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五章 戏三弄戏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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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敞一愣,循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见苏娴正站在街角,手里捧着一只用来装绸缎的锦盒,不用猜就知道那盒子里装的必是她的“战利品”。

此时的街角正在上演虽俗套狗血但却是漂亮的单身女性在走夜路时最常遇的戏码之一。

“小娘子,前方的圣母庙有个庙会,甚是热闹,小娘子何不跟我们哥几个去逛一逛乐一乐,大家做个伴儿,玩起来也热闹!”

苏州城是一座华丽的不夜城,夜市繁荣,夜生活丰富,因为宵禁的时间比较晚,白天又越来越热,所以年轻男女很喜欢在太阳落山之后出来闲逛。女子的娱乐比较多,可年轻男子的娱乐怕是只有对漂亮的女孩子评头论足以及搭讪邀约了。

苏娴素来不喜欢到处搭讪的男子,她已经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那些油头粉面的桃花眼除了轻浮她看不出来有任何吸引力,更别提吹捧小丫头的那一套她听了就觉得牙碜可笑,虽然在别人眼里她的行事就够轻浮的,可她却极讨厌那些举止轻浮言语孟浪的男子,更何况,今儿搭讪她的这几位那脸长得也忒惨不忍睹了,金银玉挂满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这种穿衣品味,有待提高。

“多谢几位公子相邀,可惜奴家已经跟相好的约好了。”凤眸流转,闪烁的琉璃般妩媚迷人,苏娴并不像寻常女子在被人搭讪时羞涩惧怕,反而笑吟吟地说。

“相好的?”四个歪瓜裂枣的公子哥一看见她笑。骨头顿时酥了半边,又听见“相好的”这三个字,眼里顿时露出了对女子不守妇道的轻蔑和对终于碰见了一个不守妇道的狐狸精的兴奋。为首的那个黄毛哈哈一笑,露出淫邪的表情,这份淫邪若是放在漂亮的脸蛋上那绝对会让少女芳心一跳,只可惜落在他脸上,没把人吓跑就不错了,只听他说,“既然小娘子已经有了相好。不如把那个相好的叫出来让哥几个瞧瞧,若是比不上咱哥几个,咱哥几个就代替你那个相好的陪小娘子去逛庙会。何如?”

“可以啊!”苏娴娇笑吟吟地说,那表情纯真无害,像极了不知世事的少女。

“敢问小娘子的相好如今身在何处?”黄毛公子目露不屑,笑着露出一排黄牙。故作温和地问。以免小娘子惧怕逃走。这小娘子先是妖娆妩媚此时又单纯娇美,让人看不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潜意识里自大的男人们已经将她划进年少不知事所以才被坏人骗了的傻姑娘行列,心里既鄙视又欢喜,现在只想赶走她口中的那个相好取而代之。

明知道下一句她的回答必然不会有好事,站在街角远远围观的梁敞还是错过了溜走的最佳时机,直到那根纤长如水葱的手指隔空指向自己的鼻尖,他万分懊恼。出门散步也应该看黄历的!

男人亦会对比自己俊美的同性产生本能的嫉妒,于是四个搭讪的色狼很快便将梁敞围起来。气冲冲,一副要揍小白脸的架势。

遭此无妄之灾的梁敞满头黑线,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再出门遇见她一定要绕道走……围观果然不是什么好习惯!

当气势汹汹的黄毛男刚要用手揪住梁敞的衣领时,下一秒,胳膊已经被卢宏折断!

紧接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暗卫凭空而来,将四个胆大包天的搭讪者揍到连自己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苏娴发现了好玩的一幕,梁敞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她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弯了腰。

梁敞的脸更黑,走到她面前,站定,没好气地说:“你闹够了没有?”

苏娴顿时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奴家哪有闹,官人这话奴家怎么这么不解呢?”

梁敞气哼哼地盯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想说她一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口才本来就不怎么样,于是他自己憋了一会儿气,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哪知才走一步,一只小手已经习以为常地捏住他的胳膊,紧接着柔软喷香的玉体缠了上来,伴随着娇滴滴软绵绵的嗓音,有人在他的耳根子后头吹热气:

“官人,别走啊,奴家可是等了官人许久呢,官人不是和奴家约好了要去圣母庙逛庙会么?”

梁敞被这一股热气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没来得及伸手推开她,苏娴已经伶俐地躲闪开他的下意识动作没有被他推倒,她站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笑吟吟地望着他,向他抛媚眼。

梁敞满头黑线,哭笑不得,舔了舔嘴唇,心里对这个女人颠倒黑白的功力都快无语了:

“本王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和你去逛庙会?”

“昨晚上。”苏娴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不明真相的人根本就不相信她是在撒谎。

梁敞被气乐了:“本王昨晚上什么时候答应过?”

“在官人你喝醉的时候。”

“本王才没有醉!”

苏娴斜着眼睛看着他,让梁敞脊梁骨上一阵恶寒,总觉得如果继续讨论“醉没醉”的问题会发展成一些他更回答不了的问题,比如若是她质问他没喝醉为什么不亲自送她回去或者为什么不把她带回住所去之类的问题……等等,他干吗要担心她会质问他这些,先不说正常女人都不会这样去质问一个男人吧,虽然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再说了,他是王爷,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民女,爷就是看不上你,爷就是不想睡你,你能把爷怎么样……

想到这里,梁敞的脸忽然开始一阵青一阵白,总感觉自己的心态正在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而且就快拉不回来了……

“官人,答应好的事你想反悔吗?没想到官人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不讲诚信!”苏娴并不知道梁敞此时正在纠结个什么劲儿。她用不悦的语气软绵绵地控诉道。

梁敞听的是一阵心烦,他本来就够纠结的了,这会子她又给他来这套让他直起鸡皮疙瘩的发痴发嗲,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本王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你这个女人,居然敢骗本王,信不信本王砍了你的头!”

苏娴嫣然一笑:“官人稍安勿躁,奴家已经打听过了。官人你现在又不是皇上,骗你不算欺君的。”

“……”梁敞的脸已经黑成了木炭,究竟是谁告诉她的。是回味那个小兔崽子还是回甘那个混账行子,“就算本王不是皇上,你以为凭本王就没法子砍了你的头吗?”他快被气升天了,自从碰见她。他不知道折寿多少年。

“相信。奴家相信,”苏娴一点不惧怕他的怒火,反而笑盈盈地凑过来,直把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孔凑到他的眼前,嫣然一笑,“只要官人舍得砍下奴家这颗漂亮的脑袋,奴家就愿意用这颗漂亮的脑袋日日陪伴在官人的床前案边,单剩下奴家这副销魂的身段也是浪费。不如官人一并用了,那样官人日夜皆有美相伴。岂不妙哉?”

梁敞惊愕地盯着她用笑吟吟恍若说情话的语气在他耳朵边温柔地说鬼故事,冒出来的鸡皮疙瘩都快赶上石湖边的细砂了。

连卢宏等几个随从都目瞪口呆、头皮发麻,能把向来隐忍自控的文王殿下欺负成这个样子,他们服了!

梁敞也服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苏娴那张笑靥如花的脸,过了一会儿,重重地吐出三个字:

“入娘的!”

骂娘了,他们文质彬彬的文王殿下终于骂娘了,即使是在军中被那些把骂娘当成是口头禅的粗人们熏陶了许多年也坚决不同流合污坚决不肯说粗话的文王殿下总算骂娘了,文王殿下在从军十几年之后终于彻彻底底地融进军中的气氛了!

……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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