到特别惊讶,柳贞平日里作风就有问题,17岁就生下孩子并不值得多意外,该让她意外的是,她对这个曾经在鎏斯兰学院一天到晚都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女孩并不喜欢,只是赶了几次赶不走干脆不理她罢了,她竟然跑到她这里来,还带着她的孩子一副求助的模样,这是做什么?
柳贞流着泪,眼里流露出一股强烈的恨意,“倾流……我婶……她原本是送我去一个老男人家的,但是那天晚上出了点意外,我在那里被一个喝醉酒的人给……那人比老男人还有钱,后来我怀孕了,我婶知道这事后不让我打胎,她想着我以后母凭子贵嫁入豪门她也能享福……但是、但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他们家想用钱把孩子买走,从此跟我再无瓜葛,可是我不要,我不要……凭什么……凭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傅倾流觉得十分荒唐的看着柳贞,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带着孩子来找她,还说出这种理由,简直可笑荒谬!她怎么会以为,她傅倾流会帮她养着孩子,让他们成为她争名夺利嫁入豪门的筹码?
“倾流!我知道你肯定会瞧不起我,但是我不要就这么把孩子交给他们!你帮帮我!我求求你帮帮我!”柳贞跪着往前走了两步,仰着头恳求着傅倾流。
傅倾流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两步,“帮你?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柳贞顿时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快速的把怀里其中一个襁褓放在傅倾流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急切的说道:“一个,孩子放一个在你这里,一个我带走,他们不会让他们家的孩子在外面,所以一定会找过来,他们家大业大,我肯定跑不过他们,我婶跟他们说我只生了一个,我不是在正规医院生的孩子,所以他们查不到这一点。所以,一个放在你这里,一个我带走,就算日后我被找着了,他们也只是带回去一个。等风头过了,我再回来找你带走他,不会麻烦你太久的,倾流,帮帮我!”
“帮你藏住一个孩子,然后让他成为你日后战斗的机器吗?”傅倾流冷笑,这是她十四年来遇见过的最荒唐的事了,更荒唐的是,眼前这个女孩竟然认为她会帮她!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柳贞无语的看着傅倾流,好一会儿,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咬了咬唇,看着傅倾流的目光有些阴郁起来,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死死的捏着傅倾流的裙角,一字一句,带着满腔恨意,“傅倾流,你瞧不起我是吧?瞧不起我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是不是?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但是别忘了,傅倾流,我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傅倾流眼眸蓦地眯起。
“两年前,你把你继母推下楼梯让她流产,结果你只是被丢到乡下来独自生活不愁吃穿,我呢?我只是因为不小心看到!就被你父亲迁怒报复,家里公司破产,母亲车祸,父亲自杀,我被送回老家不到几天又被送到我婶家!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家破人亡啊,傅倾流,我家破人亡!这是你欠我的!”她把地上的襁褓往傅倾流面前推了推,就像棋盘上的棋子气势汹汹的往前走了一步,一字一句,“你欠我的!”
“你有病吧?”傅倾流觉得柳贞这个女人的脑子淋雨进水了,她该恨的难道不是章铮才?甚至于她该恨的是她自己!自己无视她的警告非要跟着她以为这样就能有一天打动她,让她接受她当朋友,以为是在演韩剧吗?怀着一种恶心肮脏的心理,还做出一副真心实意的表情,她每一次看到都觉得恶心的很好吗?她的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柳贞却像疯了一样根本不听傅倾流的话,抱着另一个襁褓站起身,阴郁冷硬的道:“等这件事风头过了,我会回来带孩子走。傅倾流,你记住,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还!”
“站住!”傅倾流见她竟然就这么把一个孩子丢在这里要走,立刻伸手要把人抓住,却不料才碰到,柳贞忽的一回身,傅倾流像被什么电到一样骤然缩回手,柳贞也趁机抱着另一个孩子跑了出去……
傅倾流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柳贞消失在雨夜之中,再难以置信的看看地上的那个婴儿,觉得刚刚发生的事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好一会儿,傅倾流终究没有办法无视一条小生命的走过去蹲下身,入手湿漉漉的,整个襁褓都已经湿透了,傅倾流心到不好,果然把襁褓打开,里面的婴儿脸色都快成猪肝色了,额头滚烫滚烫的。
“啧!”傅倾流顿时皱起眉,一时顾不上其他,只能撑着伞冒雨抱着孩子下山去,从两年前她被以反省为名送到这个有父亲那头的糟心亲戚的山沟小镇来,为了躲避那些碍眼的亲戚,除了偶尔去采购点直接丢进电饭锅里加水煮了就能吃的存粮,否则她很少下山,一直住在傅家山上的这栋别墅里。
此时大雨磅礴,山路泥泞,傅倾流从小娇生惯养,就算到这边来生活两年吃住都要自己照顾,但是也是不愁吃穿的主,直接一个电话多加点钱就能让下面的快餐店送吃的来,这一路下来跌跌撞撞一连滑到摔跤好几次,为了护着怀里的孩子,手臂脸上都擦出了伤痕。
农村小镇的娱乐并不多,再加上这么大的雨,大部分都已经关灯睡觉了,镇上安安静静的,开着店的也不多。这孩子来的突然,脆弱纤小,抱在怀里傅倾流有一种切实的感觉到这一条小生命正在流逝的感觉,无头苍蝇般的在镇上跑来跑去,总算还是让她找到了镇上唯一的医院。
“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家里的大人呢?这孩子烧成这样怎么现在才送来?再晚一点这孩子……”医生给那孩子打针又吊瓶终于忙活完后青着一张脸骂浑身湿答答坐在走廊塑胶椅上的傅倾流。
傅倾流身子冷的发抖,双手笔直笔直的放在膝盖上,背脊也笔直笔直的,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医生骂着骂着看她这样,也骂不下去了,掏出手机递给傅倾流,“喏,给你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看孩子顺便缴费用。”
傅倾流推开手机起身去收银台那边交了费用,然后去病房看那婴儿。
那婴儿湿湿的襁褓已经被换掉了,脸色发青,额头吊着针,又瘦又小,看起来营养不足,这孩子烧的厉害,再加上照顾他的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医生不放心时不时要过来看看,也不免跟她多聊几句。
然后傅倾流知道,这孩子早产,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吸收的营养就不够多,导致身体不好,现在要是不好好养,指不定日后大了是个活不长或者时不时就要生病住院的病秧子……
傅倾流坐在板凳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东西,屋子里静静的,窗外大雨磅礴。
彼时。
天刚亮没多久。
兰市,傅家。
一封信静静的躺在信箱里,在仆人拿出报纸的时候,一起送到了傅倾流的父亲,章铮才的餐桌前。
“嗯?”章铮才拿起信看了眼,没有寄信人姓名也没有寄信地址。
“谁寄来的信?”李艳阳把早餐放到章铮才面前随口问了句。
章铮才把信打开看,起初淡淡的神色随着越看下去,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难看中,又似乎带了一点古怪的神色。
李艳阳半天没看明白章铮才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索性凑过去,“怎么了这是,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什么?!傅倾流年纪轻轻就跟别人生了一个孩子?”李艳阳随便看过去的目光,恰恰好对到了这一句上面。
“啧,你胡说八道什么?!”章铮才脸色不好看的把信塞进李艳阳手里,李艳阳这才从头看起。
这是柳贞寄给章铮才的信,信里说她抱了一个孩子到傅倾流那边托她抚养,她并没有明说这个孩子是她生的,也没有说把这个孩子送到傅倾流那里是为了什么,整封信的重点在于,这个孩子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作用,能够对傅倾流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甚至还出谋划策的说,只要章铮才他们对外宣布这个孩子是傅倾流在乡下没学好作风不正偷偷生下的孩子,那么这个被很多人关注的傅家继承者将声名狼藉,对于章铮才将来从她手中拿走傅家股份和财产具有重大作用,并且如果利用这个舆论将傅倾流逼疯,那么傅倾流就得永远靠章铮才这个父亲生活,章铮才得到傅家的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
章铮才看到这封信上所写的,虽然怀疑柳凤梅的用心,但是却不得不说,他心动了,他大学毕业一无所成的入赘傅家一直在上流社会饱受诟病,哪怕他真的有那个实力,别人也永远说他是吃软饭的靠着女人上位,而这在傅家那两老和傅心死后,他暂代年幼的傅倾流成为傅氏总裁后更是如此。
所有人都用一种险恶的目光盯着他,好像随时等着他做出更不要脸的事,比如抢走傅倾流应得的东西。这让章铮才十分恼火,却毫无办法,就连李艳阳被推下楼流掉了他的儿子还不准李艳阳进门这事,他除了气到内伤和借用反省为由把傅倾流赶到乡下眼不见为净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
为什么?因为傅家那两个老头防他防的厉害!早早就立下遗嘱,傅家的一切全部都给了傅倾流,如果傅倾流出现任何意外,傅家的一切都将自动捐给慈善机构,一分一毫没有给他们的独生女傅心,更不用说女婿章铮才了,就连他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如果不是因为傅倾流,章铮才也别想住在里面!
章铮才本就因为被人诟病多年而对傅心越来越没有感情,对从小高智商不亲近他的傅倾流更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随着两老死亡,把什么东西都留给傅倾流,章铮才更是觉得傅倾流是个讨债鬼,十分的厌恶,如今这一封信,就像有人给他推开了一扇大门……
李艳阳看着这封信,越看越兴奋,眼里迸发出恶毒的光芒,“老公!老公!”如果不是傅倾流,她早就生了一个儿子有保障,她早就嫁给章铮才成为上流贵妇,而不是有名无分的以一个同居者的名义跟章铮才住在一起了!
“等等,我想想。”章铮才有些迟疑,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她才14岁,这种事,好像有点残忍……
“老公!有什么好想的,这简直就是大好机会!”
“她才14岁……”
“什么14岁!那种怪物!你忘记她12岁就把我推下楼害我流产了吗?年纪那么小她就敢做出这种事,还敢威胁你,等她长大了还得了?那时候我们根本控制不了她,怎么从她手上拿走傅氏还有那庞大的傅家财产?这是好机会啊老公!”李艳阳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根本不可能!
章铮才被李艳阳说动了,是啊,傅倾流智商高比较早熟,12岁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敢威胁他这个老子,等她再大点,恐怕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的确应该趁她现在羽翼还尚幼嫩,将其折断!而如果是他们出手,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都会被人诟病,如果借助那个孩子,让傅倾流自己百口莫辩的话……
章铮才眼神渐渐阴狠了下来……
……
傅倾流睡的迷迷糊糊,眯着眼抬起头来,入目的是一只小小的手,小小的手,手指头粉嫩粉嫩,有种透明的感觉,看起来十分可爱,此时那只小手上揪着她的一缕发,轻轻的扯着。
傅倾流怔了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天发生的一切,她皱了皱眉,伸出手把头发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似乎是因为昨天的磅礴大雨,让阳光变得十分的灿烂灼目。
傅倾流不由得微微眯起眼。
“啊……啊……”小婴儿似乎不甘心被忽视了,发出嫩嫩的十分可爱的声音。
傅倾流回头看他,昨天医生还说他是早产儿身体很脆弱,不过现在看他,倒是挺精神的,一双眼睛大大的嵌在小小的脸上,十分灵动,小手小脚的动着,看起来可爱的就像一只被翻了过来怎么也翻不回去的小乌龟。
傅倾流没有兄弟姐妹,此时看着这个小家伙,倒是不由得握着他小小的手,轻轻的晃了晃。
医生走进来,视线所及便是那精致漂亮的少女握着小婴儿的模样,阳光浅浅的洒在她的背上,那头乌黑的发散发着浅浅的光芒,衬得她唇角微不可查的那点柔和以及那张还显稚气的面容都闪闪发光,好像连这个残酷的世界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昨天还把傅倾流臭骂了一顿的医生眼角眉梢也不由得柔和了起来,抱着病历表走了过去,“这孩子倒是意外的生命力顽强。”小婴儿生病是最麻烦的事了,特别是这种不足月的早产儿更麻烦,很少说有吊瓶一晚上第二天就恢复健康了的,“我检查一下。……嗯,还有些低烧,不过这家伙精神倒是不错的样子,用心养大概不会变成病秧子,你这个做姐姐的可要细心点照顾弟弟啊。”
“……嗯。”傅倾流想说这孩子不是她弟弟,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跟他解释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纯粹是浪费口舌。
医生出去后傅倾流见不需要吊瓶了就抱着孩子离开了医院,她自己都才14岁不可能给别人养孩子,当然也不可能帮柳贞养孩子,太麻烦了,从衣服奶粉到尿布,花钱没什么,她却没那个心情去教养一个什么都要别人伺候的婴儿。
要她看,这孩子送回男方那边最好了,不过由于她也没那个心思去想方设法的给这个孩子找父亲,所以抱他去警察局好了。
傅倾流抱着婴儿走在路上,忽然看到前面快速的跑来几人,那几人她认识,是章铮才那边的亲戚,一个章铮才的哥哥,两个是章铮才的姐姐一个则是他的妹妹,他们来势汹汹,扑面而来的那种充满恶意的兴奋感和尖酸刻薄味儿让傅倾流下意识的抱着孩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些人终究还是来到了傅倾流面前,看了眼孩子,章铮才的哥哥最先瞪大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声音大的好像放了个喇叭在那里喊:“那边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么不知廉耻!才几岁连孩子都偷偷生下来了!我说一年到头都躲在山上不下来,原来是躲着生孩子!”
街上的人们脚步瞬间停住,饶有兴趣的围观着,听到大伯的话,不明所以的人露出一脸惊讶,然后很快换上鄙夷。
傅倾流哪怕心智再早熟,外表看起来也是个才十几岁的少女,更何况她天生长得比较嫩,在比较保守的乡下,未婚先孕什么的,是非常让人嚼舌根的事。
“你胡说什么?!”傅倾流拧起眉看着这一群人怒道。这些人有毛病吗?
“我胡说?那你说这个孩子是哪来的?”
“我捡的不行?”
“你捡的?你捡的不去找警察自己一个人躲着照顾?我看你是做了亏心事怕被别人知道!我们章家真是作孽了才会有你这样的下作不要脸的东西!”章铮才他大姐一拍大腿哭喊出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还指着围观的群众,“你们看看,大家都看看,我们是村头章家那户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可是你们知道这个贱蹄子是我二哥的女儿吗?她去年书读到一半谁都没通知擅自请假到现在都没去学校一次,学校老师告诉我们她在学校作风不良让我们好好教育教育,结果我们次次上山想看看她都被拦了下来,现在还莫名其妙的带着个孩子出现,这是什么意思很难猜出来吗?哎哟喂,造孽啊!想我章家几代清白,全都被她给毁了啊!”
那女人说的声情并茂,简直要背过气去,叫围观众人看着她那样就信了一半,毕竟谁也想不到,谁会去诬陷一个小女孩这种事?
傅倾流被这些极品亲戚气得全身发抖,却偏偏在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颠倒是非黑白的指责中以及比喇叭还要大的声音中毫无招架之力,当初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被送到这边来见识过这些亲戚的粗鄙极品之后,一直躲在山上不下来。
傅倾流终声音大不过这些人,孩子又被吵的大哭了起来,他们堵住了去警察局方向的路,她被烦的只能先抱着孩子躲开这些人离开这里,她以为,这是这些极品亲戚又想要从她手上挖钱所以才搞出这一出的,然而她却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晚,整个小镇都知道了这件事,并且都相信了那些亲戚所说的话,然后,她章铮才来电话了。
车子将她和婴儿一起强迫性的载回了兰市,首先不是回到傅家,而是被押去了医院,被强迫性的抽了血,然后才被送回了傅家,刚刚走进门,她就看到沙发上坐满了人,一种严肃中带着几分诡异的气氛弥漫。
“倾流,你回来了,累不累?”傅倾流一进屋,李艳阳就站起身走了过去,一脸的温柔贤惠,端的是疼爱女儿的好母亲模样。
傅倾流冷冷的躲开李艳阳企图碰触她的手,目光扫过在场的人,除了章铮才这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之外,其他人傅倾流完全不知道他们出现在这里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因为那些不过是章家或者傅家很远很远的远房表亲,而且还有不少她完全不认识的,甚至于李艳阳的父母都在这里,并且对她露出鄙夷嘲讽的眼神。
“找我回来什么事?”傅倾流藐视的扫过那群人,目光落在坐在最中间的中年男子身上。
“砰!”章铮才猛然重重一拍桌面,露出一脸怒容,开门见山,“那个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傅倾流看着章铮才嘲讽的道,“一群蠢货乱说的谣言你竟然也相信?不仅相信了,竟然还押着我去做DNA鉴定?”
“你还敢狡辩!这孩子是不是你生的?!”章铮才因为心虚,色厉内荏的怒道。
“神经。我很想知道,你们这群人坐在我的房子里做什么?”傅倾流完全没把章铮才那句问话放心上,只觉得章铮才简直是有毛病,竟然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谣言做这些事
章铮才的脸色更是难看,因为傅倾流说这是她的房子,虽然的确是她的房子,但是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句话,根本就是完全不给他这个当父亲的脸面!
李艳阳赶紧上前扶住章铮才,暗暗的捏他腰部的肉。
把碍眼的人赶走后,傅倾流抱着婴儿上楼去,她关上门,隐约觉得今天这情形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哪不对劲她却一时没反应过来,章铮才他们一直在反复的说这孩子是她生的,可他说就说,难道这孩子还真就会变成她生了的不成?显然不合逻辑。
晚餐时,傅倾流从楼上下来看到餐桌边上的李父李母,神色流露出很明显的厌恶,身上流露出来的冷意让餐厅里的气氛凝固。
“我说了,这是我的房子,某些恶心浑身臭味的东西不要擅自闯进来!”
被呵斥的李艳阳父母顿时脸色难看到有些扭曲,偏偏这年纪小小的气势迫人的很,叫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倾流啊,你不要这样,他们是我爸妈……”
“你也是垃圾,可以跟他们一起滚。”
李艳阳觉得难堪的饭菜难以下咽,对傅倾流恨得咬牙切齿。
“够了!”章铮才见傅倾流这么嚣张没把他这个老子放眼里的模样,气得重重的放下筷子,怒道:“不吃就滚!”
傅倾流扯了扯嘴角,看着章铮才道:“也对,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倒是打扰你跟这些人相亲相爱的美好时光了。”说罢她端起桌面上她看上的两盘菜,转身上楼。留下脸色铁青的章铮才有火无处发。
当晚李艳阳一肚子火的在房间里砸枕头,气得表情扭曲,“我倒要看看明天过后,你还能不能保持着她那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第二天。
一封鉴定报告送了过来,傅倾流并不在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李艳阳抱着那个婴儿满脸笑容的逗着他。
章铮才抽出里面的鉴定报告看着,平静的脸上在一瞬间转变成暴怒的表情,猛地就把鉴定报告甩在傅倾流脸上,“这就是你说的这孩子跟你没关系?!”
傅倾流措不及防,细嫩的脸颊被尖锐锋利的纸割出了一条细小的伤痕,她捡起掉落在地的纸,看到上面的鉴定报告,眉头骤然皱起。
母子关系!怎么可能?!
“我打死你这个败坏家门的东西!”章铮才早就想打傅倾流很久了,当下趁着傅倾流注意力不在这边便猛地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傅倾流一下子摔在沙发上,发丝间,她的眼眸震惊、迷惑、不解。为什么会这样?谁动了手脚?可这要怎么动手脚?毕竟柳贞不是已经跑了吗?
李艳阳看傅倾流被打,心里一阵畅快,然后把婴儿递给边上的佣人,悲伤焦急的扑过去抱住章铮才的手,“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怎么能用打的?倾流是乖孩子,她一定不是故意做出这种事的,肯定是因为我,所以让她伤心难过一时做错事,是我对不起她。”
李母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讽刺,“真是家门不幸啊,我听说有钱人都很看重名声,要是名声不好好像那什么股票也会掉吧?哎哟喂,这下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这姑娘连初中都没毕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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