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见面（1 / 2）

我听着心里既感动又羡慕，他们才真正地算是白头偕老。www.Pinwenba.com想想现在的人们的心是那么地浮躁，婚姻也是那么地脆弱，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就销声匿迹。就如吴曼琪的婚姻，他们的甜蜜婚礼仿佛还在昨日，他们的海誓山盟仿佛还飘荡在耳边，但一切又确确实实地已经远去；再来看看自己的婚姻，好像也已经踩在高崖边，不管是谁，只要再向前一步便落入不可预知的万丈深渊。

因为还要回去接女儿，所以我们送老爸和奶奶回去之后便返回海口。一路上，我们谁都不说话，我不知道他是否跟我想到一块，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反思我们的婚姻，有没有思考我们之间出现的问题。

那天回到海口之后，我们一起去幼儿园接女儿，女儿见到我们一起来接她，显得特别开心。她让我们蹲下来，抱着唐忠杰亲亲，又过来抱着我亲亲，然后高兴地说：“爸爸妈妈，你们太棒了！”估计她今天是受老师表扬了，也受老师影响了。

“你说说爸爸妈妈为什么棒呀？”唐忠杰逗她说道。

“因为你们一起来接我呀！你们从来没有一起接过我！”女儿快活地回答道。我一听又楞了一下，小孩的快乐从来都是那么简单，但是大人却往往做不到。

那天晚上，唐忠杰难得亲自下厨。我已经记不起他上次下厨是什么时候了，虽然我知道他厨艺一向不错，但是他并不是经常下厨，主要是他太忙，而且应酬又多，一个月能回家四五天算是不错的了。再加上我们最近正处于冷战期，他每次回来不是跟女儿玩就是独自关在书房里，至于下厨做饭更别提了。今天难得他有这样的兴致，我也不好扫兴，所以我便去陪女儿读书。等到他饭做好后便招呼我们去吃，我一看是他拿手的青椒炒牛肉，西红柿炒鸡蛋，还有冬瓜排骨汤，最后肯定是一道凉拌菜，这是他的饮食习惯，餐餐有辣，顿顿不缺凉拌。

我意思地尝了一下青椒牛肉，还是那样的辣，所以我不再夹第二次，而是一个劲地吃西红柿炒蛋和冬瓜排骨汤。

“怎么？牛肉炒得太老了吗？”他突然问道。

“太辣了。”我简单地回答道。

“你不是很会吃辣吗？”他反问道。

我不由地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淡淡地说道：“那是你！我从不爱吃辣。”也难怪，从交往到结婚这几年，我一直顾及他的喜好，而他也从没注意我的喜好，所以造成他现在的误解。我想除了这个，估计他到现在都不记得我的生日，更别说是结婚纪念之类值得纪念的日子了。因为我们结婚到现在从来没有一起度过谁的生日或纪念日。这些我以前也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成家有了孩子，孩子就是一切，估计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干嘛要苛求他记那么多呢。但是现在我却不那么想了，我可以记住他的生日，他为什么不可以呢，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心不在我身上。

吃好饭之后，我去洗碗，他像往常那样从冰箱里拿出半块西瓜切成几块，他还好心地先拿一块给我，但是我并不领情，我觉得他太不了解我了，现在有必要让他重新认识我。所以我放下手中的活，直视他的眼睛，清楚地说道：“我最不喜欢吃西瓜了，因为每次我一吃就会拉肚子。”我又看了看他身上穿的一套橙色的球服，接着说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橙色，因为每次看到它，我就睡不着觉。”说着我还故意朝他走近一步，问道：“你记得我的生日是多少吗？”见他半天没回应，我便嘲笑地说道：“当然，你更不会清楚每次我来例假都会痛得直不起腰，但我还要忍痛照顾女儿和你；我的偏头痛你可能也毫不知情，因为我总是强装笑脸让女儿和你开心。”因为站着近，我看得很清楚他的脸已经从黄变成红了，但我并没有善罢甘休，既然说了就发泄个痛快，我继续说道：“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你记不住也没关系。”我停顿了一下，很认真地强调道，“但是，你起码要搞清楚谁才是你的老婆！”

“爸爸的老婆是妈妈！”女儿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厨房，她可能是听到我那样说了，所以不由地接话道。这是我以前教过她的话“爸爸的老婆是妈妈，妈妈的老公是爸爸。”到现在她还记得，而且还用得恰到好处。

“乖女儿，你说得对！”唐忠杰好像找到一个大台阶，赶紧把手中的西瓜递给女儿，表扬道，“女儿真棒，这是给你的奖励！”

“谢谢爸爸！”女儿高兴地接过西瓜便朝客厅走去。唐忠杰知道自己再呆在厨房只会自讨没趣了，所以也灰溜溜地到客厅陪女儿一起看电视，吃西瓜。

那天晚上，他变得很积极，主动给女儿洗澡，还主动地读书哄女儿睡觉。我以为自己的发泄起了作用，心里不禁暗喜，看来有些话还真不该埋在心里，否则难受的是自己。

等我收拾完之后便径直去洗澡，然后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刻。自从有了孩子，晚上我几乎都没有时间看电视，现在这些活被他暂时接手了，我终于可以看一下我喜欢的节目了。

等他哄女儿睡觉之后，就出来坐在我身旁，突然，他抬起双手轻轻地按摩我的头，还温柔地问我舒不舒服，我虽然很惊讶他此举，但还是很舒服地点点头，我是多久没有享受如此的待遇了呢，好像也是生完女儿之后吧，反正那是很遥远的事了。

“老婆，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他突然话题一转，我的心也不由地颤动了一下，心想他今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是我还是很耐心地洗耳恭听。

他见我认真倾听的样子，便接着说道：“明天李仙佩要动手术了，医生建议把卵巢切除掉。”他看了看我，见我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她一直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她的父母，怕他们受刺激；而她自己又没有勇气承担这一切，所以她希望我能陪她度过这个难关。”

“你自己看着办吧。”除了这句，我觉得我已经无话可说了，说完我便站起来进房间关门上床躺下，我觉得自己不是小肚鸡肠，但也没有那么宽容大量，他努力讨好我只是为了更心安理得地去照顾他以前的女人，我知道我即使反对也没用，难得的是他好像进步了不少，开始跟我商量了，不过我宁可不知道。算了，由他去吧。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没想到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孙阳的脸孔，此时他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想着我呢？

随着2010年春节的临近，天气也越来越冷，即使是在被称为“没有冬天的海岛”——海南，没事我还是不敢出门，整天宅在家里。这时女儿已经三岁多了，按照之前的约定，女儿满三岁后要回老公的老家河南认祖归宗。这个说来也好笑，都结婚三年多了，我竟然从来没有去过唐忠杰的老家，更别说认识他老家那边的亲戚了。以前过年的时候，都是他打电话回去给老家那边的亲人拜年，有时候他让我也跟老家那边的哥哥姐姐说说话，我都委婉拒绝，心想跟素未谋面的人能说些什么呢。为此每年过春节，我们都是回我的老家过年，因为回我老家开车也用不了九十分钟，所以每年临近春节的时候，老妈都会提前打电话问我们，如果我们留在海南过年，就让我们回去过年。老人家在这种重大的节日，总是希望儿女都在身边的。而每次回老家，三叔都会用海南话跟我开玩笑道：“都不知道别人的祖坟埋在哪里，就嫁给人家了。”他的意思是我还没去过他老家，还没见过他的家人就跟他结婚生子，简直是让人笑话。以前我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虽然不好受，但还是一笑置之。

我也曾好奇地问过他：“什么时候回你的老家看看呀？”他总会有合理且充分的理由来回答我：“孩子还小，经不起长途折腾。等她满三岁后再回去吧。”现在回想起来，这个理由虽然很充分，但是应该不是最主要的理由，想想往年都是跟前妻回去过年的，现在突然改朝换代，换了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回去，老家那边的父老乡亲即使不会说三道四也会议论纷纷，所以隔上几年再回去，别人也不会那么不知好歹了吧。

所以在2010年的春节来临之前，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厚厚的羽绒服，长长的雪地靴，温暖的棉帽，昂贵的机票，甚至还准备了感冒药。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归期到来。经过这几年的磨合，我其实对他的老家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但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巴，我还是同意前往的。还好的是归期到来之前一切都很正常，所以一切按计划进行。

对于第一次出远门，女儿显得很兴奋，她一路上都很好奇，叽叽喳喳地问她爸爸什么时候坐火车，什么时候坐飞机，什么时候能回到老家，老家都有谁……对于她的问题，唐忠杰总是很耐心地回答。我不得不承认唐忠杰是一个好父亲，他对女儿一向都是宠爱有加，但是对我这个妻子好像反应很迟钝，我即使坐在他旁边脸色已经发白，嘴唇发青，他也毫无知觉，直到后来下了火车，我稀里哗啦吐了一通，他才急忙问我是不是晕车。我有时真的很好奇，他以前对李仙佩是怎么样的，应该不会反应这么迟钝吧，起码比我好些，否则李仙佩即使跟他离婚两年了还对他念念不忘？想问却一直没有机会问，一路的劳顿已经使我疲惫不堪了，也已经自顾不暇了，哪还有那种闲情逸致呢？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机，几个小时的汽车颠簸，我们终于到达他的老家河南省灵宝市下面的一个小乡村，那是一个盛产苹果的地方，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种苹果，可惜我们去的时候正好是冬天，果树棵棵成了光杆司令，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

到了他的老家，我才知道我还有那么多的亲戚，光是他家的直系亲戚就记不过来，更别说是旁系了。因为我和女儿是第一次回老家，所以他要一一带我们去拜访那些亲戚，刚开始我还是很积极很配合地跟他四处拜访亲朋好友，但是一见到那些几年不见的亲朋好友，他就全然不顾我的存在，只顾跟他们聊天喝酒，再加上那里的天气冷得让我受不了，跟这边的亲戚在语言上也难沟通，所以我干脆整天裹在被窝里，除了吃喝拉撒出来活动一下，其余时间都是赖在被窝里看电视。即使是这样，在老家的第六天，我的双手还是冻出疮来，那滋味真是不好受，那冻疮又痛又痒，我想用手抓但被他制止了，他说抓破了以后皮肤会溃烂，而且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最后是老家那边的亲戚拿了一些草药给我敷上才好些。

按照计划，我们待在老家是十天左右，日子过得很快，探亲很快结束，当我们返程时，唐忠杰和女儿是有些不舍的，毕竟那里都是他的亲人和朋友，女儿在那里也有很多哥哥姐姐陪伴，所以她都不愿意回来。只有我显得最兴奋，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受罪的地方了，我在那里简直是煎熬，天气太冷，饮食不习惯，就连上厕所都是个难题，所以还没到归期，我就早早做好离开的准备，现在时间一到，我第一个迫不及待地拎起行李包，为此唐忠杰有些不满地对我说道：“你有那么委屈吗？没来之前老是吵着要来，来了之后又嚷着回去。你们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他说得倒是事实，以前没来的时候，我的确蛮好奇的，但经过这几年的磨练，我已经没有多大的热情了，现在真实感受到这里寒冷的天气，我更是不敢恭维，所以早撤为妙。

回来的路上，他还兴致勃勃地回味在老家跟亲戚朋友相聚的快乐时光，还时不时地跟我分享他们聊天的乐事。我知道他是老家人的骄傲，因为他是那里第一批考上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也是老家那边第一批被国家分配的大学生，而且也是现在混得最好的人之一，所以他每次回老家都受到大家的热情款待，据说他还影响了老家的几代人努力读书，争取考大学呢，为此他很是得意。我却很不屑，因为我跟他的处境差不多，我曾经也是我们村子里的领头羊，也是我们村的骄傲，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江山辈代出人才，一浪比一浪高，如果老是沉迷于往事，人将不人也。最主要的是我现在已经无心跟他分享这些跟我不搭边的事，我一心只想早些回到海南，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回了一趟他的老家，我才发觉自己的故乡是多么地舒服和迷人。

回到海南后，我才长长松了口气，如果再让我回河南，我可能不会那么积极了，这种情绪是不能让唐忠杰知道的，否则他又得感慨半天了。还好的是他回来后第二天又去出差了，我对他的经常出差已经司空见惯，现在反而乐意他经常出差，免得两人在家大眼瞪小眼。他一出差，我便把女儿送回我的老家，让老妈帮我带，因为我也要开始上培训课了，而女儿还要十多天才开学。老妈当然很乐意，女儿也很高兴，因为在外婆家有很多年龄相仿的小朋友跟她玩。这样一来，我便有时间跟孙阳肆无忌惮地约会了。安顿好女儿后，我便第一个打电话给孙阳，他一听到我的声音显得很高兴，忙问我现在在哪里，我笑着说：“很快就到你面前了。”他显然不是很相信，因为之前我跟他说过可能会回河南过年，他有些不相信我这么快就回来了。所以他开玩笑地说道：“如果你十分钟出现在我面前，我便一切听从你的指挥，绝无怨言！”他这话简直是在诱惑我，我马上开车到他们医院，然后直接去他的办公室找他，他此时正在办公室里跟同事聊天，因为小年还没过，医院也显得冷冷清清的，医生也难得有时间带薪闲聊。

“孙医生。”我随便找了个掩人耳目的借口，“我想让你开些药！”

他抬头一见到我，顿时愣在那里，嘴巴还张得老大。他的同事见有人来看病都知趣地自动散去。我笑了笑，直接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并用手在他眼前晃晃。

“喂，着魔啦？”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刚才说的话可要算数哦。”

“你真的回来了？不是要过完小年吗？”他还是难于置信。

“那你现在看到的是谁？难道是我的魂吗？”我笑了笑，问道。

“说吧，你要开什么药？”他装模作样道。

“诺，擦手的药。”我把长满冻疮的双手伸出来，虽然回海南了，我的双说手还是又红又肿的，冻疮并没有完全消退。

“吃胖啦？”他开玩笑道，“看来老家养人呀。”

“是呀，都吃在手上了。”我也笑着回应道。他认真地给我开了一些消肿的药方，接着就跟同事交代了一下什么，然后嘱咐我在车里等他。我顺从地回到自己的QQ后座等他，过了不久，他便穿着便装出来，一进到我的车里，他便轻轻地捧起我的双手，并拿出刚才亲自去药房拿的药膏给我轻轻地擦上，嘴里还自言自语：“这该多痛呀！”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禁感动万分，女人一感动就容易以身相许，我不禁捧起他的脸狂吻，而他也很热烈地回应，我们的舌头在口腔里互相安慰，互相允吸，他时而温柔万分，时而猛烈有力，渐渐地，他的手也开始行动起来，先是抚摸我的头，接着是脖子，身子，慢慢地触摸到我的胸部……我没有任何的抵抗，此时的我就如干田遇到甘露，任由他滋润。就在我们缠绵不已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响了，而且是一个特别的声音：“老婆驾到，赶紧迎驾！老婆驾到，赶紧迎驾！”一听到这个响声，他马上条件反射般停止一切行动，开始整衣敛容，然后清清嗓子并用手示意我安静，这才开始接听起电话来：“老婆，有什么指示吗？”

我隐约听见他电话那头责问道：“你去干嘛啦？打你办公室电话没人听！”

“刚才上厕所去了，怎么？这个也要向你汇报吗？”他笑着说道。

“下班后马上回家，我爸妈过来了。”那头说完便挂掉了。

“原来你是“妻管严”呀？”我笑着打趣道，“那个铃声是你老婆的杰作吧？”见他点点头，我又笑着说道，“她干嘛不说“女王殿下到，赶紧接驾！”呢，她明显有这个架势嘛。”

“那个万万不可，她要是女王，我岂不是皇帝？”孙阳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那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你那么惧内！”我拍拍他的头说道。

“现在不光惧内还惧外了！”他说完笑着看看我。

“什么意思？”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老婆是内，你是外呀。”他笑着解释道。

“你可真坏！”我笑着暧昧地摸了一下他的脸，接着说道，“你的“内人”可是给你下达命令啦，这下你可如何安置你的“外人”？”

“攘外必须先安内！”他机智地答道。

“你真够狡猾的。”我笑骂道。