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两人站在那小倌馆的门牌下面,门前非但没有拉客的,反倒是有几分雅致。明明地处北方,但整个建筑非但不是用土石砌成,却是用淡色木质十分巧妙的搭成。
看着这木头,李清瑟嘴角抽了一抽。为什么她想起了一条破船?为什么想起了那个从来不打渔,还天天以船为家的端木流觞?汗……这该不会也是端木流觞的产业吧?
端木那家伙看起来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但认识久了才知道,那货身上的铜臭味比谁都重,只要是赚钱,几乎没什么底线!行业不分高低贵贱,在他身上得到完美体现,上到矿产银铺,下到青楼妓院,端木流觞不肯放过任何可以赚钱的机会。
越想越觉得是那货的地盘,赶忙凑到近前,左看看右看看,在牌匾的各种角落都没找到那个暗号后,这放下心来。
原来,鎏仙阁产业有个特点,便是牌匾上不一定哪个隐蔽角落,会有一个元宝形的暗纹。这个,还是两人成婚之后,端木流觞告诉她的。
因牌匾离地面甚高,那暗纹颜色甚浅,一般人是发现不得,除非是懂行,外加武功高超之人。
而鎏仙阁的暗纹,就是给那些行走江湖的武林高手所看,告诫他们——这是堂堂鎏仙阁,有点心眼儿的就别来这闹事。
一边拽着凌尼走着,一边唾弃端木那厮,果然就是商人的臭德行,你说说,鎏仙阁,多么出尘的名字,竟然用金元宝来做标志,真恶俗。
“回答我的问题啊,为什么小倌馆的收费要比普通青楼高?”她扭头,继续去问凌尼。而后者则是蹙眉思索,却百思不得其解。
老实的摇摇头,“不知。”
这时,已有老鸨迎来。“两位客官,是头回来吧?里面请。”老鸨也是男的,这馆子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就没个可称为雌性的物体,就连墙上的美人图,都是美男子。
老鸨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多岁,身材清瘦窈窕,一身大红袍子,肤白细腻,稍显女气。“两位公子,是想在大厅饮茗听曲,还是到厢间稍作休憩?”
他能看出两位少年中,黑瘦的是个男子,却看不出这一身雪袍的是不是男子。只因,其身材不高纤细,容貌明眸锆齿,偏其气质爽朗大气,一时间,实在是……难以分辨。
清瑟不懂大厅和厢间的区别,而后十分猥琐的想到,去那个什么厢间,会不会就是直接……开房?
“我们在大厅就好。”清瑟道,用内力控制着自己声带,声音虽还带着本来音色,却是十足的少年声音。
“两位请。”老鸨也不多问,转身引两人入内。
这个小倌馆,名为“青竹”,是整个城最大的馆子,从外看不出什么门道,虽雅致,却十分普通,一旦入内,便发现其别有洞天。
馆子三层,门面不大,但起占地面积却不小,三层楼皆是中空,一入内便如同钻洞到了桃花源一般,敞亮、壮观、霸气又不失暧昧。
与普通青楼不同,不是以粉、红为主色调,而是绿色,淡淡的水绿配合了“青竹”之名,给人一种沁人心脾之感。
“哦,原来这才是青竹的意思啊,我想歪了。”清瑟恍然大悟,嘟囔着。
凌尼不解,“瑟,你想歪什么了?”
清瑟一抹坏笑,凑到凌尼身旁,“这是小倌馆,你想,男人除了后面,还用什么东西伺候人呢?”
凌尼的小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
看凌尼的小样儿,清瑟更想捉弄他了,拉住他,“你说,那里像不像竹?加之小倌们年纪不大,嫩嫩的,是不是青竹?”说着,那眼睛和带钩似的,向他的下摆看去。
她这种吃果果的调戏,把凌尼弄得手忙脚乱,脸上棕色易容物都掩饰不住通红的脸。倒是那红衣男鸨回过头,娇笑着。“这位公子真是个妙人啊,当初我们东家起名儿的时候并未想到,如今细想一下,还真有这么个理儿,这青竹,又多了一个含义。”
大厅有纤弱美男吹拉弹唱,虽然室内不算喧哗,却也是人满为患,两人来得晚了,加之不是常客并未预约,只能坐在角落,那男鸨为表歉意,还加送了一壶清茶。
清瑟并未在意,倒觉得这样不错,打赏了男鸨一些消费,落了个清净。
“小倌馆就是小倌馆,比青楼就是上了个档,连老鸨都是有武功的。”清瑟一边喝着茶,眼睛斜斜看着那抹远去的背影。
“是啊,刚刚瑟儿你的声音不大,他却听个清楚。”凌尼也道。室内即便是还算清净,但丝竹之声盈耳,若是没内力,怎么可能听得如此清晰?
“有武功就有吧,搞不好这里也是哪里江湖势力范围,”清瑟看了看在座的客人,轻轻摸了摸下巴,“回头我也得和端木说说,开个小倌馆也不错,如果没有红牌,就用暖和他自己当当活招牌。”
凌尼大囧,但没吭声,只要不让他去当红牌,其他人他就不管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清瑟这么说,是有她的原因的,端木流觞开青楼也是为了收集情报、结交官僚等原因,但如此看来,这小倌馆的客人明显比青楼的客人有钱地位高,说不定得到的各种信息更有价值也说不定。
“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呢,凌尼。”她放下茶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凌尼皱眉,摇了摇头,“真的想不到。”
“你们那桑有小倌馆吗?”她问。
凌尼点头,“有的,只不过有所不同,那桑是女子来……玩男人,但在这里,则是男人玩男子。”
清瑟扑哧笑了,伸出白嫩食指,一指旁边的暗门,“这里也有女人玩男人,但都不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你看那边。”
凌尼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然,因看到男鸨红色的身影,一旁则是华贵的妇人,那妇人从侧门入内,打赏的男鸨后,立刻上了楼,想必楼上的某个房间,有佳人等候。
他想了一下,继续道,“那桑,有兰馆。”
“兰馆?”清瑟一愣,“那是什么?”
“就是……额……女人玩女人的地方。”尴尬了一下,十分害羞的说出来。
“……”原来,那桑还有这种地方?在那桑,女人相当于男人,这里有小倌馆,那桑就有兰馆,彼此彼此。“占步娜是不是经常去?”清瑟满眼鄙夷。
凌尼赶忙摇头,“没有,真的没有,皇姐是一国之君,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而且……而且……皇姐很正常,只喜欢男子。”
胡说!清瑟在心中骂了一句,占步娜那厮,每一次见她,都如同苍蝇一般。
“是真的,皇姐对你,确实不太一样。”凌尼急忙道,毕竟占步娜还是他尊敬的皇姐,不忍心看其名誉受损,而且他说的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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