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沈氏渊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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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儿!你……”梁安正待横语,却教石生细声阻下:“不可躁作,魔君虽有年迈,却非你我之敌,且不说其存何意,但此酒间话语亦知无害,休要莽撞。”

梁安也知此话不假,可师父苦楚二十余载,今日方明不过破障而成,光阴不返,期间郁着又予谁言,便似异物哽喉,吞吐难当。

石生见他眉丝愈紧,照此下去只怕心魇横生,当要再言,却听沈时安道:“如何?还寻老夫为师雪耻?哼哼,不如依此小友之言,免殁性命为好啊。”

石生本将声气压得极低,不想仍教听去,大惊之余不免忆起当日林中老者言语,沈家功法着辨口、耳,无怪悄声入晰。正想间,梁安忽从高声:“师如代父,岂容辱没!”随即右手并指前伸,径往沈时安左眼刺去。

“暮霜气候难成,徒弟亦不足斤两,哼。”鼻音浅嗔,口中讥讽,沈时安直将吞天曲握成弧。右手松弛,蛇剑柄末猛自崩弹,正撞梁安肚腹。恰似一击,实承大力,梁安跌回座上未稳,魔君手下又变。只见他双指夹刃,挝腕一送,吞天自回腰鞘还复如初。

这……长剑回落,梁安惊疑,便是适才一击,亦渡巧劲,不痛不伤。无怪师父当年一招被制,这老儿,当真可怕。回想己身讥言成愤,倘若魔君真下杀手,恐已惨戮多回。霎时间冷汗透辈,惧栗不已。

“老夫虽曾盟主之座,却从未屠你凌云一人,暮霜心惧不破桎梏只怨自身,若你难辨青红,他日功成再予老夫雪耻,不过,究否本事,恐如妄数。”沈时安斜目一瞟,自在笑意,又对石生道:“今日叙事未完,不知小友愿否再闻?”

石生先瞧梁安颓坐无动,不知心思;又望魔君执杯悦色,只好道:“前辈欲述,晚辈依闻。”

“好。话说当日,老夫直上主峰,掌门、长老备候多时,尚未道明来意,已是剑锋相对。我虽无心伤人,却也岂任利刃加身,自与缠斗。百多合后,凌云一众气力不续,老夫且也罢手,敬语成期,可凌云掌门斥言勃骂,还道痴心妄想,实是可恨!老夫不欲辣手,只好四处寻望,而凌云一众紧自趋赴。久获不得,恰至一方寒穴,既然遍山无踪,老夫料定莲儿必在此间,只是****剑意驳杂孤游,恐为众兵之所,倘若贸进必惹剑意躁动,若时凌云门众两相夹击,岂非升天无路。一时迟疑,教人追至,杂乱再嚷。或许亦因扰动,****突现一影,老夫回望,正是莲儿!见她手持吞天立在雪中,定仍将我系挂,否则怎握赠剑!如此景象,难免喜不自胜,混将旁侧忘却。那凌云掌门倒也了得,竟趁分神之际一剑袭来,待得反应已迟,背门教他伤了一剑。而后更把长剑一抖,化出数道繁影欲除后快,所幸莲儿从侧护下。如此心头更暖,只想脱除困境,好把相思话述。可莲儿直将身阻,劝言山下,勿再挂怀。老夫心中有她,亦知她心有我,便予道之,如能同栖,此生无求。偏偏凌云掌门不欲我意,长剑再刺,老夫多番忍让亦燃怒意。破去剑势,几将毙于掌下,可顾莲儿心思,未能真个下手,唯只重创,欲此离去。但那老儿顽不领情,当一折身便予施袭!老夫只觉眼前一花,再回神,莲儿立在身前,长剑径刺心口……奈何无顾!只恨我容予一时!”沈时安目色渐荧,手上酒盏亦教他捏得裂痕密迹,难以释怀。“老夫……恨不能斩尽凌云一脉,但莲儿又怎忍伤她至亲……将她携至山下时,已是气若游丝,老夫忙渡内力缓护心脉,奔走一日夜方至济元宗前。可惜……伤势已成,若非老夫内力深湛恐难续息……我本一腔话语,难吐真露……幸尔巧得高人施术,方得十日光景相伴无隙……恨只恨天不遂愿……白首共度……”沈时安默语黯然,一滴晶莹落在杯中,竟似碎月满盏,仰首一饮,直落喉中未甘。

梁安听罢,惊愤亦消,心中无由酸没,不知当作何慰。又闻,“今日叙罢,二位小友能闻老夫叨语,甚是心慰,赎老夫失宜一时,不送了。”说着,沈时安略一摆手,背过身去,望着院角香树沉浸郁思。

言下逐客,梁安自亦随语,起身欲去。可石生顽坐不动,全文丝毫退意,只听他道:“前辈怀思,晚辈免能食味,只有一事不解。为何当年沈家灭门,前辈竟能不阻?”

“老夫立誓,不舆江湖。倒是你,何故着紧沈氏之事?”沈时安满面沉色,显有不悦语断沉思。

“无外他意……内子亦是沈家门人,只是今番……”石生话言未毕,魔君猝然发难,一掌拍来,骤风压面。“你是何路数,竟可娶我沈氏之女!”适才见识魔君之能,石生岂敢大意,提拳迎上已尽全力。只听连串声响刺耳难奈,座下木椅竟随身形挫退数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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