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和朔出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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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马长嘶,跃过层层人群往前冲去,一个异口同声的“啊”字在众人惊慌大骇的目光下,转眼化成一缕青烟,消散在司空翊瞬间的动作之中。

那箭去势飞速凶狠,却比不得男子反应之快。眼看对面的少年命在旦夕,他再不犹豫,右手飞快从箭桶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弓拉弦,以比先前更有力的姿势、更凌厉的速度,再次瞄准小瑞。

这一个动作,带走所有人短暂思考的时间。片刻后,他们有了这样共同的想法。

看来世子爷是想赢想疯了,一箭不成再补一箭,用更快的速度赶在前者之前,命中目标!

再看对面无辜少年的时候,众人眼中平添了同情之色。

皇帝大骇,几乎立刻就起身高喊:“住手——”在他看来,司空翊的确是要为了胜利在所不惜了。

司空震面上铁青,在皇帝之后重重怒斥:“司空翊!你给我——”话不曾说完,因为空气中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啪”,生生把一切都阻止。

小瑞的神情无疑是复杂的,在司空翊第一箭射出的时候,他心里还算平静,可那突然横出的马匹,也足够他明白这对司空翊的发挥影响有多大。就算不清楚,光是余光扫扫众人的表情,也*不离十能知道了。

第一反应或许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何自愿卷进这一场皇室娱乐中,可每当想到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小歌极有可能在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推波助澜下站在自己现在站着的地方,那仅有的一丝后悔也消失殆尽了。

可能还有点恐惧,害怕到脚下竟一步也挪不开。虽然那箭来得迅速,可毕竟自己距离远,想躲开其实是可以的。但估计是吓坏了,他就怔怔地呆在原地,目送那箭朝自己喉口而来,血液都似乎凝滞。

最后,大抵只剩下无尽的惋惜和抱歉了。自己从东衡到西庭,茫茫千里路,他先是为安畅的使命而来,后又在阴差阳错间成了步长安的“弟弟”,离开老母亲,寻找那个牵挂着但却永远无法相依的小歌。如今他终于听到那久不曾闻的熟悉嗓音,甚至可以肯定她就在对面一帐之内,然终究要在此地此刻,阴阳相隔吗?

思绪总是飘得很长,但其实不过一瞬。少年涣散的目光再度聚焦时,那来势汹汹的箭竟还未到眼前。

也罢,还有时间看看对面的世子殿下。小瑞想,不管和亲之后的小歌是否喜欢他,至少他对小歌一定是好的,从他没有选择让小歌冒险来做这事上就能看得出来。

至于这次的误伤,自己不怪他,真的。

小瑞叹口气,抬头等待两箭入体。意外的,他甚至没有看到眼前有什么飞速而来的东西!

一阵奇怪,小瑞这才听到有人大叫一声,随即是“啪嗒”两下,有什么东西坠地,近在眼前。

司空翊还维持着刚才射箭的姿势,但他必须说,虽然自己有冒出过“误伤”的念头,可终归做不到司空祁那样的人才做得出的事。那少年和步长安给他的感觉不同,总带着淡淡伤感,无端有种可怜又不忍欺的感觉。

先前的惊马如果不曾发生,那一箭他是有信心完成的。但既然有意外,他也必须要尽力挽回。第一次的影响让司空翊沉稳许多,皇帝和父亲的大呼并没有再度影响到他,他出手快速且笃定,势必要将局面反转。

因为第一箭要射向少年喉口,不仅要精确计算好距离,也要将箭的速度牢牢把握,不能让箭在未到达目标前就因脱力而坠落,更不能让它速度过快用力过猛,在命中桂圆时继续前行,生生刺穿少年口腔。

所以这个力道,注定了第一箭在射击的平均基础上,慢下了许多速度。

司空翊毫无犹豫,用第二箭去撞开已经偏离轨迹的第一箭,而第二箭他是下了狠劲,瞄准的也不是少年小瑞,速度远远快于前者,最终赶在第一箭夺取小瑞性命前,将它挤出原来的走势。

一时无人言语。

好半晌,皇帝喃喃道:“原是误会皇侄了……”他和在场的人一样,都以为司空翊想靠第二箭力挽狂澜,结果没想到,他只是要救人。

皇帝这一开口,就把众人的神识给带了回来,一时间评论声此起彼伏,也没人注意到和朔从人群最后面一步步往自己的帐子走,甚至还抬头看了司空翊一眼。

迷茫状态的小瑞被带到前头,和司空翊并立。他有些无措,感觉自己就跟黄沙一样,堆在明珠旁边,甚是自卑。司空璟在一边斜眼打量小瑞,半晌低低笑道:“大哥的这位小舅子,还真是胆识过人。”他看了一眼司空祁,又别有深意地瞥了瞥步长安。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正巧提醒了司空翊。他弯唇,看到有侍卫将那受惊的骏马拉过来,对着皇帝躬身道:“原也是臣的错,差点就伤了这位小兄弟呢。”

皇帝自然是连连摇头,皱眉对着司空翊道:“如果那畜生没有惊到你,何来的意外?来人——”他大手一挥,瞥一眼司空祁不悦道,“将那畜生——”话未说完,司空祁立刻就打断了皇帝。

“父皇,那是儿臣的马。”他面色有些黑沉,几乎是死死瞪着司空翊。

“那又如何?”皇帝不怒反笑,指着小瑞道,“人命,畜生的命,哪个值当些?你不是要娶妻吗?还有没有伦理了?”听皇帝的语气是动了怒,司空祁张嘴想反驳,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一场横生的比试算是结束了,皇帝没有纠结于谁胜谁负,本来也就是一时兴起,最后又出了点意外,虽说没有见血,但到底兴致被影响,这一页就算翻过了。

司空祁冷眼瞪了司空翊许久,几乎是把拳头都要给捏碎了。

该死的,那混蛋已经让自己两匹马死于非命了!他甚至没有怀疑是步长安那一抚惊扰了自己的坐骑,反而对着司空翊的背影咬牙切齿。

耽搁了许久,终于等到皇帝宣布狩猎开始,世家子弟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有司空翊对着宋歌的帐子出神。外头这样大的动静她却闭门不出,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如此一想心便突突直跳,司空翊沉眉,在一干人疑惑的目光中下马。

众人不知他要作甚,司空璟和司空祁以及其他人的队伍已经出发,而他们留下的几个是属于司空翊队伍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胆大的直接问道:“世子爷,咱们该走了。”

而司空翊就像压根儿没有听见似的,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一个侍卫,径直往宋歌的帐子走。与此同时,一个清亮的女音从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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