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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歆灿然一笑,与刚才的一派淡然简直像是两个人,她的笑容实在妍丽,像是原本闭合的花朵儿霎时间盛放了一样,引的人移不开眼。
沈歆伸手抓住靖王的手,开口道:“你倒许久没出现了。”
没等靖王说话,刚才在靖王身边的两个小姐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其中一个是高阳公主,她来到沈歆身边,看了靖王一眼,才开口道:“歆儿,你别担心,我相信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要照实说就行。”
沈歆眯起眼看着她,片刻后转脸看向那个蒙着一层厚厚面纱的小姐。
第一眼,沈歆就认出来了,那是秦琥。
为什么,她要在脸上带一层面纱?现在是夏天,穿多一点都觉得热,更何况是面纱,换了旁人,帷帽都不见得愿意带上。
沈歆敛去眼中的思绪,开口说道:“怎么了?”
秦琥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怨愤:“歆儿,为什么你要害我?”
“害你,我怎么害你了?”沈歆反问道。
秦琥挣扎了片刻,终于抖着手,要去揭开脸上的面纱,高阳公主却阻止了她:“大庭广众的,有什么事情回宫再说。”
秦琥冷冷地看向高阳:“我知道公主与歆儿关系好,但是就因为关系好,所以出了什么事情公主袒护歆儿对吗?!”
沈歆淡淡一笑,来到秦琥身边,伸手揭开了秦琥脸上的面纱。众人看见秦琥面纱下的脸,顿时都发出一阵阵惊呼。
沈歆挑了挑眉,也有些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面纱之下,秦琥的整张脸上,都泛上了一些黑乎乎的小斑点,这些小斑点在秦琥脸上,把原本娇俏可人的女孩,衬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靖王从沈歆身后抱住她:“今天早上,她去宫里,一状告到了父皇面前,说脸上是因为用了琉璃阁的胭脂才变成这样的,父皇把这件事交给了皇后,刚好我在,我就来找你了。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沈歆沉了沉眉眼,转头看向靖王:“我不担心,只是没想到,她会那么舍得……”
那么舍得,居然用自己做一个局。
这个局解了,琉璃阁就能从此顺风顺水,名声大震。解不了,那琉璃阁就会变成别人的囊中之物。
这个方法也太老了一些,当初桃花阁被对付,不就是这一招吗?
沈歆挣开了靖王的手,来到沈郃身边,在她耳边说道:“现在立刻去琉璃阁,马上关门,今天之内卖出的胭脂全部追回,让柳女医去看看,胭脂里面有没有被人加了料。还有,看住了那些制胭脂的小姐们,一旦她们有什么异常动作,马上截了,你就请她们去侯府小住一阵,这些人里没有人有什么不能惹的背景,你说的话,她们不敢拒绝。”
沈妍在一旁,眼里露出了一道看热闹的光芒,沈歆看向她,微微一顿,之后说道:“你也随郃儿一起去吧,有什么她不好办的不好说的,你来说。”
沈妍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地看向沈歆,犹豫着说道:“姐姐,你会不会有事?”
沈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转身往靖王身边走去,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前一后,往外走去。
高阳公主看向走在前方的沈歆,开口说道:“歆儿,你干什么去?”
“去宫里。”沈歆头也不回地答道。
高阳公主跺了跺脚,转身跟上了他们。
秦琥眼里泛起幽绿的光芒,她神色不明地盯了一会靖王的背影,然后重新戴上了面纱。
靖王看着走在他前头的沈歆,她步伐不大,速度却不慢,腰挺的笔直,乌发里传来一阵芳香。
这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这样,跟在沈歆身后,那个时候,沈歆唤他夫君,她一直一直往前走,他跟着她。
开始的时候,他是想只看着沈歆的背影的,可是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要沈歆回过头了,哪怕一次也好,哪怕只是一个侧脸也好。
靖王疾走两步,与沈歆并肩走着,从他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沈歆的侧脸,她眉头微蹙着,神色有些凝重,更多的却是不畏惧。这样的沈歆,最让靖王痴迷。
沈歆感受到了靖王的目光,转头看他:“你怎么了?”
靖王勾起唇角:“没怎么。”目光却还是看着沈歆。
沈歆也就不再理会靖王的目光,他时常这样,上辈子也是这样,哪怕只看着自己,看一天,也不觉得厌倦。
沈歆等人一走了之了,留下沈郃和沈妍两人忙翻了天。陆省等人自然是看见沈歆走时的凝重脸色了,纷纷围上沈郃,一来是说自己可以帮忙,二来,也是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郃也不知道,自然难以告诉他们,只能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脸道:“多谢各位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各位帮忙的,我们一定不会客气。”
陆省见了,急的像是自己家出了事情一样,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沈绍珩见状,匆匆对靳若崖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着,就来到了沈郃两人旁边,护送着他们离开。
靳若崖看了看四周,拔腿跟了上去。一直追到了马车旁边,才跟上沈郃等人。
见到靳若崖跟上,沈绍珩有些惊讶:“靳兄,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靳若崖喘了两口气才开口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说不定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的上忙的呢。”
沈郃朝沈绍珩摇了摇头,恐怕就连沈绍珩都不能跟着她们,更何况是一个外人。
沈绍珩见到沈郃的表情,就知道靳若崖不能跟着,便婉拒道:“如今天气炎热,又怎么能劳烦靳兄呢,再说那些事情我们都能处理,靳兄有事的话,万不必来帮我们的。”
靳若崖正了正脸色,正气凛然地开口说道:“沈兄,我们相交如此之久,你还不明白我的为人吗,既然是沈兄有事,那我就更不会离开了,除非沈兄不认我这个朋友。”
沈妍原本已经进了马车,听见靳若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地探出头来:“难不成不是因为你没有马车回去吗?”
靳若崖来的时候,就是坐沈绍珩的马车来的,现在沈绍珩要走,那他哪里还有什么马车啊。现在又正值最热的时候,要让他走着回去,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沈绍珩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心下对靳若崖有些鄙夷了,不过是一辆马车,他直说就是,还用得着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吗?心境换了,语气当下就有些淡淡的了,“靳兄不用担心马车的事,我会让人送你回去的。”
然而听见了沈绍珩的话,靳若崖却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样。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我真的是像沈姑娘说的那样,那就让我被天打五雷轰!”
这毒誓发的有点狠了,大郯国人十有三信佛,十有三信道,不管是佛还是道,天打雷劈这个誓言,是最重的了。
沈绍珩连忙道:“靳兄,我没有那个意思。”
靳若崖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好,那我们今天就割袍断义!”说着,靳若崖就真的要去撕他那绿袍的下摆。
沈绍珩只好道:“靳兄,那你跟我们去就是。”
靳若崖像是听不见一样,还在那里撕他衣袍的下摆。沈妍冷笑一声道:“二哥哥,你让他撕就是,他那袍子可是津丝的,我还没见过有人能撕坏津丝呢。”
沈绍珩见靳若崖面红耳赤的,只好瞪了一眼沈妍道:“还不快跟靳兄道歉!”
沈妍才不听他的,啪的一声关上了车窗。
沈郃也有些不耐烦了:“哥哥,我们已经在这儿浪费了好些时候了,姐姐吩咐的事情还没做呢,不过是一个同窗而已,你们也没有歃血为盟,他要割袍断义你就让他割吧,我看他不像是来帮我们的,倒像是来拖后腿的。”说着,沈郃扭身进了马车,也不等沈绍珩了,径自吩咐车夫去琉璃阁。
见沈郃说了那样一番话后走了,靳若崖脸色也有些僵:“看来沈兄是不缺我这个朋友了。”
沈绍珩只能敷衍道:“靳兄,我现在是真的有事,恕不奉陪了。”说完,沈绍珩松了一口气,四下看了一眼,找到自己的马车,坐上去了。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靳若崖也跟了上来,他朝沈绍珩拱手道:“罢了,咱们同窗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与沈兄割袍断义呢。”
听见靳若崖说出这么一番话,再想想他之前的作为,沈绍珩头一回觉得,自己可能结交错了人。
他皱着眉,吩咐车夫跟上了沈郃她们。
此时,沈歆等人已经来到了皇宫里。
皇后早早地派人来宫门外候着,还是熟人,絮芳女官。
絮芳来到几人身边,先依次行了礼,然后道:“皇后娘娘已经请了镇北侯夫人和威远侯夫人进宫,淑贵妃娘娘也在,皇后娘娘让我告诉沈小姐和秦小姐,一旦查出真凶,绝对严惩不贷。但皇后娘娘贤明宽厚,同样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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