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算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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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门,沈幼瑷到底放心不下,问道,“大哥,父亲究竟如何,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墨蓝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半弯的月牙儿,皎洁的月光撒在院子里,似水波一样澄澈,此刻,大家都散了,荣喜堂的小院里只剩她们两个人,紫墨隔了一段距离站在大树下,小心的往四周张望。

“父亲,”沈浩然一顿,微微侧过头,眼眉低垂,似在怎么措辞开口,沈幼瑷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大哥,不愿意同我说实话吗,父亲早就对许昌毅心生防备,如何能没有准备,怎么这么轻易就下了大狱。”

“你知道,四皇子如今势大,他想针对父亲,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沈浩然眸光微动,如水的月色给他的脸平添了一抹柔色,只有那绷紧的表情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

沈幼瑷并不被这话哄过,道,“四皇子那样看重名声,在这个关头万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父亲做事情一向周全,绝不会出这样的纰漏,若许昌毅指证他,父亲又怎么没有证据反驳,大哥,我心里有数,你若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只是父亲在大牢中,大哥可有去看过。”

沈浩然摇摇头,“这世上哪有人会一成不变,四皇子以前看重名声,可是圣上封他为太子的旨意还未下,想必是急了,至于父亲。”他回过头,“我虽然没有见到父亲,也派人去打点了,只希望四皇子人手不会那么快。”

沈幼瑷想起在牢狱中的沈齐安心中也是无比担忧,再听大哥这么说,便猜测父亲可能会吃苦。越发心急如焚,“难道四皇子如今这这么张狂吗,父亲的官职还在。”

沈浩然的脸色也比先前黯淡了许多,想到父亲临去前镇定自若的模样,也从心里升出一丝坚定出来,“五妹妹不必为父亲担忧,明儿我在去一趟。刚才只是我的猜测。父亲心中自有城府,五妹妹静等几天。”

沈浩然突然换了一种语气,沈幼瑷的心里也跟着沉静了些。她又说道,“父亲跟本家并不亲近,如何会贩卖私盐,就算许昌毅做了证。可是是谁把这件事提出来的。”

沈浩然目光微垂道,“是四皇子得来的消息。那御史本就是他的人,本家到底跟我们一个姓氏,他们坐实了罪名,就算父亲没有参与其中也要治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何况那许昌毅另编了一番话,我们家也委实这些年太过富贵了些,也碍了有些人的眼。四皇子当堂大怒,就把父亲关押起来。”

沈幼瑷听到这里也恨上了本家。道,“往常我们没给他们家送好东西,他们出了事却要父亲担着。”

沈浩然同样厌恶本家,但他知道的事情更多些,本家只是一个借口,他们要对付父亲,而父亲是明知道,还要将计就计,因此倒也没有义愤填膺,转而严肃盯着嘱咐她道,“父亲的事情有我,这些天,家里乱,让人看着,千万别出门。”

“家里有三太太管着,一切都好。”沈幼瑷瞧出了沈浩然脸上不同寻常的嘱托,似这是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将她的情绪也感染了,“大哥,我必会看好人,不会出门的。”

“但是,外祖母那里也不能去吗。”沈幼瑷突然问道,今天舅母也打发人问过沈齐安的情况,大表嫂的肚子大了,也快生了,她还想过几天去看看,只是如今出了这样事,怕是不能出门。

“别出去了。”隔着朦胧的夜色,沈浩然将这句话说的极轻极淡,但语气不容置疑,沈幼瑷抬眸对上沈浩然那双幽深而深邃的眸子,不由自主的点了一下头,“等父亲无事只后,我才出门。”

沈浩然心里安定了些,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也许等沈齐安出来,这天底下又换了一番景象了吧。

而此刻在四皇子府上。

李瑜看上去,心情格外不错,他左手拥着一个美貌姬妾,面前摆满了美酒佳肴,那美人曼纱躺胸,将胸前的雪白露了出来,身段妖娆丰满,在昏黄的灯光下,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只见她娇声软语的给李瑜劝酒,身子骨软的像一摊水一样,化在李瑜身上。

李瑜的下首坐了几个幕僚,而王誊坐在最下面,他正经端坐着,虽也有美人相陪,但他依旧端方有礼,接过美人递过来的酒杯,浅浅的饮了一口,抬眸时,目光不经意的划过身边的美人,双眸微微露出一丝炽热,美酒,美人,他以前不敢想的,此刻全有了,很快等四皇子坐上那个位置,权势地位也会有的,想到这里,王誊的心里就一阵畅快。

“来我敬诸位一杯。”李瑜拂起袖子,端起白玉酒杯,唇边露出一丝优雅的笑容。

众人都直起身子,不敢推辞,纷纷举起酒杯。

“当是我们敬殿下。”

“对啊,殿下我们敬你。”

圣上病重,李瑜在偏厅宴客,这原本是不合礼数,但除了四皇府,没有人知道,在外面四皇子还是对圣上一片仁孝的四皇子。

“好,”李瑜大笑一声,心情愉悦,一饮而尽。

“四皇子好酒量。”众人都夸赞起来。

李瑜今日的兴致确实不错,他明天就会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再过几天,也许他就会登上天子之位,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怎么能不激动。

但是,再下一秒,突然有一个公公进来,在李瑜耳边说了一句话,一瞬间,李瑜眼中的喜悦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阴沉。

他的手指用力,那只薄如蝉翼的白玉杯子,就成了碎片。

周围的众人瞧出了气氛不对,都停住了说话声,刚才热闹消失的无影无踪。

前排的那些幕僚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何事,而离李瑜最近的那个美人感受到身边的低气压。更加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话。

最后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文士上前问道,“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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