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你走了,我又如何能活?(1 / 2)
“听说庄贵太妃快不行了,可怜啊,先帝才去世半年,太妃也要随先帝而去了!”两个宫女一边洒扫一边碎嘴,聊着暖阳行宫里最新的小道消息。
懿妃沈怡念浩浩荡荡急步前来,却听得两个宫女碎嘴,语言涉及庄贵太妃,她哪里能忍,脸当即拉了下来,身边的宫女当即呵斥:“大胆,竟敢议论太妃,不要命了吗?”
两位宫女连忙跪下请罪,她们恨不得把舌头咬断,眼前是最得帝宠的懿妃娘娘,且懿妃娘娘乃后宫掌权者,有望成为皇后,她们不敢造次,早知如此谅她们也不敢说嘴,一直求情,寄希望于眼前的懿妃娘娘不要罚的太重。
沈怡念从小便进宫陪伴她姑姑,也就是如今的庄贵太妃,与她姑姑的感情比与她双亲还要深厚。如今太医说就这两天的功夫了,她暗自流了不少泪,心里急得不行,正要往清荣堂看望她姑姑,没成想听到这话,不免气愤,冷哼一声,“哼,既然你们背后说嘴,那便去宫正局受刑罢。”又添上一句,“玲珑,你带人把她们绑了,送去宫正局。”
玲珑也不敢劝说,只应声上前去赶那两个宫女,那两人死活不肯起身,一直求情,沈怡念却不想轻易放过她们,也不想多做纠缠,冷不丁出声,“旁的事也就罢了,你们居然敢说太妃,本宫绝不放过你们。”
“哟,懿妃娘娘,臣妾可多日不曾见你了!”迎面而来的是纯昭仪连玉敏,她是先帝母仁寿太后族侄女,与沈怡念同为东宫侧妃,只因沈怡念得太子喜欢又是青梅竹马才在太子登基时封为懿妃,这让只为昭仪的连玉敏不满,处处给她没脸,现下逮到机会,自然不能放过。草草施了一礼,不待沈怡念叫起,便道:“懿妃娘娘,这样大张旗鼓的处置宫女,您的仁慈呢?您的宽容呢?呵,如今您还不是皇后呢,宛然一副皇后的样子,何必呢?”
沈怡念对她这副做派显然不陌生,嗤笑一声,径直绕过她往清荣堂而去,并没有让人通报,直直入内,宫人们见此不足为奇。
先帝在暖阳行宫驾崩,庄贵太妃说什么都不愿出暖阳行宫一步,也没有随她儿子赴封地,只日日呆在清荣堂,太后等人劝阻也毫无用处,只得随她去。如今半年过去,已是六月,天热加之暖阳行宫本就是避寒之地上甚为温暖,如此清荣堂内放置着不少冰块,却也不见凉意。前些日子庄贵太妃病重,消息传入皇清城,太后命几位妃嫔及长公主等入暖阳行宫侍疾,但病情未有起色,近日愈发严重,连太后及太妃们都赶来相陪,庄贵太妃虽高兴,也不过回光返照罢了。太医说多半是心病,身病能医,心病却难治。
沈怡念心事重重入内,外室里候着几位长公主,宜瑄长公主一直偷偷的抹泪,宜静长公主在一旁劝慰她,里头气氛颇为沉重。
几位长公主见着沈怡念微微颔首,沈怡念亦还礼,轻声询问:“姑姑的病?里头……”
宜欣长公主垂眸微微摇头,“母后及母妃们在里头陪着庄母妃,懿妃进去瞧瞧罢。”
沈怡念与几位长公主都很熟络,直白的问:“怎的只有你们几位?嘉王及王后、郡主呢?”
“熙云郡主呆在里头太闷了,吵着庄母妃要出去,庄母妃便让嘉王及王后陪她一同去,他们刚出去没多久。”
“嘉王是姑姑的儿子,这个时候理应陪在她身边,如何能出去呢?”沈怡念不由蹙眉,让身边的玲珑去寻他们,随后径直去了内室。
庄贵太妃沈嘉玥躺在床上,气色尚好,床边坐着康宁太后姜嫏妤,底下坐着几位太妃,面上虽笑着却多了几分悲戚。沈怡念重重呼了一口气,打珠帘入内,先行了礼,规规矩矩站定,才道:“姑姑今儿气色不错,可是得了什么宝?”明知是回光返照,只得强颜欢笑。
“你来啦,”沈嘉玥努力抬手,去拉她,“日日来照顾我,又要处理宫务,当真是苦了你。”
沈怡念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正色着反倒比平日多了几分严肃和庄重,抬手拉着她,“照顾姑姑哪里就辛苦了,我倒求之不得呢。”
太后见沈怡念一进来停了方才的说笑,便知有话交代沈怡念,便提议着出去坐,沈嘉玥却拦了她,“太后娘娘,臣妾有话想……”
这样一说,太后哪会不明白,只重新坐回,底下的太妃们退了出去。
沈嘉玥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看着眼前蹲在床边的沈怡念,她的一生与自己的一生最像,也是从东宫侧妃成为后宫妃位娘娘,只是她多了几分幸运,不仅得帝宠,东宫太子妃又早早离世,很有可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沈嘉玥却也明白只有太后的庇护才能坐稳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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