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十五年:零星感触些许唏嘘（1 / 2）

来源腾讯动漫世界风专题

导言

2014年10月6日，连载长达十五年之久的《少年jump》杂志三台柱之一——《火影忍者》正式宣告即将完结，一石激起千层浪，对于这部知名度之高已经无法用常规标准评判的超知名大作将要终结一事，扶额惋惜者有之，颔首理解者有之，感慨唏嘘者亦有之……不过，恐怕很多人在听闻这一消息时，第一反应都会和笔者一样吧——“哦，原来已经追这漫画十五年了啊？”

致青春，关于火影的十五年

十五年，对于人类个体来说不论怎样都不能算是短暂。十五年，足够使天真浪漫的正太变成忙碌无趣的上班族，足够使叛逆自我的中二骚年变成为人父者，足够时鲜嫩水灵的萝莉超过保质期……对于火影的读者，尤其是从一开始就心系着木叶的年轻人们那跌宕起伏冒险经历的读者来说，回首往昔，对比如今，想必每个人早已与当初大有不同，无论是成长，还是蜕变，十五年都足以将多少时间的痕迹印刻或洗涮，但在漫画里，鸣人依旧在不依不饶地追逐佐助，小樱的一颗芳心依旧在两人之间摇摆，雏田依旧存在感薄弱……

二次元的世界固然时光荏苒感薄弱，但多年过去，即便激情与热爱已经不及往昔，绝大多数人想必依旧还是会每周点开网页，遵循早已养成的习惯，看看这一周来忍者们的爱恨情仇又有了什么新的进展。一旦想到从2014年11月开始，这种多年的习惯将永远地无法继续，恐怕没有几人不会在心中生出几丝唏嘘之情吧。

历经多年，《火影忍者》作为一部作品本身，早已不需要更多的东西来证明其价值。能在日本少年漫画杂志执牛耳者的《少年jump》上生存十五年就是最为直观的证明，七十余本单行本，总销量超过一亿册；三季度动画；超过五十款的改编游戏；加之舞台剧、广播剧、小说等多种其他媒介的产品，《火影忍者》这一ip已经荣登国民级别，炙手可热的程度无需赘言。

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于这部伴随了我们十五年的经典作品，想必每位读者心中也留有独一无二而又难以磨灭的记忆残存，这里就让笔者做个抛砖引玉的活儿，略谈些许自己的点滴感受，若能勾起大家的点滴回忆，倒也是件妙事。

不变的画面，流动的故事，静与动的回忆

一般来讲，大部头的少年漫画都有这么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其漫长的连载生涯之中，可以明晰地看出作者绘画风格的流变。从早期的《七龙珠》《乱马》到之后的《onepiece》《旋风管家》都可以看出这种演变的形成（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搜索一下《旋风管家》十周年庆的《少年sunday》封面对比图），十五年，足以让一位漫画家的技法由稚嫩变得纯熟，不过这条“定律”在《火影忍者》的作者——岸本齐史身上似乎并不太适用。

对比岸本早期和当下的画风不难发现，尽管时间已经跨越了一个世纪之交，除了一些分镜习惯的改变以及背景风格的差异外（背景这一点更多的时候应该归为助手的迭代），岸本的主题绘画风格几乎没有大的变化，人物的造型特色、神情几乎保持了十五年如一日的高度一致。

画风的演变除却作者本身技法的成熟外，很多时候也是其在不断摸索最为适应故事氛围的一种尝试过程。但在岸本这里，情况却有些不同。打从一开始，《火影》的画面风格就走的是质朴、相对写实的路线，美术方面融合传统与现代审美，同时线条简约，整体画面较为写意。这和《火影》的故事氛围从一开始就贴合得较为紧密。

《火影》的故事，乍一看是传统的少年漫画路数，讲述的是少年们不屈从于命运，竭尽所能奋斗抗争的故事，但故事的图文之间，又嵌着几分无奈与沉重，无论是不断和宿命抗争的鸣人，还是为了复仇和力量不惜堕入黑暗的佐助，都大体不出这个路数，对应到画面上，岸本相对简洁的线条、完全手绘的阴影和做旧效果、适当的留白，这诸多特点虽然谈不上精美与匠气，但倒也颇为切合作品所要呈现出的意境氛围。难能可贵的是，岸本几乎是从连载伊始就确立了这种十分和谐的美术风格，这或许也是他之后并未在绘画技巧的“进化”上太过下功夫的原因之一吧。

相较于稳定的美术风格，《火影》的故事走向则还是看得出时间烙印所积累下的变化，从生存测试篇到中忍考试篇，再到佐助营救篇，然后再递进到第二部……虽然总体上，故事延续了系列固有的肃杀中见热血、凄冷中见希望的风格，但伴随着晓的出现，以及不可避免的重量级便当，剧情的走向难免地沾染上了越来越多的黑暗因子，当然，鉴于《火影》终归是在《少年jump》上连载的王道热血漫画，这种暗色调的程度大都也只是点到为止，不过就好像主人公们随着时间轴的推进从少年过度到青年一样，岸本也在有意无意之间为剧情不断添加着沉重的砝码。与之对应的，尽管主题画风几乎没有变化，但岸本的线条却渐渐有愈发粗犷的趋势，场景的描绘也更加抽象、大气，当然，你可以说这只是作者偷懒，又或者说是工作室里新进的助手技法不精，不过笔者倒是更愿意将其理解为情节走向的流变对于画面氛围的逆向影响。

逐渐堕入黑暗但又不断绝救赎的情节，看似一尘不变却又在细处暗流涌动的美术风格，这一动一静的对比，可算作阅读《火影》时的妙趣之一了。

复仇、力量、责任，刀光剑影的成长烦恼

作为一部典型的少年漫画，战斗毫无疑问是《火影》最为重心的主题，并且这种战斗往往背负着某种难以摆脱的无奈感。之于鸣人，他战斗的理由从最初追求他人的认同，到之后与佐助的竞争，再到最后清晰地认知到自己肩负的责任，走的姑且算是王道的少年成长路径，其间虽然点缀了这样或那样的烦恼和挫折，但总体看来还是中规中矩、积极向上（尽管到了后期有种“众里寻佐助千百度”的跑偏感，这点容后再谈），反倒是作为作品第二男主角的佐助，他的心路历程更为独特，也更具有《火影》世界氛围的别样魅力。

佐助这个角色一登场时并不讨喜，性格冷傲，言语刻薄，虽然设定上是个受妹子欢迎的酷哥，不过以现在的眼光看来也不过是中二骚年一枚。他一开始的目标同样简单明确，那便是变强，然后向自己的哥哥鼬复仇，仅此而已。这种背负着沉重仇恨命运的角色在少年漫画中并不少见，例如《潮与虎》中的标，又比如《钢之炼金术师》中的斯卡，一般来说，这种角色往往都伴随着刻骨铭心的仇恨登场，浑身充满杀戮的戾气，往往是三句不和就要刀头沾血，但又常和主角不打不相识，经过几番出生入死之后，便会被主角的品质（光环）所感化，成为主角阵容方的中坚力量……不过在《火影》里，情况发生了些许改变，尽管同样背负着“复仇”这一沉重包袱，佐助却从一开始就在形式上位于主角阵营一方，反而是随着故事的展开逐渐堕入黑暗，颇有点《星球大战》中阿纳金·天行者的味道。

至于佐助最后到底算不算变成了“达斯·维达”，这里先不下定论，不过对于一部少年漫画来说，主角不是收编敌方纳为己用，反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基）友一步步渐行渐远，之后更是花费大半辈子工夫，抛弃身边的红颜知己，只为那位故友回眸望自己一眼……咳，说远了，这种展开在少年漫画中倒是并不太常见，通过这有些虐心的情节，岸本一方面是在描述少年自强不息的成长，一方面或许也是在引导读者思索力量与责任之间的关联。

没错，为了复仇追求力量本没有错，可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择手段地追求力量，即便一开始信誓旦旦自己能够控制，不会被力量左右自己的思想，可到了最后，很多事情恐怕无法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待到一直穷追不舍的鼬倒在自己面前，知晓一切真相时，除了咽下苦涩的泪水，余下的便仅有扭曲的意志和偏执的理念，这和为了复仇而渐渐堕入黑暗的阿纳金确乎相似，待到最后被鸣人断臂打醒之时，再回首往事，恐怕这名黑发青年会有恍如隔世的感受吧。

生与死，灵魂与实体的对话

以战斗为主题的作品，往往难以逃脱死亡这一沉重的要素。即便是面向年轻读者的少年漫画，也绝非避谈死亡。只是这种死亡又分为相对和绝对，彼此之间带来的感受会有极大不同。

虽然并非首创，但少年漫画中将死亡“轻松化”的当属《龙珠》，由于有了复活这一设定，一度不可逆转的死亡也变得并没有那么可怕，对于读者来说，那就是即便喜爱的角色不幸领了便当，也还可以心怀期许，等待着有朝一日作者能够大发慈悲，重新将角色从故纸堆里召唤出来，重现风采。《火影》也一定程度地继承了这种风格。

正因为有了这种相对“不严肃”的死亡设定，人气角色旗木卡卡西才能够力尽而亡之后被禁术重新复活，继续在第二部中活跃，甚至能够见证到鸣人和佐助的最终一战……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卡卡西那样幸运，鸣人的恩师，同时恐怕也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人——自来也虽然拥有谪仙人般强横的实力，却最终难逃悲壮死去的命运。

其实在笔者看来，诸如卡卡西、大蛇丸之类人气角色的死而复生，更多的是作者对于市场的一种妥协，同时，重新将本该进入坟墓的角色二次再利用也比较容易积聚人气的实用技巧，但在内心深处，岸本应该还是将死亡看做一件较为严肃且不可逆之事，除了通过制造剧情的**吸引眼球之外，更多的是进行一种责任和世代的交替。

自来也的倒下，可以视作一个标示，标示着三忍的时代已然过去，尽管纲手尚存人世，大蛇丸能够死而复生，但对于这个属于年轻人的舞台，老一辈的强者们已经到了需要谢幕的时候。从通灵术到**技巧，自来也毫无保留地都教给了鸣人，他轰轰烈烈地离去，留给鸣人的固然是无尽的感伤，同时，却也是深深的责任和期许。作为少年漫画的男主角，总难免承载些常人无法承受的重担，而这种生死交替，便是老师赋予学生的最后礼物，最后的一课不一定是实际的教诲，很多时候，一句简单的遗言便能包容一切。自来也在死亡来临之前领悟到鸣人才是“命运之子”，从读者的角度来说，这当然没有什么太值得惊讶之处，但之于剧情之中，这种责任迭代的效果便不言自明了。

落幕不意味着散场，恩师的逝世固然伤感，但这种死亡却又能够成为最好的教程，死者长已矣，生者犹可追，《银英》里，尤里安只到杨威利逝世之后才真正成长起来，肩负起养父留下的重任，《火影》中，得知自来也死讯后呆坐在长椅上啜泣的鸣人心中，除了五味杂陈之外，无形中一种传承也已然达成。通过仙人深作的传话，通过流淌过纲手脸颊的泪水，读者和剧中人物一道见证了一个时代的终焉，同时也迎来了另一个时代的肇始。虽然残酷，但对于死亡来说，这恐怕才是最为真实，也最为撼动人心的形式吧。尽管从此阴阳两隔，但跨越灵魂和**的障壁，两代人依旧能够在精神上得以交流，虽然唏嘘，但依旧存有几分激励人心的力量，少年漫画的醍醐味便在于此。

便是不得执子之手，亦要与子同柩

讨论完前面那些稍显沉重的话题，最后让我们来轻松一下，来说说比较具有娱乐性的轻松内容（才怪）。

正如大家所知，如今是个消费男色的时代，各类艺术创作中，以男男“超乎友情”牵绊作为擦边球服务读者吸引眼球的行为屡见不鲜。即便是在传统上单纯直接、感情戏码明快的少年漫画中，也不断地出现了各种足够让广大腐女甚至腐男yy的服务元素。在《火影》之中，为广大读者津津乐道的便是鸣人和佐助跨越十五年之久的“基情”了。

不过正像上边说的，对于所谓基情的解读，很多时候也是因为角度不同而产生的认知落差，同样一段感情，在直男癌患者眼中充其量不过是兄弟手足间的深厚情感，在心中腐元素略有一席之地的人看来是可供yy的**火花，而在重度腐女（男）心中，那就是不可逆转的真爱了吧（笑）。

要说的话，故事的开篇，佐助是完全没有把鸣人置入他的法眼的（别说同性，异性他都懒得看一眼），鸣人在复仇心高于一切的小少爷看来大概也就是只会使用低等忍术的蚱蜢，谁曾想到了669回的时候，两位居然能够一道享受断臂之情，任凭血**融，并躺在一起看星星呢（略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相信很多读者比笔者更加清楚，体会得也更加真切。

不管怎么说，在笔者所知的范围内，因为鸣人十五年如一日地对佐助穷追不舍，不离不弃的感人故事，而将《火影》戏谑为bl漫、说“女性角色是多余的，只要有男性角色存在就足够了”的读者也不在少数，从这个角度看来，岸本对于基情的描绘倒也在别种意义上深入人心。

当然，笔者需要不断强调的是，“基”与否很多时候取决于观察角度以及观察者自身内心的判断标准，至少作者本人并未给作品贴上明确的标签，剧中人物的表现到底代表了什么含义，也任君自行评判便是。

不过确确实实《火影》中的女性角色存在感较之其他少年漫画要薄弱了些，作为第一女主角的小樱若不是后来师从纲手，激发了自身潜质，之后在铁之国对鸣人表白，使得其在感情戏码的参与度上深刻了些许的话，“史上最影薄之女主角”排行榜她恐怕能排进三甲去。另一位人气女性角色雏田凭借迷离的眼神（那是白瞳！）、弱气的个性（可是后来有所变化）以及壮观的上围（？）外加声优加成一度成为众多读者心中的女神备选，可在鸣人和佐助基情四射的光芒照耀之下，我们的雏田小姐同样逃不脱存在感日渐薄弱的悲惨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