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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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了起来,没有光芒的包裹,如同被剥了壳的红卵,红嫩的仿佛下一刻会流出血来。邵冬关上了窗,离开小旅馆。

b市的天空雾蒙蒙的,忙碌的车辆,拥挤的人群,交替的红绿灯,只有邵冬一个人无所事事,背着大包漫无目的行走。

和卫辰在一起的时光看似首温情浪漫的月光小夜曲,其实是一曲英伦迷幻。

就如同那首‘蠕变’,卫辰令他自愧不如,放弃自我,却又幻想自己对卫辰来说是特别的,结果现实扇了他一记耳光,抽的他满脸是血。他想跑,想离开这座城市,可他想要一个结果。就算是分手也该说得清清楚楚。

不是他任性耍脾气,他并不介意应酬,身为社会人士,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可昨晚明显不是应酬,应该是传说中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在寻欢作乐。

他有自己的底线,上次在会所的卫辰令他很惊讶,这次的卫辰让他感觉到了羞辱。任由其他人脱下衣服,与人*,泰然自若的姿态令人不难想出卫辰经历过多少这种事。

他以为温柔、举止有度、高高在上等人膜拜、偶然会坏心眼是卫辰的全部,没想到他错的离谱。

现在的卫先生英俊多金,风流倜傥已经并不是在w市里和他一起挤被窝的那个人。

父亲多次的警告提醒,旁人冷嘲热讽并非空穴来风,他只是闭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音乐学院,这里曾经是老爸的母校,即便老爸在学校里留下了太多非议,但老爸仍然以能够成为这所学院的老师而自豪,若干年后自己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

从清晨走到日暮,邵冬站在卫氏气派的大楼下,仰起头看着高耸的建筑物。卫辰的办公室是不是在顶端,从那个位置能不能看见渺小的他,或者该问,卫辰会不会为了他弯腰俯视。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在出口前,一直站到天黑。明亮的路灯太刺眼,车牌上的字迹那么清楚。

张叔的车出来了,打了转向灯。正当邵冬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紧跟着的红色跑车按了按喇叭。

看着两辆车一前一后地离开,邵冬拉了拉背包带子,定了定心大步走出停车场。

回到小旅馆,在公用浴室里,邵冬将自己冲得干干净净,心是茫然的,脑子里空空,什么想法都没有。

站在盥洗室大镜子前,邵冬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黑眼圈眼角红红的,颓废的脸令自己都不想多看。可天没有塌下来,并不是世界末日。

初恋都是用来怀念的,这句话想想真的没错。

漆黑的室内手机屏幕亮起,小小的荧光在邵冬眼里映出亮点,是老爸。至少在异乡的小旅馆里,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老爸,w市还有他的家,“爸。”

“还没睡?”

“我在b市。”

邵白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你……住在哪?”

“旅馆。”

“旅馆?”

“嗯。”

邵白松了口气,“我让人往你卡上打了钱,你拿去买身好衣服,去卫氏实习……”

“爸。”邵冬开了口,却又闭上嘴。

“什么?”

“爸……我想去你哪。”

邵白也沉默了会,问道:“你考虑清楚了?”

“嗯。”

“等我消息,你……暂时待在b市,使馆面试也要时间。有事去中音找作曲系的主任,姓名和地址我等下发给你。”

邵白无须多问已经明白,这才多久卫辰就这么对他儿子。还好他现在有能力带小冬离开,还好小冬年轻。

……

钱予长拿起签好的文件,偷偷看眼卫辰。卫先生这几天的脸色不太好,今天早上的例会中一直心不在焉,不时看手机。卫先生是在等邵冬的电话?

他偶然看到了卫辰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显示,前段时间邵冬一晚上给卫先生打了十几通电话,之后是一天一通,有五六天了,但昨天似乎就没有打过,卫先生这次的冷处理似乎玩过火了。

卫先生没有处理掉邵冬的打算不得不令钱予长大跌眼镜,对于腻味、不听话的情人,卫先生向来不会拖泥带水,这次是真的想要定下来的意思?

“卫先生,总务部昨天联系邵冬想给他预定前来b市的火车票,被拒绝了。”既然卫先生没有甩掉邵冬的想法,有些事他这位助理自然要汇报。

卫辰抬起头看了眼钱予长,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在开玩笑?’

钱予长:“联系的人说邵冬不会过来实习。”

卫辰埋下头去,继续看着文件,只是下颚抽搐,翻动纸张的声音有些大。

“还有一件事……”钱予长还想继续汇报时,闭上了嘴。没几个人能在卫辰沉默的注视中继续发言。

“准备和邵白冬工作室合作的合约,下一季的ost给他们。”卫辰合上了文件,邵冬性子虽然软但执拗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不想打发了邵冬,这是他选的人。

钱予长面无表情地说:“卫先生,邵白冬工作室的主页上已经挂出暂停一切活动的公告。梁春昨天和会计部门进行清算,报告下午就会送过来。照目前的状况卫氏亏损,等专辑发布后才能得出详细数字。”

亏损并不大,邵冬作曲的钱还不够卫辰一晚上的花销。至于开除的女子乐队那边,公司也得到了一些违约金,无法控制的艺人对公司来说是定时炸1弹,及时割肉止损也是良策。

卫辰扔下了笔,看了眼手机,又扬起下颚,“给邵冬打电话。”

钱予长郁闷地不得不掏出电话,他不知道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以卫先生的个性这种关键时刻不会主动联系对方。

“卫先生,邵冬正在通话中,联系不上。”

邵冬这几天很忙。邵白找的人有门路,给了他一张邀请函,教他怎么回答面试官的提问,等背的滚瓜烂熟后才去面试,面试很顺利,主考官在他离开时,还动了动手腕,做了个弹吉他的手势。邵冬见状裂开嘴笑了,比划着敲鼓。

他本就带了行李无须返回w市。至于家里的房子,武凡想要住到毕业,如果邵冬可以留在国外,周伯伯会帮着出租。毕竟他们也许会在国外待上一两年,房子空着只能养蚊子。

邵白冬工作室暂停活动的公告也是邵冬和武凡梁春商谈后的决定。对这两人邵冬感觉抱歉,他拿出作曲赚得钱分成四份,用邮寄的方式分别寄给了武凡、梁春还有柯擎天。

武凡说年轻有资本挥霍,而且在工作室他也学到了不少,不是白白浪费时间。梁春虽然表示了理解,同时也问他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邵冬没有回答,这是他的私事本来应该和工作分开,是他没处理好。

回到小旅馆,邵冬整理行李,后天他将离开这里,虽然走之前他很想卫辰见一面,将所有话说清楚,但他也渐渐理解了卫辰的举动。

像卫辰那样的人,会用婉转的方式告诉他拒绝的意义,可婉转的拒绝不是体贴,是拿一把锈刀割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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