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情何处(番外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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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芬芳紧张的屏住呼吸,他那两片浅绯色的薄唇一寸寸的向她的唇瓣凑近,这种魅/惑人心的鼻息和唇息令她魂不守舍——

忽然就像着了魔,阎芬芳张开双臂抱住楚天擎的腰,被他抬起的脸同时向上凑近,主动迎上他的菲薄的双唇。

然而,她还没吻到他,身子就被重重推了一把。

阎芬芳连连向后退了两步,惊魂未定,他低沉的声音已冷森森的袭来:

“想男人想疯了么?白天的时候宋成武还不够满足你?”

阎芬芳恍如梦醒,发白的指尖紧张的蜷紧:

“我只是以为你刚刚想……吻我。”

楚天擎浓黑的眉峰急剧拢起:

“阎芬芳,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楚天擎也不可能主动吻你!

此刻的楚天擎脸上黑云密布,深澈矍黑的眸子紧凝着,里面满是愤怒与厌恶,阎芬芳胆子并不小,可一见这个男人这样就彻底慌了神,她忽然口不择言:

“你不是要我帮你生孩子么,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想和你亲热是不是?!”

阎芬芳打个激灵,她的确是这样想的,但被他挑明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耻。

比这更可耻的事她都对他做过,当年她就曾主动把自己送上过他的床!

夕阳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沉落下去,房间里瞬间变得阴暗,阎芬芳怔在原地,失去阳光的映衬,脸色呈一种憔悴的白,恍惚的,楚天擎竟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这个女人总会装柔弱、扮可怜,过去他就是被她这样的外表所欺骗才会着了她的道——

想到此,楚天擎心底牵起一阵寒凉:

“阎芬芳,别妄想我会和你亲近,你这种女人,我嫌脏。”

阎芬芳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刀,清晰的疼丝丝向全身渗透。

他讨厌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这都是她自作自受,谁让她当初色迷心窍,不择手段的对他做出那么卑鄙的事呢?

“咔!”

右前侧传来清脆的开门声,楚天擎进了书房,顺手将门紧紧关上。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了阎芬芳一人,新房的湿气还没散去,阎芬芳陡然觉得冷,在原地站了片刻,深吸口气,重打起精神的走进厨房里。

约半小时后,阎芬芳鼓足勇气敲响了那扇门。

“有事?”

隔着厚重的门板,阎芬芳仍然能听出楚天擎话里的不耐,无声的润了润嗓子:

“天擎,晚饭准备好了。”

“吃过了。”

这一声愈加冷漠反感,阎芬芳失落的应声,回到餐厅,对着满桌自己亲手做的热汤热饭却没了一点胃口。

她和楚天擎已经认识五年了,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可她竟然还没有和他一起吃过一次饭。

阎芬芳收拾好餐具又把客厅和洗漱间仔细打扫了一遍,洗完澡后已经浑身疲惫,她伸着懒腰,刚走出浴室就看见楚天擎穿着浴袍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这场婚姻本来就仓促,结婚后他就出差了,今天他还是第一次回家住,他应该还不知道哪间才是卧室吧……

阎芬芳追过去,推开虚掩的门:

“天擎……”

话音戛然而止,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房间里的一幕:

楚天擎站在床边,床沿整齐的放着他刚刚所穿的那身浴袍,而他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丝遮盖。

俊美的脸、健硕而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腹肌……

阎芬芳的目光自上而下,最终定格在他修长的腿上,脸上瞬间变得滚烫。

“啪!”

台灯被关掉,房间里顿时黑暗了许多,阎芬芳眼前的影像变得模糊不清。

“看够了?要不要过来看看?”

揶揄的声音令阎芬芳清醒了不少,迟来的羞耻感如火般袭来,她面红耳赤:

“我没想到你不穿衣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卧室在那边。”

楚天擎嘴角微勾起一泓冷嘲:

“看了我的人还不够,这是急着与我行周公之礼了?”

房间里光线黯淡,他的身体笼在阴影里,并不分明,唯独那双清澈的眸子仍旧这么清晰、这么凌厉逼人,仿佛悟空的火眼金睛,令她这只妖孽无处遁形,阎芬芳心颤不已:

“我不急。”

“给我滚!”

他忽然沉声冷吼,阎芬芳吓得一凛,紧接着一件黑色物体就从房间里扔出来,结结实实的砸在她额头上。

并不多疼,阎芬芳低头看,是只男士拖鞋。

“你是没听懂我的意思?阎芬芳,我们以后各睡各屋,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今天这样的事别再有第二次!”

“滚!”

“给我滚!”

又有什么扔出来,呼啸着从阎芬芳耳边飞过去,“砰”的落在木质地板上。

阎芬芳知道这次她是真的惹怒了他,忙识相的溜掉。

其实楚天擎纵然冷漠孤傲,但还是很有修养的,不然阎芬芳也不会爱他爱的这么没有头脑、这么义无反顾。

从前她甚至错觉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发火,可那天她切切实实的见识到了,那晚他就像头发狂的野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如果不是有人在场的话她也许早已被他掐死。

她知道他恨她入骨,自那以后她甚至绝望的以为她与他再也没有可能了。

意外的是,过了一年楚天擎竟主动找上了她,并提出与她结婚。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阎芬芳几乎没有考虑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当然也包括答应他开出的那两个条件:

一:不得对任何人提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

二:帮他生个孩子。

这个年代,上流社会的人刚开始流行隐婚,楚天擎喜欢追时尚赶潮流她不介意,可又要她帮他生孩子又要分房睡,什么意思?

以为她是雌雄同体,可以无/性繁/殖么?

……

夜凉如水,浅红色的丝帘如恶魔的手爪般在阎芬芳眼前随风盈动,柔软的纯棉流苏在她脸上摇过来、晃过去,撩的她辗转难眠。

楚天擎不回家的时候她独守空房还能心安,他一回来她就乱了。

“吱呀!”

隔壁的门发出细微的颤动声,令阎芬芳更增烦乱,她下床、出门,是楚天擎卧室的门没有关。

阎芬芳走过去,本来打算帮他关好的,可到了门口,隐约望见那躺在床上的身影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楚天擎仰面朝上,睡的很安静,外面的光透过窗映进来,在他脸上洒了一层薄薄的浅银色,将他极其英俊的五官衬的更加完美分明。

阎芬芳坐在床沿细细的欣赏他:

眉毛的颜色重如浓墨,黑亮的睫毛很浓、很长,鼻梁高耸,朱唇纤薄……

这个男人冷漠、孤傲、不可一世,最要命的是难以接近,当初她追他时几乎到了死皮赖脸的程度,可他对她却是始终如一的淡漠,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至于用上那么卑鄙的手段啊。

“吱……”

门忽然又响起来,阎芬芳做贼心虚,吓得打了个激灵,此时,楚天擎蒲扇般的睫毛忽然连续眨动了两下,阎芬芳心生退意,然而看着这张令她痴醉的脸,心中突地窜起一种强烈的冲动。

她决定在走之前偷吻他一下。

所以,她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去,嘴唇朝他的鼻尖缓缓凑近。

正在这时,楚天擎忽然睁开了眼。

阎芬芳惊的颤抖,撑在身下的手臂忽然发软,悬空在楚天擎身上的上半身结结实实的压在他胸膛上,两片湿软的唇瓣正巧牢牢的堵住他的嘴。

楚天擎懵了片刻,随即明白发生了什么,猛的将身上的女人推开:“阎芬芳,你还能再贱一点吗?”

阎芬芳身子剧颤,“咚”的蹲在床边,还没回过神,又被他硬生生的揪起来,重重的摁在衣柜上。

“说,你到底想怎样?!”

楚天擎咬着牙,黑云密布的脸冷的像块生铁。

阎芬芳的衣领被他紧攥着,他硕大的拳头用力抵在她胸口,似乎恨不得将她压进衣柜的木板里去。

胸口窒闷的厉害,他沉重的鼻息扑在她脸上,更令她觉得闷,此情此景,令她忽然想起两年前那一幕来,那时他是那么愤怒、那么发狂,那时,他险些掐死她……

现在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

阎芬芳惊慌的看着这个怒不可遏的男人,如果还能动的话,她都怀疑自己会跪地求饶了。

“说,你为什么这么无耻?为什么这么不要脸?”

楚天擎牙齿咬的格格作响,阎芬芳感觉到他抵在她胸部的拳头都在颤抖,这一刻,她急中生智,忽然白眼一翻,“啊!”的大声尖叫起来。

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楚天擎眉头锁紧,深眸中隐隐晃过一丝诧异。

“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她惶恐的、颤抖的声音传来,楚天擎恍惚凝神,只见她满脸的茫然与无辜,仿佛刚刚对他做那件事的根本不是她。

又怎么会不是她?

这个女人有前车之鉴,比这更不要脸的也不是没做过。

“啊,我梦游了,我又梦游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

梦游?

楚天擎不及分辨真假,阎芬芳已经趁他放松的时机将他推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砰!”

门被重重带上,楚天擎恍如梦醒,嘴角不由勾起一道冷笑。

梦游都不忘往男人床上爬,他的妻子是有多么缺爱啊?

……

现在,正是移动手机刚进入国内的时间,功能单一的手机,价格却昂贵惊人,因为工作需要,公司里一反常态的花大价钱为阎芬芳配了一部这样的手机。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阎芬芳正在公司和客户谈业务,屏显上那串熟悉的号码纵然她从来没有存,却一眼就能认出。

阎芬芳接起,只等那头说话。

“芬芳,你能到医院一趟吗?姿雅她需要……”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阎芬芳嘴角泛着苦笑,不等那边再继续说话就挂断了,花延年也只有在花姿雅需要她的情况下会打她的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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