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动之始(1 / 2)
第九章
慧雅的脸*辣的,好像抹了一层辣椒一样,心脏也“怦怦怦怦”跳个不停,她垂下眼帘讷讷道:“我以后会好好练字的……”话音刚落她就想打自己的脸,觉得一见男神就膝盖发软,自己实在是太没节操了。
赵青的视线在慧雅身上停留片刻,又回到手中拿着的记录上,“哦”了一声,不说话了。他觉得慧雅的气色似乎好多了,刚淋了雨进来时她脸色苍白如玉,如今虽然穿着不合体的衣裙,可是肌肤泛着光泽,显见是不冷了。
雨虽然没有停下,可是已经小多了,丁小四奉命拿伞送慧雅离开。
慧雅脚上的绣鞋已经湿透了,索性直接往水里踩。她脸上的热度早就退了下来,心中有些茫然,又有些羞愧。
她暗暗告诫自己:这件事结束以后,不要再和赵青有什么牵扯了。
慧雅下定决心之后,原本因为近距离接近男神而有些雀跃的心渐渐沉淀了下来,她拢紧手中的小包袱,加快了步伐。
惠明是个有心人,已经早早地把马车赶到了县衙东侧门外,一是等着慧雅,二是想让人看到家主朱俊的马车停在县衙东侧门外,令人对家主朱俊和一向难以结交的赵县尉的交情有所猜测。
见慧雅打着一把桐油伞随着丁小四出来,惠明忙跳下了车。
马车在细雨中驶离了县衙东侧门。
慧雅坐在车里平静了一会儿,把自己在县衙东厅回话的情景又在脑子里演绎了一遍,确定自己表现还不错,达到了想要的效果,这才放下心来。
她已经尽力了,至于孙贵最终能不能被牵涉进孙大成一案,对她来说,只能说是尽罢人事听由天命了。
回到朱府之后,慧雅先去向大娘王氏复命,这才回房洗了个澡,又把拿回来的衣物都洗了,其中赵青那件宝蓝锁边的交领白罗袍子她洗罢又用熨斗熨了,瞧慧秀还在上房侍候,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她便把这件已经半干的袍子晾在了卧室里。
忙完这些,慧雅就去正房侍候了。临离开,她看了看挂在房里的这件男袍,不免有些踌躇:万一被对屋的慧珍慧宝看见了呢?她们会不会出去乱说?
慧雅倒是不担心此事对自己声名有损,就是觉得解释起来怪麻烦的。
赵青把孙大成一案审理完毕,便吩咐书记许家英把全部卷宗汇总到了知县白吉光那里。
白吉光收到许家英送来的卷宗,粗粗看了一遍,心里积存了几个疑问,刚要开口命人去叫赵青过来,可是转念一想,含笑起身道:“家英,你带上卷宗,我亲自去见赵大人!”赵青虽然年少,官职也比他低,却毕竟出身高贵,他还是得奉承着点。想到位高权重的赵青长兄,白吉光心都热了,恨不能一时三刻贴上赵青,借赵青为媒介贴上赵青长兄。
赵青整理完前任留下的税务账目,手腕有些酸,便起身走到廊下,形状美好的凤眼静静看着前方的园林。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细雨依旧无声地飘落着,整个县衙的青砖房舍和参天松柏笼罩在细雨织成的雨雾之中,清新水润如一幅水墨画卷。
赵青从袖袋里掏出慧雅遗下的那个小小的白银条纱挑线香袋,放到鼻端嗅了嗅,除了腊梅的淡淡清香,他还闻到了一股淡雅的香味,似乎是慧雅身上的少女馨香,极为好闻……
白吉光带着书记许家英和师爷江百川走了过来,大老远就看到赵县尉赵大人正端立在东厅外堂的廊下,左手抵在鼻端,似乎正在出神。清冷的背景下美少年孤独伫立,实在是画一样的美景,白吉光简直不敢出声,生怕惊破了这美好画面。
见到白吉光过来,赵青若无其事地把香袋放回了袖袋里,清俊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拱了拱手:“白大人!”
白吉光笑哈哈回礼:“赵大人,请!”
因为怕被赵青小觑,白吉光寒暄一番就开始谈正事。他开门见山道:“这个孙贵实在是嫌疑很大啊!”
见赵青秀眉微挑看着他,白吉光心中一喜,竭力把自己往清正廉明一心爱民的孤胆英雄方面靠拢,慷慨激昂道:“鄙人一向信奉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孙贵谋夺孙刘氏家产,发卖孙刘氏小女,殴打妻子致瘫,造了这么多孽,也该受到惩治!”
赵青看着手中的白瓷茶盏,淡淡道:“事发当夜孙贵在永平县城的富贵赌坊赌博,共赢了五两八钱银子,能够为他作证的共有六人,俱签字画押为他作证。”
白吉光:“……”
赵青秀眉微蹙,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清苦的茶香在口腔内弥漫开来,他知道慧雅恨孙贵,孙贵也确实造了很多孽;可是,人确实不是孙贵杀的。
他放下茶盏看向白吉光:“尹氏和其姨家表兄李挺已经招供了。”尹桂香嫁孙大成前便和姨家表兄李挺有奸,婚后又与孙贵勾搭,她趁孙贵进城赌博,约了李挺夜会,却被孙大成撞上,便与李挺合力勒死了孙大成。为了嫁祸给债主孙二虎,她让李挺连夜把孙大成的尸体挂在了孙二虎家院门上。
因为县尉赵青的步步紧逼,因为怕连累心爱的孙贵,尹桂香就把所有内情都讲了出来。
白吉光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忙拿起卷宗细看起来。
半个时辰后,他开口询问赵青:“赵大人,你看这孙贵该如何处置?”尹桂香和李挺是必死无疑了,可是对孙贵的处置还得斟酌。
赵青凤眼含笑看向白吉光:“白大人一向高义……”
白吉光当即领会了赵青之意,当下道:“赵大人说得是,白某素来看不惯那些作恶多端之人……”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因为下雨,家主朱俊又不在家,女人们说了半日闲话,不免有些无聊,三娘朱栀子便建议众人凑份子置办一桌酒席,再请个说书的女娘来唱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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